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琪送走了满身是血的王久然,走到趴在地上的马周身边,用脚踢了踢他。
“演的不错,下次记得死快点。他奶奶的死那么慢,差点都露馅了!”
马周爬了起来,抹了把脸:“王久然呢?走啦?我都快睡着了。刀疤脸不会被他杀了吧?”
尉迟宝琪将一块帕子递给马周,示意他擦擦脸:“得了吧,就他?杀个鸡都费劲。全是皮肉伤,血全喷王八自己身上了,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王久然快挂了呢。”
贾敦实见两人聊天,也走了出来问道:“怎么样?计划成了?我这就去审问?”
尉迟宝琪摆摆手,笑道:“你先别去,等会儿半夜你带着大夫一同去。就说你是洛阳有名的清官,你要他的口供和证据推翻我这个国公和王家,再给他来一顿热饭,保管他竹筒倒豆子。”
马周鄙夷道:“玩战术的心真脏。你直接让天威军把王家围了硬着来不行吗?”
尉迟宝琪对着马周就是一脚:“你懂个勾,天天就在大街上喊,王家人能被你喊死是吧?等到这边证据、口供都有了,天威军的武器装备也运过来了,王家就要遭。”
贾敦实不禁竖起大拇指:“国公爷能在小小年纪当上国公,靠的绝对是硬实力。我这就去做好准备,一定能弄到刀疤脸的口供。”
尉迟宝琪伸了个懒腰问道:“马周,你想好没选哪个?你要不选我就帮你选啦。”
马周此时已经将脸上身上的血污擦得差不多了,只是身上还是环绕着一股血腥味:“英国公此来洛阳不是来造船的吗?那我就留在洛阳帮忙造船事宜吧。”
尉迟宝琪郑重地拍了拍马周的肩膀,说道:“极限三进二,你选了个最苦的。不错、不错,年轻人是要吃些苦才行的,编号005把这小子看住了,可不能让他跑了!还有那些资料搬来给他看,看不完不准出刺史府大门。”
马周看着身边的忠诚卫死死盯着自己,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刚想开口说话,发现尉迟宝琪已经一溜烟地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深夜,刀疤脸的牢房被打开。受了不少皮肉伤的刀疤脸此时疼痛难忍,无心睡眠。见自己牢房被打开,以为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是贾敦实,你在洛阳山郊当山匪应当听过我的名字。我是洛阳刺史,放在大唐都是出了名的清官,我的书信可以直达天听。”
刀疤脸布满伤口狰狞的脸上并未有太多的表情:“哦?那又如何?”
贾敦实见此人并非油盐不进,便让大夫先行为其包扎,随后解除了他的镣铐。贾敦实又找来桌子将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在桌上,刀疤脸行动不便,贾敦实更是为其喂饭。
“王家豢养了你,现在又因为国公抛弃了你。王家与那国公蛇鼠一窝,你虽罪无可赦,我也希望你能提供王家豢养山匪的证据和口供,扳倒那国公和王家!”
贾敦实将刀疤脸喂饱之后又说道:“每日那国公的眼线不定时会离开一段时间,若是有什么想说的明天见面时再说。我在此停留时间太长,怕是那国公手下皆会起了疑心。”说罢贾敦实就开始收拾起碗筷,大夫也将作为辅助的布条拆走。
贾敦实准备将镣铐给刀疤脸装上之时,刀疤脸一把抓住了贾敦实的手臂。
“刺史大人能在我如此之时送上一餐热饭,为我处理伤口。此等恩情,我耿虎只有来生再报答了,此生还能为刺史大人做点什么的话。我那寨子里,我房间中有一处暗格,内里都是与王家往来的信件和信物。”
贾敦实保持镇定:“你所言可是千真万确?若是我没有找到那些证物,还被国公与王家发现,我怕是活不过明日!”
刀疤脸神情激动:“千真万确!若是如刺史大人所言如此凶险,我现在就留下口供。刺史大人可以先将口供上报陛下,再寻我那暗格不迟,哪怕他国公手眼通天也无法杀了刺史大人,一旦杀了便是做实他与王家勾结!”
贾敦实热泪盈眶:“若是你从未行那山匪之事,我俩当成为知己、袍泽才是!你说罢!哥哥这就记下你这口供,定要那国公与王家覆灭为你陪葬不可!”
随着刀疤脸口述而出,王家豢养山匪、劫取官银、甚至还击杀官兵夺取甲胄与弓弩,所做之恶事罄竹难书。
贾敦实记录完过后,收起口供,将镣铐给刀疤脸复原。
“哥哥去了,此处多待定会暴露,切记今日我从未来过此地!”
刀疤脸重重的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这个能帮自己复仇的好哥哥。
尉迟宝琪在牢房门口猫着,偷听良久了。见贾敦实走了出来,边上的大夫看见尉迟宝琪后立即就想跑。
贾敦实一把拽住大夫:“你跑啥,这是一出计谋,让这刀疤脸招供的。你还真以为我堂堂刺史要跟山匪头子拜把子?”
尉迟宝琪拍了拍大夫的肩膀笑道:“刺史大人你咋没跟大夫说清楚是演戏啊,搞得这么紧张。”
马周也在一旁,笑着说:“你以为每个人演技都跟我一样好?刺史大人这一出叫最真实的表演,绝对的真实!”
贾敦实对马周不屑一顾:“原本计划是告诉大夫这个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