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看着一众同僚看着自己那期待的眼神,听着那催促的小声呢喃,硬着头皮读了起来。
“松州城外我们打了一波,干死三千多。我接管松州后,我爹去锁阳城又打了一波,又干死三千多。照理说短时间内吐蕃那边不敢有什么动作了,可是我们的物资队遇伏了,校尉石宽指挥得当,不错。防守反击干死对面四百多,自己这边一点事儿没有,这功劳得记着嗷岳父。我知道你肯定会让军队过来换防的,我就让庄子上的技术工匠跟军队一起来有个照应,还有一些后续的物资。”
李世民烦了:“你要念你能不能少念点废话,念最后那些。”
房玄龄此时已经卑微到尘埃里了,巴不得地上有个洞他进去玩会儿藏猫猫。
“工坊的份子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在我离开长安以后向岳父你施压。他们不找我谈、也不找你谈,因为他们怕,怕你和我有反应的机会。他们啊自己什么样,就把别人也想成什么样。工坊份子的分配我已经心里有数了,我会在这边完善,等我回长安递给岳父过目。若是他们还来烦你,工坊将全部立刻、马上无期限的关闭,真当我不在长安他们就能对我的东西指手画脚的。”
李世民很平淡地说道:“你们不找他谈,也不找朕谈,趁着他不在长安就在朝堂上逼朕交出那些份子。我那好女婿说的没错,你们啊都是一帮十足的小人。”
一众文臣赶忙跪下。“陛下恕罪!臣等也是为了国朝,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
李世民摆摆手:“聒噪,除了刘政会是为了国朝,你们有几个是真心为了国朝的?朕倦了,回去吧。”
王德上前一步堵在房玄龄跟前,房玄龄欲言又止无奈地摇摇头,率先转身离开的甘露殿。一众官员见房玄龄都走了,也都赶紧跑路。生怕跑得慢了,李世民再一个生气当场就给嘎了。
李世民看着甘露殿外的景色,喝了一口庄子上送来的炒茶。
“王德,你说那小子在长安时,朕怎么就那么烦他。可他一不在了,朕这心里真是想的紧啊。”李二很惆怅。
王德笑道:“驸马都尉每次都说陛下差遣他做这做那,可他每次都为陛下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陛下烦他多半是驸马都尉那张嘴,真是个活祖宗。”
“朕内里穿的羊毛衫、嘴里喝的茶、餐桌上数不尽的鸡鸭、猪肉、天威军的新式武器、还有那琳琅满目的工坊。唉,朕离了这小子还活不活了。王德,你说太子能监国吗?朕真想去松州和他并肩作战。”李世民郁闷地呷了一口茶。
王德冷汗已经下来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在衣袖中死死地捏住大腿“快!说词、词!说点什么,什么都行!”
王德憋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腿一软直接跪下了。
“老奴不敢妄议太子、国事。陛下恕罪。”
李世民看他这样也是感觉很无趣:“起来吧,什么妄议不妄议。朕要是问那小子,那小子肯定会说:‘对,来松州跟我上战场,中一箭直接升天多好。’”
那尔巴已经凭着洗劫那个庄子获得的物资回到了长安,找到了自己的弟弟。
“栽了,五百多人就回来了七十多,我们设伏。”那尔巴盯着那尔摩。
那尔摩有点意外:“不是说他们就五百多人,设伏五百对五百折了四百多?难道对面人数情报有误,他们到底多少人?”
“不是五百多对五百多,是我们五百多对他们一百多,我们设伏。”那尔巴的眼睛已经红了。
那尔摩见自己哥哥沟通起来费劲就拉来一个亲卫问道:“说!具体什么情况。”
“他们前锋四百人、负责押运物资的一百人,我们没有追上他们的大部队,却找到了他们的物资队伍。我们设伏,对方反应很快,交手后天雷滚滚炸死了我们不少兄弟,他们用的都是一种黑色的棍子,只要对着我们一指,我们的人就从马上栽下来。”那个亲卫越说声音越小。
那尔摩直接一个大比斗就抽了过去:“大白天的你发什么梦呢?你要不要听听看你自己在说什么?”
那尔巴眼神呆滞不知在看什么:“他说的都是真的,回来路上还疯了一个。我每天做梦都在想,那天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那尔摩站着正在消化亲卫刚说的话,此时外面的人送进来一卷包裹好的羊皮,那人对着那尔摩附耳说了几句就出去了。
那尔摩手里拿着吐蕃方面送来的羊皮卷,急忙打开看了起来。看完以后那尔摩快步走到那尔巴的跟前抓着他的衣领。
“那个棍子,还有那个雷!到底是什么东西,仔细跟我讲!王庭那边也被这些东西弄了,要我们在长安找出情报,你不开口就给我滚出去。”
那尔巴看着那尔摩:“棍子他们拿在手里,左手在前右手在后,眼睛从棍子的尾部往前看。雷,有的是人手扔出来的,有的是在棍子前面插了个东西扔出来的,我不懂。我只知道那东西砸在人群里没一个能活的。”
那尔摩抄起墙角的扫帚扔给那尔巴:“拿给我看,他们是怎么拿的。”
那尔巴摆出了一个据枪的姿势,以天威军的标准来说算不上准确,但也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