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宅,厅中。
陈北冥简直不敢认王老二。
他鼻青脸肿,猪头一样,从未被揍得这么惨过。
“主事,您得为我做主!”
王文武过来抱住陈北冥的腿哭嚎起来。
陈北冥将他扶起来,仔细看着他脸上的伤,虽然看起来严重,其实都是些皮外伤。
对方显然是手下留情。
“说说吧,到底是谁?”
王文武一听有门,呲牙咧嘴地开始讲起遭遇。
原来,昨夜有人请王文武去崇楼吃饭,吃完饭出来,看到路旁站着个女子,长得那个美,蜂腰柔豚,我见犹怜。
而且女子穿得很是单薄,冻得直哆嗦。
王文武怜惜对方,将外袍解下为女子披上。
女子对他很是感激,说了好些感谢的话。
但是,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突然,不知从哪跳出几个壮汉,上来就打,说什么调戏他们少夫人。
王文武的护卫闻声赶到时,壮汉和那女子早就跑得没影。
“嘶!公爷啊,他们下手太狠,您瞧瞧,我身上被揍的。”
陈北冥怒其不争地给他屁股一脚。
“让你减肥,把功夫捡起来,你总是当耳旁风,吃亏才知道找老子,不争气的东西!”
骂归骂,王文武的仇还是要报。
“那些人是谁?”
“我也不知,问过崇楼的伙计,他们也从未见过。”
王文武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北冥。
陈北冥皱着眉头将管家找来,让他通知东厂探子去查。
那些人敢对王老二动手,绝非普通背景,更不可能是偶然发生。
以王老二的身份和能量,都没有预警和线索,可见对方的能力
东厂效率很快,半个时辰就将那伙人查清楚,锁定位置。
“公爷,是勒索钱财的贼人,专门针对像二爷一样的有钱富人,常年在大乾东南州府作案,不知怎的到京城。”
陈北冥听完,脑海中蹦出一个词,仙人跳。
回头又踹王老二一脚。
“看看身上丢东西没有?”
“我的荷包还在呢,东西……空的!老子里面可是放着十几万两银票,玉佩,那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完了完了,公爷帮我!”
王文武自信拿出荷包,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腰间那块常年携带的玉佩才发现丢失。
这下子,可是亏到姥姥家。
陈北冥又好气又好笑。
“嚎什么,知道人在何处,去把东西拿回来就是。”
“对对对,老子定要扒那小娘的皮!”
王老二气得咬牙切齿。
陈北冥让东厂高手将那伙人所在的地方围起来,然后带着王文武去城西的三里沟。
三里沟,位置僻静,有条通往褚北县的小路。
但不好走,山路崎岖,很少有人来。
久而久之。便成捞偏门的邪魔外道聚集之地。
三里沟中有间酒家,是他们的落脚地,也是财货脱手的地方。
此时,酒家中早已是客满为患,一位相貌出众的青衣女子坐在正中的桌上,正独自喝着酒。
动作优雅且妖娆,令厅中所有男人呼吸急促。
但男人们都只敢远远看着,靠近那是一点都不敢。
只因此女是江湖上有名的女罗刹刁三娘。
一手下毒功夫出神入化,手底下的亡魂不知多少。
此时,一个大头侏儒从后面走出,露出一口黄牙,色眯眯地扫了刁三娘一眼。
“三娘,你惹祸了,连王文武都敢动,可知他的靠山是谁?”
“靠山?他不就是平阳侯王镇的儿子么,一个纨绔有什么了不起。”
刁三娘不屑地翻翻白眼。
江湖人虽然轻易不会招惹勋贵,但也不会怕,大不了远走他乡。
“哈哈……他是纨绔不错,但他也是京城最有钱的纨绔,与锦衣卫指挥使齐飞恒是兄弟,常年替东厂那位办事,你问问京城道上的兄弟,谁敢惹他。”
侏儒董天雷坏笑道。
刁三娘神色一愕,意识到惹了不该惹的人。
东厂,那可是江湖人人避之不及的可怕存在。
更别说那个让所有江湖人都惧怕的人。
“野猪,叫兄弟们撤,我们去北面躲一阵子!”
旁边桌上袒胸的胖子将手里猪腿三两下啃完,起身撞倒凳子,离开酒家。
咚咚咚~
像是鼓槌敲着地面一般,马蹄声越来越近。
有人惊叫着跑进酒家。
“东……东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