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念祖郑重道。
“阴阳家和西秦、倭人、大食人准备联合攻击高丽姜成武,吸引大乾战舰去援救,然后在中途设伏,不惜一切代价夺取战舰。”
什么?
陈北冥心中一惊,若只是其中一方,他并不担心马三保会吃亏。
但他们纠集起来,不惜代价猛冲,说不定真的会被他们得手。
若是那样,可就危险。
他们会极力去仿制新式战舰,一旦成功,大乾好不容易拿到的海洋霸权就会丧失。
那绝非陈北冥愿看到的。
“好,值你一条性命,滚吧!”
曾念祖大喜,慌忙向外逃去,出门便混进来往的人群。
他也想过通知上官家,集合力量来抓陈北冥。
但以陈北冥的机警和武功,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今将那消息告诉陈北冥,坏了西秦的大事,无论如何西秦也不会放过他,眼下还是逃命要紧。
大乾是不能去,西域太艰苦,看来只能按照之前的安排去巴蜀。
陈北冥带着琼华离开院子,看了看曾念祖消失的方向,微微一笑。
随即转身走向西秦皇宫方向。
既然来到西秦,怎么也要与刘元昭打个招呼。
陈北冥通过东厂新建的秘密渠道,先是写信给马三保。
让他率领舰队回海州修整,不得擅自出海。
第二封信则是写给林建业,继续出兵施压,不给高丽王喘息的机会。
安排之后,陈北冥从伪装成纸扎店的东厂秘密据点出来。
看到琼华望着不远的皇宫愣神。
便走到她身边,在其玉豚上隐晦地捏一把。
“怎么,想家?”
琼华翻翻白眼,羞红着玉脸啐陈北冥一口。
“我毕竟在此长大,怎能不想呢?你事情办完啦?”
“你父皇准备毁我舰队,正想怎么让他吃个大亏。”
恰好,有两个宫人赶着辆牛车过来,两人一脸的嫌恶,口中还骂骂咧咧。
陈北冥顿时有了主意。
示意琼华跟上,两人远远钓在宫人身后。
宫人赶车没多远,进入一间院子。
院子里,自有人卸下旧木桶,换上新的。
两人并不着急回宫,而是上街游玩。
琼华看见大木桶,俏脸攸的苍白。
“你不是想让我们藏进里面吧,我不要!”
以陈北冥对宫中规矩的了解,两个宫人不会玩太久。
“听话,只是在里面藏一下,出来时不会让你再如此受罪。”
琼华尽管极为抵触,但最终还是忍着恶心进去。
陈北冥听到两个宫人回来的动静,也钻进木桶,抱住快要吐出来的琼华。
“真是鬼催似的,这么快就到时间回宫。”
“谁说不是,咱们兄弟为今日出宫,可是没少给孙三果那老东西送银子。”
两人口中埋怨着,拉上牛车回宫。
在进小门时,却有些状况。
“停下,例行检查!”
紧接着,便有羽林卫上前检查。
哗啦……
伴随着净桶碰撞铜环,那平时寻常不过的声响,在此刻却如同惊雷一般,落在净桶内的琼华心头。
她紧贴桶壁,屏息敛气,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都在挑动她紧绷的神经。
前两个净桶迅速且仔细地检查完毕,未见异常。
但随着羽林卫的脚步,逐渐靠近她所藏匿的第三个净桶,琼华心中的恐慌与紧张无以复加。
一旦被发现,那么她潜入宫中的计划将彻底败露。
以前,她可从未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此时,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几乎要从喉咙中蹦出,每一寸肌肤都能感知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时间仿佛凝固,只剩下自己心跳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正要检查他们藏身的木桶时……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好了好了,腌臜东西有什么可检查的,别耽误我们兄弟喝酒。”
那羽林卫一听喝酒,立刻跳下牛车离开。
躲在其中的陈北冥放下手掌,长舒了口气。
就差那一点点啊……
牛车再次启动,不知道走多远才停下。
两个宫人说着话离开,并不管卸车。
陈北冥小心地探出头,见四周无人,抱着琼华出来,闪进一旁的屋子。
“呸呸呸!好臭啊,我恨死你啦!”
琼华嗅嗅身上,被那味道熏得差些呕吐出来。
陈北冥狗鼻子最为敏感,也是熏得受不了。
“你等着,我去寻两件太监的衣服。”
琼华紧张地抓住陈北冥袖子。
“你快些回来,我害怕。”
陈北冥明白琼华是怕他被抓,给抛出一个放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