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芝信看向李承乾的眼神没了之前的样子,转而是一种愧疚。
李承乾看不得陈芝信这样子,陈芝信的儿子们看着和李承乾自己一个年纪,那陈芝信也不过和自己父皇差不多大,可是陈芝信的样貌要比自己父皇苍老不知多少。
“算了算了,有总比没有好,茹安你亲自给他们四人登记吧,赵柘去把李奉找来...就说...就说孤有事找他。”
陆茹安坐回位子上开始给陈芝信一家人做户籍,四人的户籍十分简单,做起来也很快。
就在陆茹安把户籍册和牌子交给陈芝信一份的时候,衙门一侧的转角位置有大概三五个人探出头来。
陈仁强看到了,心情激动起来:“你们也是来做户籍的?”
那三五人被发现了之后,只好从拐角走了过来,李承乾打量着这几人,一脸菜色,瘦的和豆芽菜一样。
“老豆老母唔俾我d来落户籍....”
在陈芝信的翻译帮助下,李承乾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落户籍是为了知道有你这么个人,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可以让你们去,比如说做工啊、修房子啊、种田。”
显然其中也有听得懂官话的人:“果然是要我d去做苦力!”
赵柘刚好回来,听到了挠挠头:“做苦力给工钱不比你们现在混吃等死强吗?”
李承乾倒是没说什么,李奉过来给李承乾行礼,看到四周有百姓,就没喊太子殿下。
“少爷,喊我来有何事?”
李承乾指着陈芝信一家:“给他们家造一套带院子的三层砖混楼,银钱东宫来出,只有一个要求,陈仁强需要全程参与到里面。”
李奉有些面露难色:“施工队里有外行,不好吧?”
李承乾冷下脸来:“你无需管他,当他是个苦力就行,但是也不许限制他,背着他做事,一切摆在明面上。岭南道修完路,大把的房子要建设,你李家吃不完。”
李奉叹了口气:“行,少爷说的是,不过他的学费也要含在施工的银钱中。”
陈芝信那看着李承乾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看不起,到之前的愧疚,再到现在的憧憬了。
陈芝信看着李承乾就要跪下,被赵柘一把拦住了,李承乾也搭了把手:“阿强能学到多少东西,全靠他自己了,孤只能帮他到这里。”
陈仁强对着李承乾一抱拳:“我定是拼到底!”
陆茹安在确定那三五个人不愿落户籍以后收摊,对着陈芝信说到:“今天你们回去收拾一下,我们会在衙门后院给你们开两间房,供你和你妻子居住,还有阿勇。”
“阿强明天就会跟着李奉的施工队去把你们之前的土房推平,然后开始重新建设。这个期间你们都住在衙门就行,腾了很多人,空着呢。”
陈芝信拿着户籍册和牌子带着家人离开了,李承乾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头疼:“你说这找陈芝信有用,现在好像也没什么用啊。”
陆茹安耸耸肩:“大概是这里的百姓对衙门和朝廷早就失去信心和信任了,没办法的事情,信任是需要一步步建立的。”
李承乾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宝丽商行是不是都有电报机啊?那岭南道的宝丽商行在哪儿?算了你才刚进宝丽商行几个月,现在又跟我来了岭南,你大概也不知道。”
陆茹安一脸苦笑:“岭南宝丽商行的管事叫赵远山,作为电报机使用规范的反例出现在所有宝丽商行管事的电报必修课里,不过岭南道的宝丽商行根本不在岭南道内,在岭南道的边边上。”
李承乾对这个赵远山有了些兴趣:“那我们是让赵远山迁过来还是?还是再让宝丽商行来这里开分行?”
陆茹安摇了摇头:“不会迁,也不会过来开分行吧。开分行都是要考察的,之前赵远山那个分行靠的就是流放的那些罪臣、罪犯光顾,不过业绩也是垫底。”
李承乾看着赵柘:“你去找一趟赵远山,让他给陛下发报,孤要五套齐全的电报设备,还有皇家学院的学生愿意来岭南道实习的,也给一并送来。”
赵柘翻出一路进岭南他画的路线图:“是否太远了点,我长时间不在殿下身旁,恐殿下...遭遇不测。”
李承乾点点头:“那你不在的这些天,孤就在衙门待着,哪儿也不去就是了,快去快回...等以后电报机送来了,问题就不大了。”
赵柘听李承乾这么说了,只好照做,立刻去了自己的屋子收拾赶路需要的东西。
李承乾和陆茹安在公廨里面闲聊,聊的都是一些岭南日后的规划,包括一些工厂、工坊的建设,还有养殖、种植农牧业的情况。
突然陆茹安的肚子就传来声音:“咕咕~咕~”
李承乾一下从竹子躺椅坐了起来:“老赵!茹安饿了,什么时候开饭...”
陆茹安看着李承乾,李承乾业看着陆茹安,两人面面相觑:“怎么办?”
李承乾想了想:“走,哥哥带你吃香喝辣去。”
二十分钟后,李奉拿着筷子看着桌上两个不速之客,李承乾夹了一筷子羊肉:“不愧是李家家主啊,西北的羊肉都能弄来岭南,鲜啊,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