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压低嗓门,说着。
“当务之急,你给本公好好收拾均州的豪族!
凡是和曲成荫有关联的,都标记出来。
那些人,就是曲成荫长大的根。
本公要你,将他的根一点点削下来,可有问题?”
“公爷,问题必然有,但卑职会迎难而上,解决困难!”
“很好,本公会让齐老三给你人和银子,放心去干。”
陈北冥对严林的态度很满意。
对他强调要求后,便离开锦衣卫衙门。
门外大街上,蒙仓惨叫连连。
每割下一片肉,就有百姓抢走。
由此可见,蒙仓在均州罪行累累。
当陈北冥找到方孝孺时,后者正面色惨白地观看剐刑。
“怎么,怕了?”
陈北冥拍拍他的肩膀。
“不……不怕,只是您剐了曲成荫的外甥,下官在乾南关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方孝孺苦笑着摇摇头。
他已经从做官的兴奋中清醒很多。
陈北冥招手将带队的武当弟子叫过来。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周胜吧,挑选几个武当弟子保护方大人。
你们每人都能获得世袭百户的位子,若是出事,家人由皇家供养!”
周胜大喜,自从他们知道师弟陈应已经贵为总兵,几乎相当一部分师兄弟,心底都憋着一团火。
虽是武当中人,但也并非所有人清心寡欲。
也有一部分人,对俗世充满期待。
那些人中,都想着高官厚禄,封妻荫子。
当初去武当,也是博另一条路子。
现在,朝廷的机会摆在面前,还有什么可犹豫?
“多谢公爷!”
“至于你,就留在均州知府宋桓身边吧,他也需要有人保护。”
陈北冥拍拍周胜的肩头。
均州是武当地盘,以武当睚眦必报的名声,就算有武林人物想要乱来,也得掂量掂量。
处理完之后,陈北冥便返回客栈。
淮阳见他回来,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其余众女也都躲着,没人肯和他亲近。
而罪魁祸首之一的韩瑶,都快要哭出来。
陈北冥知道昨晚动静有些大,堆起笑脸。
“嘿嘿,这是怎么个事呢?难道老爷我就只能和你们其中某个人欢好,和别人就不成?”
“老爷,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您办事也忒坏。
那么大的声音,搅得姐妹们都心痒痒,光听动静,却得不到宠幸,您说多难受?”
“原来是这个样子,你看看我,唉,早知道咱们都在一个房间,老爷我雨露均沾!嘿嘿。”
“呸,坏老爷!”
“哼,又想美事!”
“老爷真是坏透了!”
众女齐齐讨伐。
陈北冥见此,只好开始画饼。
“好好好,不说了,下次注意,老爷有时间带你们游玩均州,好不好?”
此言一出,还不待其他人反应,红袖添香立马拍手赞成。
“哎呀,你那最好了!”
“老爷真棒!”
她们表态,其余人也不好再撑着,于是,场面立即软化下来。
陈北冥又看着韩瑶,歉声道。
“瑶儿莫哭,大不了以后声音小些。”
“啊!您还说!”
韩瑶粉拳给情郎两下,将脸躲到裴仪身后。
裴仪则淡定得多,帮着陈北冥收拾着衣襟。
等一切收拾妥当,众女离开客栈。
由于掌柜已经跑掉,自然没人给找钱。
好在损失不大,陈北冥也就懒得计较。
车队在均州各个名胜古迹转一圈,到第三日才回到均州城。
均州,城南。
陈北冥目送着方孝孺的马车远去。
本来他还打算亲自去一趟乾南关。
但带着一帮红颜知己和儿女,万一与曲成荫有什么冲突,恐怕难以保护。
刚进城门,知府宋桓在几个武当弟子保护下过来。
“公爷,可让下官好找。”
“怎么,均州的豪族有动静?”
陈北冥的车队,近几日总有人跟着。
不用猜测,就能明白是均州豪族派来。
“还是公爷高明,一下就猜中他们的心思,他们派人来,想请您赴宴。”
“饭就不吃了,你转告他们,均州是朝廷的均州。
若想和朝廷对着来,那就真刀真枪较量就是。”
陈北冥冷声说道。
他们还想着两头下注,简直不知死活。
也不看看眼下,是怎样的局势。
连曲成荫的外甥,陈北冥说活剐就活剐。
他们以为自己有多少筹码?
宋桓以前面对均州豪族,从来都是陪着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