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琪和李世民坐在衙门后堂,谢扶荫让师爷给二人上了茶,王德看见了李世民的眼色没有动作。
尉迟宝琪拿起茶杯轻呷一口:“碧螺春,味道不错。大人好雅兴啊。”
谢扶荫有些赧然:“小哥说笑了,不知如何称呼?”
尉迟宝琪放下茶杯:“在下姓李,从族中出来历练,单名一个宝字。”
谢扶荫以为是陇西李氏或者赵郡李氏族中出来历练的小辈,毕竟皇家李氏可是没有李宝这么一号人的。
谢扶荫又对着李世民拱手:“不知老哥名讳?”
尉迟宝琪赶紧开口:“家父双名威猛,走的是武将的路数,在西北边陲得了个果毅将军的虚衔儿,如今赋闲在家,与我一同来江南看看。”
李·威猛·世民感觉不错,这小子起码给老子起个假名还挺猛的,李威猛!
尉迟宝琪看着有些得意的威猛先生,跟谢扶荫行礼:“大人有什么想问的直说便是,我们父子俩都不是弯弯绕的性子。”
谢扶荫轻捋胡须:“实不相瞒,见李家小哥儿断案条理清晰,手段非凡,本官想要聘请你做本官的幕僚,不知李家小哥儿意下如何?”
尉迟宝琪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大人,这金陵城在大人的治下,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我在此处也无可建树啊。”
谢扶荫急了,自己不就是想让你帮着想想办法擦个屁股吗,自己侄子开设赌场虽然唐律没有罪责,但是自己侄子勾引、纠缠良家妇女是事实啊。
尉迟宝琪知道他什么心思,故意吊着他:“若是大人没什么别的事情了,在下和家父就先行一步了。”
谢扶荫拉住尉迟宝琪:“还请李家小哥儿救救本官呐,本官侄子的事儿,不知?”
尉迟宝琪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事儿要把情况消弭到最小,你就要如实说才行,若有隐瞒无人可救。”
谢扶荫还是有些忐忑,李世民轻咳两声开口说道:“早些年我也曾随着陛下征战过,上达天听的一封书信还是能写的。”
谢扶荫这一下还能怎么办,眼前就是两根金灿灿的救命稻草,一咬牙!
“本官那侄子开设赌坊本官是知道的,只不过半成银子的账目会送来我这儿,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平日里那小子流连花丛,多是找些青楼女子,前些日子与我说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我没当回事...以为他只不过是少年心性。”
尉迟宝琪点点头:“那女子不从,还是谢三少爷他悬崖勒马?”
谢扶荫赶紧开口:“我侄子他被那女子拒绝之后,便想让我出出主意,有什么办法能让那女子和离。”
尉迟宝琪一拍桌子:“你干了?”
谢扶荫连连摇头:“怎么可能!我将我侄子软禁在家中了,禁了他的足。”
尉迟宝琪哦了一声:“那印子钱是怎么回事,可与谢三少爷有瓜葛?他做赌坊,肯定是有的,如今大人当众斩了他们的手指,难免不会往上告状报复,到时候谢三少爷可就不是刺配三千里这么简单的了。”
谢扶荫天人交战了一会儿,瘫软在椅子上:“那些印子钱也是他放的,都是他的人。他就是想把张帆和那名为素娘的妇人拆散,弄得张帆卖了妻子还债。”
尉迟宝琪摇摇头:“那大人的侄子应该是没救的意义了,主要是大人是否收受了那印子钱的份例,必须赶紧做账把这些银钱平了才行,不然追查下来大人丢官事小,掉脑袋事大啊!”
谢扶荫抓着尉迟宝琪的手:“我真不知道那是印子钱的份例啊,只是比平日赌坊的分成多了太多,我也没多问。”
尉迟宝琪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来:“重新认识一下,在下尉迟恭嫡次子,尉迟宝琪。”
李世民也是背着手看着谢扶荫:“朕的名讳?李世民!你可听清楚了?纵容侄子开设赌坊、发放印子钱、纠缠他人有夫之妇,搞得人家家破人亡。”
谢扶荫一时之间还没转过弯来:“李家小哥儿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这人命关天的事儿啊!”
尉迟宝琪一把将其推开:“你也知道人命关天?我问你,金陵城内宝丽商行的管事可与你有勾结?为何宝丽商行并未将你治下情况如实上报?”
谢扶荫此时终于明白过来了,整个人如同病入膏肓一般:“我们做事都是绕过宝丽商行的,只做赌坊赌徒的生意,放印子钱也是一样,都是在城北破庙之中。”
李世民指着谢扶荫看着尉迟宝琪:“小宝你看看,到现在才说实话。刚才问他可知道印子钱的事情,他倒是推说不知,现在印子钱在哪儿放他都门清儿,你说如何处置此人?”
尉迟宝琪双手环胸:“金陵县令一年的俸禄是多少?”
王德业务能力强啊:“年俸六万两宝钞,年禄精米两千石,粟米千五百石。休沐补贴五千两,一年两发。还有年关的时候有额外的补贴,约莫三千两。”
尉迟宝琪看着他直摇头:“一年七万三千两银子,粮食三千五百石,堵不住你的贪念是吧?去喊了人抄家吧,谢三的刺配三千里直接改杀头吧。”
王德从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