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拱拱手:“见过佘老夫人,不知佘琼,佘公理是老夫人的?”
佘老夫人被陆枫扶着坐在了主位,将手中拐杖靠在桌上,双手叠放在膝上。
“佘公理,老身的胞弟,隋朝守雁门关的就是他。若是太子殿下问的是此人,那么便是了。”
李承乾头皮发麻,这佘氏不管是隋朝还是唐朝,只要是为国守关,怎么样都称得上是忠烈之家,这下谈起来不是更困难了。
佘老夫人似是在回忆:“当初吾那悍勇的胞弟,得了个大将军的名头,谁知被炀帝明升暗降弄去了淮南一带,山西佘氏战死的战死,剩下的老弱病残也都只能跟着一同前去。”
“从山西到淮南,在当时与流配无异,很多老人在路上就不行了。”
“到了淮南,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了,扬州暴乱,民夫揭竿而起,又被喊去镇压暴乱。”
“也是在那时,老身遇见了陆枫的爹,茹安的祖父,一个江南的读书人,喜欢上了一个红装女子,真是可笑。”
李承乾摇摇头:“爱就是爱,没有可笑不可笑的差别。”
佘老夫人也不恼李承乾打断她的话,继续说着:“镇压叛乱,说得好听,那可是扬州!整个江南道陷入战火,商贾世家一同出资豢养军队,府中私军也都混入叛乱之中。”
“吾那只有悍勇的胞弟,被上面拨下来的偏将拽下马、摘下头颅,做了投奔叛乱的投名状。”
“吾也只能躲在那书呆子的家中,像一只老鼠一样躲着。”
李承乾叹了口气:“一切都过去了。”
佘老夫人拿起拐棍对着陆枫的小腿就是一下:“老娘在这里坐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话,口不会干吗?茶水也不知道上一杯来,你这呆子和你爹一个货色!”
陆茹安和赵柘两人从小就生活在佘老夫人的威压之下,虽说从未打过自己,一旦两人犯错,陆枫肯定要挨。
说什么,子不教、父之过,父之过,就打断两根藤条,此乃家法。
佘老夫人教训完自己儿子,微眯着眼睛看向李承乾:“刚才老身说到哪儿了,太子殿下?”
李承乾汗流浃背了,这个怎么还有随堂小测验啊:“说躲在陆家祖父家中。”
佘老夫人靠在椅子上:“随后就是连绵的战火了,老书呆子带着个什么都不会的红装女子,东躲西藏,好在是没出什么事。”
“两年后吾就有了身孕,继而有了陆枫。他爹就开了个私塾开始授课,江南的士子们是吾以往不曾见过的,哪怕是战火纷飞,也要抠出那么一点铜钱、粮食来读书。”
李承乾伸出手开始掰手指:“旧朝大业七年开始叛乱,陆伯父大业十四年高中榜眼?是不是对不上啊?”
佘老夫人笑了:“你这太子,回去好好问问你家大人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叛乱,大业五年!江南就已经叛乱了,只不过弹压下来了一次,随后才是长白山那边的叛乱起义。”
李承乾又开始掰手指:“那满打满算,陆伯父高中榜眼的时候也才八岁啊?”
陆枫捋了捋胡子:“是又如何?那时候的朝廷已经停摆了,高中榜眼连个记录的人都没有,可悲、可笑。”
佘老夫人喝了口茶水,看向李承乾:“太子殿下此来所为何事?”
李承乾轻咳两声:“茹安和晴儿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请我作媒人保媒呢,这不来问问。”
佘老夫人眼睛一闭:“不行,晴儿身子太弱不好生养,当初老身就是因为胞弟身死,郁郁寡欢,才落下了病根,弄得陆家子嗣独有陆枫一人。”
李承乾倒吸一口凉气,这佘老夫人,话里话外都是为了赵南晴好,这婚事可真难办啊!
李承乾硬着头皮:“身子太弱都是佘老夫人一面之词,不若让天威军的军医检查一番,身子是否柔弱不好生养,检查之后再做定夺。”
佘老夫人眼皮都没抬一下:“天威军,天威军,是当今大唐英国公的军队吧,英国公又是你的妹夫,不妥。”
李承乾有些烦躁了:“那找个有名的郎中,医师,实在不行我让茹安发电报,满大唐找孙思邈孙神仙来看。”
佘老夫人一拍桌子:“胡闹!”
李承乾被吓一大跳,这种恐怖的气势,自己只在几个宿将和自己父皇身上见过。
佘老夫人冷哼一声:“那医师、郎中,就算是那孙神仙,都是男子,是也不是?”
李承乾点点头,没明白佘老夫人什么意思,佘老夫人又是冷哼一声:“吾陆家的儿媳妇,被男子做如此私密检查,不可!”
李承乾叹了口气:“好好好,那这样吧,咱先试试,万一不能生养再纳妾,好不好?”
佘老夫人怒了:“试试?大唐女子就是如此的低贱?太子殿下?!想试试就可以试试?凭什么!”
李承乾彻底烦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正妻赵南晴,孤再给陆茹安纳二百七十五个妾室,各个大屁股圆腰好生养,行不行?”
佘老夫人冷笑一声:“吾儿陆枫,你可有妾室?”
陆枫战战兢兢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