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琪醒来的时候,李丽质已经被长孙皇后差人叫回宫中了,说是织造局负责织造婚服的官员带着初制的婚服来了。
尉迟宝琪换上衣服打算去庄子上看看,出去快一年时间,也不知道庄子变化大不大。
“少爷,到庄子上了。”独臂车夫掀起车帘准备迎尉迟宝琪下车。
尉迟宝琪刚下车,阳光有些刺眼,他一手挡在额前遮阳,另一只手拍了拍车夫的肩膀。
“我一时半会儿不去别的地方,你找个地方休息着就成。”
看着庄子高耸的红砖围墙,巨大的滑动铁门,尉迟宝琪有种自己回到了现代的错位感。庄子上进进出出的汉子们,身上所穿也是与现代工服一般无二。
“少爷!是少爷吗?少爷回来了?是少爷回来了!”看门的老汉认出了尉迟宝琪,高声喊道。
尉迟宝琪有些尴尬,只好挥手致意,顺便尴尬挠头。
“少爷哥哥怎去打仗,头发还给打没了?”一个稚童抓着自己娘亲的裙子怯生生地问道。
尉迟宝琪走了过去,将她抱起:“囡囡呀,哥哥去打仗,那时候天太热了才剃的头呀。”
小女孩用手摸着尉迟宝琪的寸头,都没在意他说了什么。众人见着这副样子便哄笑起来,那妇人也从尉迟宝琪手中接过孩子。
“少爷,此次出征听说打了个大大的胜仗,怎地我们庄子上出去的人没跟着回来啊?我那小儿子铁牛也去了,不知何时能回来?”一个白发老翁拄着拐杖问道。
“老丈放心,咱庄子上的人没伤亡的,都在后方建设城镇呢。要不了两年就能回来了,放心吧。”尉迟宝琪宽慰着老翁。
尉迟宝琪回答了好些庄上人的问题,好不容易脱身了,赶紧就往大棚方向跑去。远远地就看见两个人影蹲在地上研究着什么,时不时还传来争吵的声音。
“这大棚就是用来种反季植物的,这寒瓜种子怎地种不得?师父你怎越活越胆小了?”此时的李泰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白胖子了,活像一头黑牛犊子。
“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这种子是从吐蕃那里带回来的,土质不一样,我们能完全模拟气候条件是不足以达成种植条件的,如此珍贵的种子怎能、怎能随意挥霍?”干瘦老头也是黑不溜秋的,语气中很是生气。
“阿泰,锐意进取是好事。可你师父老成持重也不是坏事,你如此与你师父说话,我要告诉你姐。”尉迟宝琪强压下跑路带来的心率提升,故作高深地指点起李泰。
“姐夫”、“少爷”两人见尉迟宝琪居然来了,立马站起身行礼。
“姐夫,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姐,师父我错了,是我太急功近利了。”李泰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道歉。
老汉摸了摸李泰的头:“瓜娃子,老汉什么时候生气了?”
“我让人将种子带来的想法就是让老汉你试着在长安这边种种试试,这小子我打算让他去吐蕃直接管理农业的。到时候你们两边的研究结果一对照,说不定能有大收获。”尉迟宝琪见两人并未产生嫌隙,也就正经起来。
“真的?!”李泰都快跳起来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对外面的天地有这无法言说的激情。
反倒是老汉一脸不舍:“娃子,吐蕃那边可不比长安。老汉知道拦你也拦不住的,你去那边可不能在长安这般由着性子了。少爷,不知让这娃子何时启程?”
“就这几天吧,我还没跟陛下说呢。今天给他放个假吧,一会儿跟我一起进宫去把这事儿说了。”尉迟宝琪思索片刻给出了答案。
“成,若是知道确切日子,一定给老汉说一声。”老汉眼中流出不舍的神情,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在李泰头上摩挲着。
“哎呀,师父。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我把那边的作物弄明白就回来。放心、放心。”李泰拍着胸脯跟自己师父保证着。
尉迟宝琪看了眼手上的表,确认时间后说道:“你做好准备去庄子门口找我的车夫,我还得在庄子上到处转一转。”
告别二人离开大棚后,尉迟宝琪直接就往庄子上的小店走去。
“从今日起,脱脂棉停止售卖。何时再卖会有通知,请乡亲们不要在小店门口聚集。”远远就听见二狗扯着嗓子喊着。
“怎么突然不卖了,这棉花这般的好东西,我还想买了给我家娃儿扯两身过冬的衣服呢。”一个妇人有些郁闷。
“就是啊,不过也没办法。听说这东西就没种几亩,来年扩大种植了大家就能买上了吧。”一个庄稼汉知道些内情,分析着这棉花停售的原因。
二狗看见了少爷在广场那边看着,悄不做声地摸了过去。
“人多眼杂,少爷跟我走后门吧。”二狗不愧是做生意的好手,眼力劲是真不错。
尉迟宝琪穿过一片田垄后,拐七拐八终于进了小店的后门。
“真不容易啊,我这趟回来。庄子上的人好像就跟苍蝇一样追着我,真难顶。”尉迟宝琪瘫坐在大客户会客室的沙发上,一整个直接开摆。
二狗泡了一壶最好的茶,放在尉迟宝琪身前桌子上。
“这都不错了,要不是我二狗眼睛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