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看来看去,没从那些人脸上看出疑点。
莫非一个个都是顶级演技?
不,不能够……
应当是真的和他们没关系。
越是如此,他心中愈发觉得奇怪。
不是纨绔们动手,会是谁?
其他人,谁又和王老四有血海深仇?
若是生意场的事情,应该是对王老二下手才是……
要说警告,王镇并没收到过。
话说回来,即便不是纨绔所为……
也不能随便走!
既然来东厂,不给他们长长记性怎么行?
至少让他们知道,什么是遵纪守法!
“来都来了,别白来。
刑具全给他们试一遍,问出来的案子全都让他们签字画押。”
“您就瞧好吧,小人最喜欢伺候细皮嫩肉的后生。”
刑房掌班阴恻恻地看向一众纨绔。
那眼神,似乎要挨个强暴他们……
纨绔们吓得集体夹腿。
很快,陈北冥嗅到一股恶臭。
原来是严世蕃没挨几下就拉一裤兜。
“还以为是个人物,也是个废物!辣鸡……”
陈北冥嫌弃地扇扇鼻子,离开刑房,回到官廨。
……
纨绔们“请”进东厂,家长们自然没闲着。
没一会儿,东厂大门就让一帮老纨绔堵住。
堵归堵,闹归闹。
但他们不敢硬闯,不敢拿东厂开玩笑。
毕竟,谁也不是头铁的于谦。
陈北冥问到番子。
“严阁老来了没有?”
“回公爷,没有,是严嵩长子来求情。”
“哦?你去请进来。”
少顷,严嵩长子进门。
他一进来,姿态放得很低,满脸堆笑。
“公爷啊,还请您看在家父面上,放他一次。”
严嵩长子比以前憔悴很多。
虽然他在生意和官场上都很顺遂,但女儿打入冷宫,本人也失去家主继承权。
“我不杀他,一会儿你就能带他走,严大人还是要保重身体。”
陈北冥的岳父很多,对眼前之人算是比较同情。
“多谢公爷。”
严嵩长子勉强挤出个笑容。
他现在被人视作异类。
严党官员不敢亲近,于谦一派的官员也不理他。
两大派别都视为敌人,处境尴尬。
……
很快,严世蕃被放出东厂。
但是那满身的伤,还是让人议论纷纷。
“嘶……那是小阁老?”
“什么小阁老,严世蕃而已。”
“哼哼,以前他蹦达得多厉害,在忠义公年前,土鸡瓦狗而已!”
“你们说,严嵩会和公爷开战么?”
“依我看,严嵩没那胆子。”
“也不一定,现在是严世蕃受辱,那是严世蕃的传人。”
“对对对,眼下让公爷踩在脑袋上拉屎,他不反抗,以后别在官场混了……”
就在人们以为严嵩会和陈北冥开战时……
严家却是大门紧闭。
而老纨绔们也都陆续将儿子带出东厂。
期间,谁也没说什么,默契十足。
东厂,官廨。
陈北冥发愁地翻看着纨绔们交代出来的秘密。
尽管有这些东西,能将他们全都砍头。
但是仍然没问出有关王老四的线索。
奇怪了,不是他们动的手,还会是谁?
女帝只给他三日时间,时间很是紧迫。
“公爷,有人送来封信。”
有番子敲门,恭敬地送上一封信件。
陈北冥疑惑的打开,上面只有一个宅子的地址。
其余,什么都没有。
但是,上面淡淡的香味,似曾相识。
“奶奶的,和老子打哑谜。”
陈北冥没有线索破案,心里正窝火。
“老子倒要看看,你是谁!”
他冷哼一声,起身赴约,看看究竟是谁。
到了地方之后,陈北冥稍加打量,发现是个不大的宅院。
门半开着,也没人看守。
他径直推门进去。
前院没人,走进后院,才隐约听到乐器的弹奏。
陈北冥循着声音走到一间屋子前。
透过珠帘,可以看到里面有个窈窕身影背对着门口。
怀里,抱着琵琶。
陈北冥掀帘子进去,已经从背影和琵琶猜出是谁。
走到窈窕身影正面,果然是那张熟悉的脸。
“有话就说,我还有事要忙。”
易兰纤指弹奏完最后一个音符,起身走到陈北冥身前,主动倚上去。
“妾身如今怎么也是您的女人,为何如此待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