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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挨钢叉来卫尔丧生
程咬金带着小姐裴翠云要逃离险地,可没想到,铁枪熊来卫尔他醒了,在后面拎着铁枪是紧追不舍呀。
程咬金一边拉着小姐一边往前跑,嘴里一边嘟囔:“小姐,赶紧走,赶紧跑,快点!”
来卫尔拿着大铁枪,虽说追程咬金,但是不敢喊:“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不敢叫。怕再把这小姐的家人叫来就麻烦了。现在来卫尔眼珠子都红了,他一门心思要把程咬金加这裴翠云两个人全部宰了,这才能够杀人灭口啊。心里这么一着急,心说话:“别追了。我呀,穿蛤蟆吧!”怎么呢?他把掌中铁枪一举,就把大铁枪当了梭镖了,照着裴翠云的后心就掷过来了。他心说话:“我先把裴翠云扎死。扎死完裴翠云等于裴翠云这条线就断了。即便是裴翠云家人过来,我可以把裴翠云的死栽赃到程老虎头上。如果我先杀程老虎,裴翠云跑了,这事就麻烦了。”这小子情急之下也并不糊涂啊。铁枪奔着裴翠云后心就扎过来了。
裴翠云惊慌失措,她根本就没防备呀。可程咬金耳朵特别灵,听到后面恶风不善,赶紧一偏脑袋,“啊!”发现一个东西扎过来了。程咬金内心善良的本能让自己在一刹那间把裴翠云往旁边这么一推,“小姐,小心!”
裴翠云,“噔噔噔……”“噗嗵!”一下子就趴地上了。程咬金再想躲,来不及了,这大铁枪虽然没扎住程咬金的后背,但是顺着程咬金左大胳膊,“欻!”就蹭过去了。大铁枪前面一拃多长的枪苗子,三棱一个尖。这三棱透甲锥磨得铮明瓦亮啊。飞过去就把程咬金左大胳膊给划了一道大口子。程咬金**上身,没穿衣服,根本没有任何的阻挡。当时这口子划开,血就喷出来了。
“啊!”程咬金疼得一激灵,低头这么一看,好家伙,口子都翻翻着,得三寸多长。“噗!”大铁枪飞出去几丈远也扎地上。程咬金一疼本能地用右手一捂伤口,鲜血顺着右指头缝汩汩往外直冒,口子太大了。
这个时候,小姐也从地上爬起来了,一看程咬金,知道受伤了,“啊,这,这,你怎么了?”
“哎呀!”程咬金跺脚,“你别管我,赶紧走,快跑!”
裴翠云姑娘,那可是个善良的女子。一看这位大汉为了救自己,鲜血直流啊。姑娘赶紧,“噌!”一伸手,把这来卫尔的衣服给撕掉一绺儿,过来给程咬金把伤口裹上了。
“哎呀!”程咬金急得,“小姐呀,你赶紧跑,别管我,赶紧跑!”
这一裹伤口,耽误时间了。那来卫尔,“噔噔噔……”几步已然到了近前,往前一扑要抓姑娘。姑娘“哎呀”一下往旁边一闪。来卫尔一下子扑空。想再要扑。程咬金,“砰!”不顾得胳膊疼了,过来拦腰就把来卫尔给抱住了,“小姐,快跑!”来卫尔给气的,心说:“这程老虎怎么破裤子缠裆啊。他已然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他管还小姐干嘛呀?我先杀了他,不然的话,我追不上裴翠云,追不上裴翠云,等她和家人汇合,焉有我的命在呀?哎……”就拿自己的胳膊、手使劲的往下对着程咬金的后背,“咔!咔……”
程咬金咬着牙就抱着来卫尔,不让他走,好给裴翠云小姐逃跑赢得时间。
裴翠云一看这位素不相识的大汉为救自己,被这来卫尔碓得口喷鲜血,于心不忍,眼泪落下来了。
程咬金一边忍着一边喊:“赶快跑,别呆着,别愣着,快跑……”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小姐最后又看了程咬金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她看到程咬金搂着来卫尔的这左胳膊往下淌血,大臂受伤了,小臂没事儿。程咬金搂着来卫尔,右手在里头,左手在外头,左小臂露在外面。程咬金这胳膊特别粗,上面的体毛特别浓密。但是,在左小臂上方有铜钱大小的一块黑痣,按现在话来说,黑色素沉积在这一块黑痣上面呢。这里的汗毛比旁边汗毛长得要长的多得多,密得多得多,有这么一小撮黑毛,特别醒目。程咬金穿着衣服看不出来,但现在他光着膀子呢。所以,小姐一望,就望见这块黑痣了。给小姐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因为这是在生死关头啊。
现在小姐也稍微冷静下来了,小姐心说话:“我必须跑!我帮,帮不了。我要是跑呢?哎,有可能我这位恩公见我跑了,没有顾虑,他自己也能脱身。如果我不跑,我的恩公迟早得被这个人给碓死。我是我这位恩公的累赘呀,所以,我赶快跑,找我爹,找我哥,找我兄弟去,把他们喊来救我恩公!”想到这里,裴翠云辨明辨明方向,“哦,刚才好像是从这里来的。”加快脚步,“噔噔噔……”就奔这个方向下去了。而且,裴翠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救命啊,有歹人啊,救命啊……”
她这么一喊,把这来卫尔吓得一激灵,“哎呀,不好!这要让裴翠云把人唤来,我命休矣!”“哎!”“啪!啪!啪!啪……”就加重了这胳膊肘往下砸的力道。
程咬金现在就觉得眼前金灯撞银灯,脑袋直发蒙,逐渐就有点儿意识模糊了。这要是再让来往下砸几下子,非得把程咬金后脊梁骨砸折不成,程咬金也活不了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直有两匹马,马鞍桥上坐着两个人,从这两个人穿着打扮上能看出来是一主一仆。最前头这位穿着打扮就像个员外爷似的,骑着一匹黄骠马。稍微在他后面那么一拳的距离,还有一个人,胯下一匹棕马,穿青挂皂,头上带着六棱抽口壮士巾,顶梁门倒拉三尖茨菇叶,扎巾箭袖,背后背刀。一看,就是前面这位爷的护卫。这两个人是外出办事,途经此地,两匹马并没有撒开。闻得这里有打斗之声,两个人有点好奇,就催马过来。
程咬金也好,来卫尔也好,两个人打斗正酣,根本就没听到有马蹄声响。也是这主仆二人行走江湖,非常有经验,把这马就放慢速度了。这马也通人性,经过训练的,所以马走过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走到切近,刚才那一幕,全被这两个人看在眼里了。开始,这俩人没动,为什么呢?不想管闲事儿啊。可后来一看程咬金为了救那个姑娘,死抱着来卫尔就是不松手,宁肯被这来卫尔给碓死。
前面这个员外爷是频频点头啊,一挑大拇哥,“罢了!此人虽然没有什么武艺。但是,其行为真是吾辈中人呢!这算一个侠客,看来此人跟那个姑娘并不相识,但是能够舍命相救,真义士也!”他非常钦佩程咬金的行为。
但是一看,来卫尔把程咬金马上要打死了,这个员外爷不能不管了,“我不能眼瞅着这位壮士被这位歹徒打死!”但是又不想过去,怎么办呢?他一伸手从马匹的得胜钩鸟翅环上就把自己的兵刃“哗愣”给拽到手中了。什么兵刃?一把三股托天钢叉。
他把这三股托天叉擎在手中,他刚才也看到了,这来卫尔不是把大铁枪当梭镖去掷这裴翠云了吗?结果裴翠云没扎上,把程咬金给伤了。这人一琢磨,得了,我现在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也把这三股托天叉反手给举起来,然后就照着来卫尔的后背,“日……”把这托天叉就给掷出去了,挂定风声奔来卫尔的后背就扎过来了。
来卫尔哪能够想到后面还有人暗算呢?所以他根本就没注意。等到觉得后面恶风不善,再想躲已然来不及了,这大叉正剁在来卫尔的背后啊。这幸亏离得远,要离得近,后面插进去,前面就得露尖啊。但就这样,也剁下去有三寸多长。那玩意儿受得了吗?背后整个地插过一钢叉呀,把来卫尔疼得惨叫一声,整个身子都松了,哪还顾得再碓程咬金呢。
程咬金这个时候缓醒过来了,头脑一清醒,程咬金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可不知道飞来钢叉了。他一看这来卫尔不往下砸了,再看小姐已然跑得没影了,程咬金求生的**升起来了,猛地往上一掀,“啊……”没掀动。怎么呢?一掀,后面钢叉这么一杵地,成三角形了,那玩意不好掰呀,这么一别愣,这钢叉又往里进了两寸多啊,“噗嗵!”来卫尔这么一栽歪,一下子就侧倒在旁边。他这么一侧倒,“嗯?”程咬金这才发现,“怎么这家伙背后戳了一钢叉呢?谁戳的呢?”程咬金抬头就往钢叉飞来的方向看,一眼就瞅见那边有两匹马了。
那正在这个时候,就听见历城县方向一阵大乱,“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呢……听着这边有喊声……快……”“呼呼噜噜……”
程咬金再往这么一看,影影绰绰来了四五个人,谁呀?来卫尔那些手下呀。那不是有几个被程咬金打伤了吗?那剩下没受伤的就赶紧去抢救这些受伤的,给他们找大夫。来护尔就趁这个功夫拎大铁枪来追程咬金。等到他们把那几个受伤的给安置好了,一看来卫尔找不到了。他们再不情愿、再讨厌来卫尔,可毕竟人家现在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顶头上司找不到了,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啊。怎么办呢?赶紧找吧。于是这四个人就寻着路一路找来,这才找到这个地方。
那骑马的员外本来打算一钢叉飞过去后自己催马向前跟程咬金结识一下,把钢叉收回来。但是听到远处一乱,又看到影绰绰有人往这地方走。他一愣神儿,身后仆人打扮的人可就说话了:“员外爷,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们扯乎?”
“嗯!”这位员外爷点点头,钢叉也不要了,再打造一把嘛,这玩意儿不算啥,于是赶紧一驳马,带着这位仆人一边走一边扭头,一边扭头一边走,人家两个人走了。
程咬金一看有人来了,再一看这来卫尔侧着身子还在那里痉挛叫骂呢,“啊……疼死我啦!程老虎,我跟你没完,我非得杀了……杀了……你不可!哎呀呀……”
这话一说出来,把程咬金的火气激上来了。程咬金拿手一擦自己嘴角,全是血呀,连嘴里带鼻子眼儿都往外蹿血。再一看自己的左胳膊,大口子往外翻翻着。这要是搁到现在,拉到医院,十八针都缝不完呢。程咬金活到这么大,没吃过这个爆亏。又看这个小子在此行凶,早就腻歪他了。一看他背后又有钢叉,再加上他这么一骂,可就把程咬金这火给激起来了。老程,那也是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汉子呀。脑袋一热,失去理智了,往前一迈步,“砰!”双手就把插着来卫尔的钢叉就给抓住了。后把一压,前把一挑,“起!嗨!”真把来卫尔给挑起来了。
“哎呀……”来卫尔疼得这么一尖叫。“哟!”那些人听得更清楚了,“在哪呢……哟!咱们头怎么被程老虎一挑起来了?快快,住手!把我们头儿放下来!”“啪啪啪……”这些人往这儿就跑。
程咬金现在已然失去理智了,挑起来卫尔,“日……日……日……”就在这儿抡开了。往哪扔啊?他一看,我们说了,这个地方是历城县和东阿县的交界之处,有一块界碑呀。这界碑两面写字,面对历城县这边的字写的是“东阿界”,面对东阿县这边写的字儿是“历城界”。也就说过了这个界碑,你就到另外一个县了。这块界碑是泰山石做的,那玩意坚硬无比。程咬金一看,“得了!我呀,就往这界碑上扔吧!”
“日……日……”“走你……”手腕子一抖,这来贝尔就像断线了风筝似的,“日……”就奔那块界碑飞过去了,这脑袋正撞界碑上,“啪!”不说来卫尔练过什么铜锤灌顶吗?练过脑袋开碑吗?是,那是练的时候灌上气,它可以铜锤灌顶。那现在呢?来卫尔早就气消了,三个窟窿把气儿全捅没了。这脑袋再撞界碑上就像碰臭鸡蛋似的,“啪!”万朵桃花开,“噗通!”死尸就栽倒在界碑之下。
就见来卫尔的双腿蹬哒两蹬哒,看那个意思,还不打算去死,但是来卫尔又一琢磨:“我本来长得就丑,就找不到媳妇儿,现在半个脑袋都没了,脑浆子都出来了,还有哪个姑娘能看上我呀?我如果这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儿,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呀?死了吧!”一蹬腿儿,完了。
等这个人一完,“嗯……”程咬金脑袋“唰”一下子就降温了,心说:“坏了,我这可是打死人命了,而且死的不是一般人,那乃是国家命官啊。哎哟,这可了不得,我犯了死罪了。”人到这个时候,一个本能的反应就是跑啊。程咬金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转身“噔噔……”钻进芦苇丛,他跑了。
他也跑了,几个巡盐官吏也已然到了近前了,他们也看到程咬金把来卫尔扔到界碑这一幕了。赶到界碑这么一瞅,哎哟!就见来卫尔那脑浆子流了一界碑呀,死尸是栽倒在界碑之下。可把这几个人吓坏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我们该怎么办呢?”
这几个人正在着急呢,突然听到远处马挂銮铃声响。由打远处又跑来两匹马。头前一匹黄马马鞍鞒端坐着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如果跳下马来,平顶身高在一丈挂零啊。长得肩宽背厚,膀奓三停。往脸上看:面似淡金,就是黄黄的一张脸。两道剑眉,一对虎目,鼻正口方,上唇微微的有那么一点儿小黑胡,看年岁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是阳刚威猛啊。头上戴幞头,身穿着扎巾箭袖,背后背着一对虎头琣棱金装锏,左手啊,还牵着一条铁链子。铁链子往后牵了一个人。这个人就坐在后面那匹花马上,手腕子带着镣铐。这条铁链子一直通前面那个人手里,一眼就能明白,前面是办案的差官,后面这位甭问是犯了罪的罪犯,被抓住了,然后骑马要把它带回县衙。
这个人正好途经此地,一听这么乱,这位赶紧过来。“出了什么事儿了?”
这人一问,这几个巡盐官抬头一看,“哎哟!”当时乐坏了呀。怎么?可有主心骨了,“秦爷,秦爷,你可来了哇!”四人赶紧就到了这个黄脸大汉的马前,就把这黄脸大汉给围住了。
黄脸大汉一看这里肯定出事儿了,赶紧甩镫离鞍下了马,然后找棵树就把那个罪犯给拴那儿了,然后回来就问:“出了什么事儿了?”
“哎呦,秦爷!我们家巡盐官被人给打死了!“
“啊?!”这人闻听是吃了一惊啊。“死尸在哪?”
“就在这里。”
这些人领着这位黄脸大汉就来到了界碑旁。黄脸大汉这么一看,哎哟,果然,来卫尔早死多时了。
黄脸大汉看了看,就见这个尸首是碰到了这个界碑的一个棱的正中间的位置。就是界碑最窄的、最顶端两个尖儿的当中,就碰这儿了。脑浆崩的满地都是,但是死尸往下一栽,栽倒在了历城县境,没有在这东阿县境。
黄脸大汉就问:“谁打死的?”
“哎哟。东阿贩私盐的,姓程啊,叫程老虎,他打死的。”
“程老虎?”这个人可不知道程老虎就是程咬金,他对不上号。“哦,那杀人犯呢?”
“刚走啊,秦爷,您赶紧去追吧!”
“嗯……”这黄脸大汉一听这话,眼珠转了转,把手一摆,“各位啊,稍安勿躁!”这个躁字刚一出口,再看这个黄面大汉一抬腿,照着来卫尔的尸首“噗”就是一脚。再看来卫尔的尸首折了一个儿,落到了东阿县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