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贵们昨晚就到随园去求情,可惜没一个人能见到陈北冥。
此刻想说什么,却无人敢上前。
严嵩虽是闭目养神,但耳朵却时刻挺立,似乎想听到些消息。
“陛下驾到!”
小黄门一嗓子,打断百官的窃窃私语。
“吾皇万岁!”
“平身吧,嗯?忠义公怎么来上朝,倒是稀罕。”
女帝坐在御座之上,瞥一眼武将最前面的陈北冥。
其实两人才在寝宫亲近过。
女帝想起那羞人的一幕,恨不得咬他一口。
差些早饭吐出来。
真是,什么骚操作都能做出来……
陈北冥咳嗽一声,装模作样地对着女帝行礼。
“陛下,臣有本要奏。”
“哦,说吧,你可是难得上奏疏。”
虽然满朝都知道两位在演戏,但没人敢说出来,只能苦笑看着。
便是严嵩,也没有戳穿他们的意思。
反正,现在是勋贵和陈北冥之间的战争,他严嵩乐得看热闹。
若是从此之后,勋贵和陈北冥离心离德,那才最好!
失去勋贵的支持,陈北冥的实力,将会大打折扣!
“臣昨日收到手下番子递上来的奏报,才知道我大乾勋贵糜烂至此。
易州侯苏无施罪恶滔天,草菅人命,先帝至正元年,在易州……”
陈北冥接连参弹劾十几个勋贵,将他们的罪行桩桩件件讲得清楚。
涉及的罪行都有人证物证,还有他们本人的认罪书。
满朝文武,愣是无人敢质疑。
勋贵当中,很多人不干净。
平常时候,民不举官不究,或者是民举而官不查。
别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今日不同,他们非要招惹陈北冥……
而陈北冥手下,可是雷厉风行的东厂!
眼下的情况,即便是严党之人,也没有出来搅浑水。
他们都瞧出陈北冥的震怒和冷酷。
说起来,算是这大太监,第一次展开自己獠牙。
啪~
女帝愤怒站起,将御案上的香炉掷在殿中地板上。
“该死,他们都该死!竟敢如此欺骗朕!
传朕旨意,全部夺爵下狱,交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从重惩处!”
“吾皇圣明!”
百官们除了拍马屁,没有多说一个字。
一个原因是,大家都知道这两位现在火力全开,谁也不愿意触霉头。
再一个原因,文官群体和勋贵之间,天生就是对立派。
看着勋贵挨整,他们高兴都来不及,还出来使绊子?
怎么可能!
而本该站出来说话的勋贵们,却是欲言又止。
那些被抓的勋贵里,由他们好些儿女亲家。
真要看他们砍头抄家,实在不忍心。
谁都知道,他们罪有应得。
陈北冥已经给过他们多少次机会,他们愣是不中用。
给他们的面子,都当鞋垫子来用……
陈北冥参奏完,就站在原地冷着脸不再说话。
严嵩轻叹一声,坐回软椅。
在他的心里,陈北冥多少会给勋贵台阶下。
没想到,竟然半句都不提。
是陈北冥和勋贵决裂?
没可能,断然没可能!
勋贵群体,仍旧是陈北冥的基本盘……
可不给台阶的话,勋贵们不会人人自危?
现在弄易州侯,下次谁知道是哪个侯呢?
一根筷子容易折,一把筷子折不断的道理,勋贵们当然会知道。
可陈北冥丝毫不担心,那说明,他一定有后手。
究竟是怎么样的后手,能让勋贵们不吭声呢……
严嵩细细思考,陈北冥这个敌人,远比晋王要可怕。
别看平时总是笑吟吟,真要杀人。却是比任何人都要狠辣!
整个早朝就在压抑的气氛中结束。
三司会审很快展开,京城所有目光都聚集到大理寺。
陈北冥没有到场,代替他的是小舅子纪清岳。
……
此刻的他,却是在齐国公府别院。
他不能不来,勋贵们人心惶惶,需要让他们安心。
奢华的大厅之中,所有人都看向门口。
瞧见陈北冥和齐国公进来,齐齐松口气。
“诸位怎么一个个苦大仇深,我没欠诸位银子吧。”
陈北冥满脸微笑,眼前之人,是勋贵的基本盘。
对他们,还是要尽力拉拢。
“公爷啊,您动手之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吓死人啊!”
“老夫一夜没睡,家中的婆娘实在哭闹得厉害。”
“哎,老夫家里何尝不是,两个儿媳堵着门不让老夫上朝。”
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