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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兄弟打擂二人赚钱
幽州北平擂,立擂一百天。金甲、童环赶得真好,赶到最后一天的最后一个时辰。人家说得明白,午时如果再没人打擂,过了午时,擂台就结束了。
就见台上这位大肚汉,说到这里,嘿嘿一乐:“嘿嘿。各位父老乡亲。这一百天呢?也有不少人上台打擂,也都是看着这银子。大家也都瞧见了。你有这个能耐,你上台打。你如果没这个能耐,最好也别找丢人。天底下没那么好的便宜事儿。前车之鉴,上台多少英雄好汉,全被我踹下去了。摔个鼻青脸肿,银子没挣到手,回到家里,还得搭医药费。所以,要上台打擂,我们欢迎。但是,各位也得有自知之明。别找难堪哟。哎,哎,各位!我又上来了。问问大家伙:有没有人上台打擂?有没有人敢比试比试?。要有的话,抓紧时间上台。过了这一个时辰,可就没机会了。再想挣钱?您到别处挣去,这个地方可没有了。有没有人上台?有没有英雄?有没有要打擂的?啊?唉呀,我看,跟上个时辰差不多少。那既然没有,各位啊,那我就回去了?再接茬喝茶水等一下。等到午时过了,我们就正式宣布副中军的任命了!”这位说着话,挺乐。一转身刚想走。
金甲、童环忍不住了。好家伙,这么好的机会,能让他走?幸亏我们及时赶到。晚来一个时辰,这银子就不是我们的了。“兄弟,咱上吧?”本来俩人这些天手脚就痒痒,今天看到这个机会了,能不上吗?大吼一声。“啊,你先别走,我们来了!”分人群,“噔噔噔……”就来到了台口梯子前。两个人纵身上不了擂台,一丈二尺高的擂台,哪能蹦得上去呀?顺着这梯子,“噔噔噔……”就登上擂台,“噌!”一纵身,这俩人就纵到了擂台之上。“站住!别走!打擂的要银子来了!”这俩人也真有出息,上擂台把心里话说出来来了。
再说,擂台之上那个大胖子,一听后面有人叫。“嗯?”一转身,还没有看明白呢。金甲一个箭步就冲过去了。左手一晃,右手就是一拳通天炮,“着拳!”“啪!”台上这位一点防备都没有。反应速度也比较迟钝。结果让金甲这一拳正揍在鼻子上。这鼻梁子是最怕打的,只要是一击中了,马上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下来,什么都看不见了。随着一拳正中鼻梁子,那位“哎呀!”用手一捂鼻粱身子往下一蹲,当时痛苦难言。
“嘿!”金甲高兴了,“五两了!”“邦!”一抬腿,给这位又来了一脚。这一脚把这位整个?翻了,“咕噜!”仰面就给踹倒了。“十两了!”
童环在后面一看,“给我留点,哥哥!这笸箩里没多少银子呀!我也来揍他!”也过来了,一抬腿,“咣!咣!”就给了两脚,“十两!二十两!”
金甲一看,别价!虽然拿脚踢,踢脚给十两。但踢脚的速度哪有拳揍的速度快呀?我揍四拳,你两脚没踢出去呢。还是打拳划算!想到这里,“呜……”一个饿虎扑食,就扑倒在胖子身上,把胖子往哪儿一起,抡拳照着胖子头上、脸上身上就开始揍了,一边揍,一边喊:“十两!十五!二十!二十五!三十……”“哎呀!哎呀……”
金甲在这儿抡拳揍,童环一看,那我也得凑热闹。这位抬脚就踢,往这胖子屁股上、大腿根儿上就踢开了,一边踢,也是一边喊:“三十两!四十两!五十两……”“噼里啪啦!”
“哎呦!救命!救命!救命……”打得这胖子在那里是哭爹喊娘。台下老百姓“呜……”全乱了,议论纷纷。
金甲、童环心说:“这下可算捞着了!我们原以为上台还得费工夫,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抗揍,上台就被打倒在地了,这一会儿工夫,我已经揍了得有二百多两银子了!”
“我揣得也不少了!”
“接着揍!”
“噼啪!噼啪!”这一揍,那人当时没气儿了。怎么?被突如其来的乱拳乱脚给打晕了。这金甲、童环,衙门口班头出身。跟秦琼又学了这么多天的功夫。本身就有功夫基础。这一拳揍下去,那比一般的打架斗殴的那拳要厉害,多呀。这人受得了受不了?这一顿胖揍给这人打成紫葫芦了。怎么?脸上乌眼青,都发紫了。看得老百姓也跟着不断地起哄喝倒彩,也不知给谁喝倒彩呢?
两人正打得欢,忽然间就听见上场门门帘后面一声怒吼:“啊——呔!住手!”这一嗓子。就如同晴天打了一个闷雷似的,“喀啦!”一下子,震得这擂台“喤喤喤……”晃三晃、摇三摇。由打天蓬往下直落老土。台下围观的老百姓顿时也鸦雀无声了,“有人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吧嗒!”门帘儿一挑,由打上场门又走出一位彪形大汉。就见这位那个子比挨打这位还得高出半头去。头似麦斗,眼赛铜铃,肩宽背厚、虎背熊腰。往脸上看,一张大饼子脸,两道肉杠的眉毛,跟那挨打的差不多少。眼窝深陷,但是,眼睛特别大,就跟着乒乓球差不多少。狮子鼻子、方海阔口。满脸扎里扎沙络腮胡子。一对大招风耳,压耳的毫毛有一拃多长,由打耳朵眼儿里拧着劲儿往上长,真如同抓笔相仿。浑身上下的肤色发黑发紫,是个大紫胖子。这位爷是一个大肚子,那比台上挨打那位肚子还得大。往台上一走,肚子“嗡嗡”直颤抖。脚一伸出来,按现在尺码来说。怎么着也得四十八号的大鞋。把那鞋扒下来,倒上水,能养活金鱼。这位也长得太凶恶了。尤其现在是满脸怒气。来到台上,用手一点,金甲、童环,“啊,呔!哪里来的狂徒,敢再此撒野!”
“哎……”金甲、童环就觉得耳台子一声炸雷,把拳脚停住了。回过头来一看,怎么又上来一大个子呀?
俩人一愣的工夫,这个子用手点指:“还不赶紧把人放了!敢在此行凶,尔等该当何罪?你们是什么人派来的?”
他一问这话,金甲、童环也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一看,胯下这位大胖子都没气儿了,都给打成烂葫芦了。两个人一看,别打了,再打,把人打死了,不值当的。为了挣钱,跟人家又没仇,又没怨言,干吗把人打死?而且,这位还是王爷比较喜欢的人才。咱们把王爷爱的人才给打死了,咱就惹事儿了。打成这样就行了。
“兄弟,你打了多少两银子?”
“哎呦,我刚才算了算,我踢了他得二十八腿。打得拳,我刚才数了数,得第三十八拳。一拳五两银子,三十八拳,五八四十,三五一十五,就是一百九十两银子。二十八腿,那就是两百八十两银子。二百八加一百九……呵!我挣了四百七十两银子!”
“嗨!兄弟,要么说,你就没哥哥我聪明。你抬腿踢多费事儿?你踢一腿,我四拳揍上去了。我刚才数了数。我光揍他,我揍了八十二拳的。二八一十,五八四十,那就是四百一十两银子。我还踢了十八腿呢。十八题是一百八十两银子。四百一十加一百八……我挣了五百九,我比你多!”
这两位跑这儿算账来了。那位大汉一听就生气了,“哎!你们算什么账呢?”
“唉哟!”金甲、童环站起来,一看这条大汉。“甭问,这是兑银子的!行了。刚才我们算了账,你也听到了。揍他多少拳,踢他多少腿,我们哥俩算得清清楚楚。台下老百姓也都能作证。我赚了五百九十两银子,我这兄弟挣了四百七十两银子。加起来一千零六十两银子。而且,擂主被我们哥俩打趴下了。我们赢了!这副中军该给我们谁?你们再考虑。咱先把这一千零六十两银子兑喽。这笸箩锣里够不够?不够,赶紧搬银子。我马上带走!”
“啊?”大汉一听,气得鼻子差点没歪了,“你们俩失心疯,是不是?想发财想迷了!到这儿来挣银子来了。我们凭什么给你们银子呀?”
“哎!这就不对了啊。你这是不是幽州北平擂?”
“不错!是幽州北平擂。”
“那你们这里规矩,是不是上台打一拳给五两银,踢一脚给十两银子?”
“你疯了?打谁一拳给五两银子?踢谁一脚给十两银子?哦,到台上,打一拳就五两,踢一脚就七两。那天底下会打算、会踢脚的全上台了!你这拳脚得打在擂主史大奈身上,才能给你们兑银子!”
“啊,对呀!我们刚才打的就是史大奈啊。”
“呸!说你们俩失心疯,你们还真失心疯啊。史大奈是谁你们见过吗?”
“我……啊?啊,我,我,我们没见过。是谁?这不,不是他呀?”
这大汉拿手一指自己的鼻子:“我,才是史大奈!”
“啊?啊!”金甲、童环一听傻了,回头看看地上的那烂葫芦。“哎,那,那他是谁呀?”
“他是擂台主持人,我的徒弟,小肚子天王徐大愣!”
“我……啊啊?”金甲、童环一对视,“合着——打错了?”
把这史大奈给气得呀,“你们两位,是不是受人指使,看着擂台快结束了。来这里寻衅捣乱呢?”
史大奈为什么问这句话呢?因为史大奈知道,按理说,自己当副中军,老王爷一句话就行了。但是两位副元帅王威、高君雅从中作梗,就非不让自己当。老王爷这才折衷想这么个主意,立擂百日,能打倒我的当副中军,打不倒我的,那我就当副中军。立擂开始,很多上台打擂的。老王爷后来都托人调查了。都是这两位副帅的亲信,或者是两位副帅找的人。他们想把副中军夺到手,增加他们的力量。就不想把这副中军给我。所以,老王爷告诉我:‘遇到这种打擂的。不让我客气。往死里打!打死勿论!’反正开擂的时候,也讲了规矩了,只要上台了打死了勿论!以此来震慑这两位副帅,保住我的副中军之位。所以,后来我在台上就不客气了,只要上台,我一定往死里打。打了十来天,就没人敢上台了。那后面的日子,过得就非常得舒服。没想到临了临了,还有最后一个时辰,来这么两位。上台不由分说把我的徒弟按倒在地“乒乓”乱揍。这是打给我看的。回头还跟我要钱。这纯属上台捣乱!那你们背后是谁?是不是那两位专捣乱的副元帅。我看就是!所以史大奈他误会了。一看自己徒弟又被打成那奶奶样,更加怒火中烧,指着金甲、童环就训斥:“你们是不是背后有人?专门到此捣乱的!”
本来金甲、童环那是没理的。
“哦,合着刚才白打了、打错了?”
“不是,你怎么不问清楚啊?”
“我还没等问呢,你先穿上台来的呀。你要挣那银子呀。结果,丢了人了吧?”
“唉!丢人丢到幽州来了!”
老百姓们全看着他们。“行了!”金甲说:“打错了,打错了就打错了!你咋呼什么?咬着牙,咱就不认错。看我的!”说着,金甲把腰杆一拔,胸脯一挺,“哎!我说你就是这擂主史大奈吗?”
“啊!正是本人!”
“你别咋呼,你咋呼什么呀?我们光知道你的擂台的规矩,打一拳给五两银子,踢一脚给十两银子。也不知道说打谁呀?你们说的这,这不清楚嘛。那现在把人打了,怎么办呢?那打了就白打呗。我们吃个亏。这银子我们就不要了呗。”
史大奈一听,鼻子气正了。怎么气正了?刚才鼻子不被气歪了吗?现在又正过来了?“我人都让你们俩打了,还说便宜话呀?这里的银子,没那么好挣!”
“没那么好挣啊?哼!我们看你们这擂台也就这么回事儿。这是你徒弟呀?跟我们一个照面都没打,就让我俩给揍趴下了。我看,你这当老师的也好不哪儿去。哎!史大奈!我问问你。要是我们现在跟你比。打你一拳给不给钱?踢你一脚,给不给钱?”
“嗯?哼!”史大奈冷笑一声,“老百姓都看着呢,大家伙都知道规矩。这擂台之上,我是擂主。只要打了擂主一拳五两银子,踢一脚十两银子!银子放着呢!只要是打倒我,银子,拿走!”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好!那既然如此,咱咱就过过汗儿吧!”
“那比试比试吧?”
“哼哼……”史大奈冷笑一声,“那好啊!”史大奈说到这里,冲着后舞台喊了声:“把人先拖下去!”跑上来俩小伙子,赶紧把这位小肚子天王给拖下去了。台上就剩大肚子天王。
史大奈往那儿一站,“砰!砰!砰!”丝蛮带紧了三叩,肚子往里缩了缩。“你们俩,是一个一个来呢?还是一起上呢?”
“呦呵!”金甲、童环一看,这明显瞧不起咱哥俩,那就让他看看咱哥俩的能耐?“我先上!”金甲大喊一声,往前一纵,“哎!”又是左手一晃面门,右手,“啪!”这一拳就打了。再看大肚子天王史大奈,一没朵、二没藏。看左手撩面门,知道这是虚招。根本就不理他。一见金甲的右拳过来了,史大奈冷笑一声,一伸左掌,“砰!”就把这金甲的右拳整个给抓住。“嗯……”“哎!”金甲这一拳打在人左掌上。想往前进?根本不可能的。就见史大奈突然抓住了金甲的右拳,往身后这么一带,“嗨!”太快了,打拳就是速度,金甲没料到人家如此准地抓住自己的右拳。想不跟人走,不行。“噌!”一下,就被人拉到身后了。身子在人旁边一过的工夫,史大奈抬左腿照着金甲的屁股往后一蹬,“去你的!”“砰!”“哎呦……”“噔噔噔……”金甲一个抢步就奔那兵器架子抢过去。“邦!”一脑袋正撞兵器架子上,“稀里哗啦!”整个兵器架子被他撞翻在那里了。“噗!”一下子,就扑倒在兵器架子上了。幸亏。这兵器架子上都是刀枪剑戟这些长兵刃,哪一样都比人高,这刃儿没触着人。否则的话,真的挨一挨,金甲命就没了。
金甲往那一趴,“唉哟!”童环一看,这小子好厉害。“休伤我兄!”“噔噔噔……”过来,“咣!”双峰贯耳,奔这史大奈左右太阳穴就是两拳。
史大奈一看,这小子,好歹毒啊,下死手。这两拳给我太阳穴砸上,我非死既亡啊。你别看史大奈这么大肚子。但是身形特别灵活。往后这么一仰,这双峰贯耳一下子就走空了。史大奈拿双手往上一托,“啪!”把这童环的一对胳膊抓住了。使劲一甩大肚子。就他这大肚子?如果从身上切下来,放在秤上一称,三百多斤!这一甩这个离心力特别地足,“日……”就把这童环甩了一圈。最后一撒手,“你也去吧!”东边儿还有一个兵器架子呢。这童环一脑袋就撞上了,“稀里哗啦!”把这个架子也压塌了。
这个时候,金甲又蹦起来,满脸都是血呀,怎么?鼻子戗破。“唉呀!居然把我打出血了?我跟你拼了!”往前一跟步,“唰!”双掌一立往下就劈。
史大奈冷笑一声,用胳膊往上一挡架,“咔!”这双掌正劈在史大奈那胳膊上。那就像劈在钢棍子上一样。人家史大奈一点感觉没有,这金甲就觉得两只手的掌骨要骨折了,“唉哟!”钻心一疼。史大奈下面一脚,“去你的!”“砰!”一脚,踹金甲前胸上了,又给踹飞了?
就这两位,你踹飞罢我登场,轮战史大奈,一会儿的工夫,被人史大奈打得鼻青脸肿,全给按地上了。史大奈吩咐:“把这两个捣乱的小子每个人脸上给我画个小王八,绑在两边柱子上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