卢兰英陷入痛苦的回忆当中。
“母亲在我五岁时突然离家,等父亲千辛万苦找到时,已经化作一具白骨……呜呜呜……”
她说着说着,又痛苦起来。
“找到凶手,为她报仇,告慰在天之灵。”
陈北冥安慰着。
卢兰英又无奈道。
“没有线索,不知凶手,我们父女俩为此追查很多年……”
陈北冥静静听完陆兰英的描述,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说白骨在一间深山破庙发现,白骨旁还有你母亲的遗物?”
“不错,有什么问题?”
陈北冥凝眉思忖,继续问道。
“你们如何得到消息?”
“我铁剑门在此地大名鼎鼎,还是有好些武林朋友,自然是他们告知。”
陆兰英不明白陈北冥为何如此问。
“告知你们消息的人,如今何在?”
“听说死在一场仇杀之中。”
陈北冥几乎确定,那尸骨有问题!
陆家父女,很有可能让人骗。
“你们见过尸首没有?”
陆兰英摇摇头,她也开始察觉不对劲。
“你母亲可能没死,但要验过尸骨才能确认。”
陈北冥说出的答案,让陆兰英又惊又喜。
“当真?!我……我们回蓟州便去查验!”
陈北冥其实心中已经有答案。
方才瞧陆兰英沐浴,看出些端倪。
她美胴白皙一些,但皮肤相对粗糙。
骨架相对汉人女子要大一号,头发略带卷曲发黄。
类似的特征联合起来,表明有蛮人血统。
她的母亲,蛮人血统应当更多,那些特点是寒冷地区的人才有。
在寒冷地区生活的人,头发会逐渐变得卷曲,以提高蓬松度,使其保暖能力更强。
而头发在越寒冷的地域,颜色越浅。
只是,随着蛮人和匈奴人的血脉混杂,再加上掳掠去的汉人女子,若不是仔细辨别,基本与汉女无异。
两人正说着,崔莳儿掀帘子进来。
她看到陈北冥面对披着衣裳的陆兰英,心中不自觉充满醋意。
但崔莳儿很会掩饰。
陈北冥瞧一眼陆兰英,再看看崔莳儿。
“好了,我还有事,你们聊。”
陈北冥离去之后。
崔莳儿表情似笑非笑地说道。
“妹妹还真是动作快呢。”
陆兰英有些愕然,没听出崔莳儿话语里的讽刺,但总觉得说话不对劲。
她原本觉得崔莳儿满身贵气,相貌绝美。
此刻却觉得她说不出的冰冷,让人不舒服。
“姐姐姓崔,莫非传说中的崔家女?还不是成为公爷的奴婢!”
陆兰英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何况身怀武功,在崔莳儿面前很有底气。
“你!牙尖嘴利!”
崔莳儿差些气疯,等陆兰英出帐篷,她才慢慢冷静下来。
却又后悔将陆兰英得罪。
她在陈北冥身边本就孤立无援,好不容易拉拢到身边的人也没了,都怪这张嘴。
“你是我的!我们的孩儿必将继承崔家的一切,你说是吧!”
崔莳儿低头微笑,将手覆在小腹上,祈祷之前的云雨,会让她珠胎暗结,成功受孕。
一边想着,一边摇着腰肢走出帐篷。
……
五日后,陈北冥瞧着愈发阴沉的天气,心中暗道不妙。
平州的位置已经十分靠北,阴沉的天气说明即将有风雨自北而来。
若是蛮族的老家,有雪也说不定。
不能再等下去……
陈北冥招来林建业。
“立即集结精心挑选的五千兵卒,准备出发。”
没法子,整个平州能找出来的战马只有万匹左右,这还是到处拼凑出来。
而且,还只是匈奴人淘汰的劣质马。
如此凑出来的一人双骑,便是陈北冥的所有力量。
“您早些回来,妾身还想回京城过年呢。”
韩瑶满脸微笑的为情郎收拾衣衫。
“等我回来,定然让你下不来床!”
“妾身等着!”
陈北冥在她香豚捏上一把,拿起司徒圆递来的横刀,掀帘子出大帐。
韩瑶小跑着到大帐门口,眼看着那个身影飞身上马,飞奔而去。
发丝被一阵风吹得散开,迷了双目,仍痴痴地看着。
……
陈北冥并未直接北上,而是一路向西。
此乃提前商量好的行军路线。
沿官道北上,必然会遇到来自辽州的斥候。
到匈奴草原的边缘,队伍立即改道北上。
如此大一股骑兵,将沿途遇到的匈奴小部族吓一大跳。
见对方无意抢掠,他们也没放在心上。
打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