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抵达战场的是王德以及他带领的大理寺卿尔朱义琛,以及大量的大理寺胥役。
大理寺卿尔朱义琛让胥役开路,很快就清开一条道来,就看见一个背影蹲在地上猛猛扇人嘴巴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欺负老百姓是吧,欺负老百姓还冒老子的名号是吧,给你丫脸了是吧。”
胥役以为就是此人闹事,上去就要抓捕,尔朱义琛赶紧拦住胥役的脚步,快步走了过去也蹲下来,凑在尉迟宝琪身边。
“那个,英国公。陛下在何处,可有危险?”
躺在地上的这帮子泼皮无赖已经全都被尉迟宝琪揍晕了过去,可惜了,他们没能听见把他们抽成这副惨样的人是谁。
李世民咳嗽两声,从养殖场管事和苏荃的身后探出脑袋来:“义琛,这边。”
本来过来赶集的百姓遇上这种事情都爱看热闹,更多的则是摊贩,这些人收取摊位费和自己息息相关,更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之前那个被砸摊的汉子拉着自己的妻儿走到尉迟宝琪面前,摊子被砸他也没哭,此刻却止不住的泪流。
“恩公,大理寺的人来了,你快跑吧,一会儿英国公来了就没机会了。小的,给您磕头了,小的没本事给恩公报恩啊。”
尉迟宝琪从地上站起来,正好挡住了照射在男子脸上的阳光,尉迟宝琪咧嘴一笑:“报恩?报什么恩?跑什么跑?英国什么公,公他娘的公。”
尉迟宝琪料理完人有些饿了:“给我去炒个炒饭,不要盐,用酱油调味道,不要葱不要姜米,五个蛋。”
意识到自己还拿着人家的马勺呢,虽然已经变形了不少还沾了不少的血:“有没有卖炊具的,小爷要买一把大马勺,两个炒锅,一个炉,有的赶紧送来嘞!”
那不少围观的摊主就有做炊具买卖的,麻溜的就把自家摊位上的样品都弄来了,毕竟卖的炒锅都没开过锅,这样品要演示炒菜的,自然得用。
炒饭摊主见东西都到了,擦了一把眼泪就走到炉子边上开始热锅准备炒饭。
果然这摊主是有两把刷子的,猛火快炒,米饭一入锅就被大马勺快速砸散,颠锅配合之下米饭中的水汽被瞬间炒干,另一个锅则是下去了一把豆芽和青菜。
摊主两手并用两只炒锅里的食物在上下翻飞,见火候差不多,关小炉子的火,单手捏起两个鸡蛋同时打入炒饭的那锅中,来回几下五个鸡蛋全部入锅。
青菜和豆芽直接从锅中倒入饭锅之中,炉子的火猛的调大,摊主一把马勺猛火快炒,鸡蛋在炒动过程中将米饭粒粒包裹,锅中香气开始弥漫开来。
酱油、沙虫粉、蚝油、砂糖、米醋几乎是一瞬间完成了调味,摊主的动作简直是如流水一般丝滑。
出锅装盘,满满锅气的一盘酱油炒饭带着浓浓的香气被摊主的儿子捧着送到了尉迟宝琪面前。
尉迟宝琪拿着筷子还未开口先嗅了一番:“沙虫粉?齐鲁人。”
摊主见尉迟宝琪居然这么懂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俺家婆娘是山东的,被俺拐回来了,可惜本事不中用,让她过苦日子哩。”
尉迟宝琪没扒拉两口饭呢,就听见一声尖锐的喊声传来:“英国公驾到!百姓跪拜!”
有的看热闹的百姓不明所以就跪了,不少摊主也跪下了,给尉迟宝琪送饭来的孩子也想跪下,尉迟宝琪一把将人扯了起来。
大理寺的胥役们没跪,虽然他们没见过英国公尉迟宝琪长什么样子,但是跪礼在他们的印象里除了跪父母、师长、祖宗以外根本不会用。
那拿刀的汉子指着尉迟宝琪的方向比比划划,巨大轿子的门帘被掀开,一个目测三百来斤的“肉山”坐在里面。
“就是你不把本国公放在眼里?还敢打伤本国公的下属,你可知你该当何罪?”
尉迟宝琪端着碗炒饭:“市井无赖泼皮收个保护费,说白了从重判也就在里面蹲个三五年的,何必冒充国公,挣这么块八毛的至于吗?杀头的喂。”
假英国公的身边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玩意儿开口了,嗓音尖锐无比:“放肆!居然敢对英国公大不敬!何方宵小报上名来!”
尉迟宝琪懒得理这个没卵子的阉货,扒了两口炒饭在嘴里猛嚼,这刚出炉带着锅气的炒饭冷了可惜了。
“阿烈,你去将其拿下,此等目无法纪的泼皮无赖直接就地正法!”
尉迟宝琪噗的一声把嘴里的炒饭都喷出来了,苏烈?谁?他娘的不是西线打仗呢嘛,自己又没把他带回来,搞毛啊。
腚眼儿一瞧,身高倒是挺唬人,就是这身材嘛活活就是一根竹竿子,而且还是那种文人墨客最喜欢的文竹,比麻绳还细那么一点儿。
尉迟宝琪麻溜的把饭扒拉完,打了个饱嗝,看了看手中的盘子,直接将盘子朝着“苏烈”砸了过去。
原本是想像飞盘一样撇出去的,考虑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力气,大概率这盘子能把这麻杆削成两截儿,太血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