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本想就这么大大方方承认自己不会烧火的事实,毕竟一个养在深宫之中的太子,会烧大灶是不是有点骇人听闻了。
但是这话自己说行,陈芝信说那就不行了,陆茹安和陈仁勇也在边上看着。
李承乾不知道怎么生火,只知道好像普通百姓人家都是用火镰或者火石来弄,做个火折子以后就方便了。
李承乾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有尉迟宝琪送的煤油打火机,就在行李里面,一路上赵柘还用来生火来着。
李承乾想到赵柘,突然之间有萎了,赵柘去宝丽商行借电报机去了,打火机肯定带上了,这赶路扎营神器怎么可能不带着呢?
陈芝信看到了李承乾的沮丧,也不知道他在沮丧什么,只当是李承乾在沮丧自己不会烧火。
陈仁勇之前听到自己老豆说太子不会烧火,还以为老豆在乱说,结果还真不会,顿时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陆茹安被陈仁勇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陈仁勇:“不是,阿勇,你笑啥?”
陈仁勇一边笑一边说:“唔是,唔好意思啊,太子唔识烧火,多少有点...哈哈哈。”
陆茹安十分诧异:“这有什么的,我也不会啊。”
陈仁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两个养尊处优的家伙,真是让人羡慕的咬牙切齿。
最后还是陈芝信帮着烧了火,李承乾将罐头放进水里煮热,阿珠也做了一锅新的大米饭,五个人就在院中准备开吃。
李承乾和陆茹安在凉州没少吃这罐头,两人轻车熟路把桌上的各式罐头都打开了,摆在大家面前。
陈仁勇嗅嗅鼻子:“好多种香料,还有药材,这是药膳?”
李承乾摇摇头:“这里的香料虽然以前十分昂贵,去年开始就开始往平价去了,从南洋拉了不知道多少香料回来。”
陈芝信夹起一块红烧猪肉,嗅了嗅:“什么肉,看着不像鸡肉,也不像羊肉。”
李承乾刚想说不是写着红烧猪肉罐头吗,就看见罐头罐身位置的原本的标识已经被热水煮烂了,完全看不出来。
陆茹安生在西北,从未吃过猪肉,虽然最近尝试过,还是不太习惯,选择了牛肉罐头来吃,就连赵南晴做的猪肉大葱包子他也不吃。
李承乾朝着陈芝信努努嘴:“猪肉罐头,豚肉。”
陈芝信尝了一小块儿,摇了摇头:“食,本味也。讲究一个鸡有鸡味,鱼有鲜味,肉有肉香,这放了如此多香料,吃到嘴里如同烂肉一般的东西,何尝不是一种浪费。”
李承乾压根没听他说的啥,直接就是一句话怼过去:“嗯嗯你说得对,但是这个罐头从生产到三年内都能吃,生产这个的人告诉我,不是里面的肉坏了,而是外面的罐头皮坏了漏了,才导致里面坏了。”
李承乾看他们都不吃猪肉,干脆把红烧猪肉罐头一股脑倒进了自己的碗里,热腾腾的猪油混合着酱油佐料,带着浓油赤酱的香气包裹着每一粒米饭。
陈芝信看着李承乾吃相这么狂野,都有点怕李承乾是假冒太子了。
李承乾察觉到陈芝信一家看自己的神情:“不好意思哈,饿极了,中午本来就没吃饭,出去勘察又全是开路的力活。”
陈芝信转头看向陈仁勇,阿勇端着碗吃着白饭津津有味的,注意到自己老豆责怪自己让太子开路的眼神,阿勇赶紧否定。
“唔是啊,老豆。佢自己钻到矮丛边去个嘛,陆茹安也一样啊,各个一样!嘴里还话说早都想这么钻一回了!”
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叹息声,李承乾看向阿珠,发现她有些惆怅:“陈婶,做咩啊?唉声叹气的。”
“就是阿强无法食到这么好食的嘢,有点可惜了。唔知阿强那边点样了,担心啊。”
李承乾手一挥:“那陈婶你别担心了,李奉的工地是按宝丽商行和庄子上的待遇来的,都是苏荃一手带出来的,工地伙食比我们这里好,他们那边吃两菜一汤,我们只有吃罐头。”
陈芝信对李承乾嘴里的什么宝丽商行啊、苏荃啊、李奉啊这些名字感到好奇,正当他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就听到耳边传来鼾声。
李承乾往旁边一看,陆茹安手里抓着筷子,腮帮子还在嚼着东西,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陈仁勇伸手想要把陆茹安推醒,李承乾把陆茹安往自己这边一拉,陆茹安整个人就靠在李承乾身上。
“让他睡吧,以为今天很多人来登记户籍,茹安他筹谋了一整晚,把各个官员需要负责的位置、人员、情况整理出来,就睡了两个时辰,又去勘察,该困了。”
连带聊天带瞎侃胡吹一个半小时,李承乾总算是把宝丽商行给陈芝信父子俩给掰扯明白了,李奉也知道是谁了,这顿饭也算是吃完了。
陈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