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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回丁彦平双手对双枪
正说到丁彦平和乎尔复这一对师徒的冤怨缘。要么说,因缘结怨、因缘结怨。如果两个人没有当年这段缘,也没有今后这段怨!
丁彦平从靠山王杨林那里回来,到家中一看,徒弟不见了。不但徒弟不见了,自己的四象祥云螺旋枪也不见了。哎呀,丁彦平就知道了:“肯定是被乎尔复给我拐跑了!乎尔复早就想走啊!这个逆徒啊!哎呀!世上的白眼狼怎么那么多呀!乎尔复,你真是个忘恩负义之徒啊!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养育之恩你不报,反倒是最后换回了你把我的宝贝给我拐跑了。这还了得呀?!我非得找到你不可!找到你,二话不说!我要把你除掉!”这老头儿现在就认定了乎尔复是自己的仇人。没说吗?这是一种病态!本来乎尔复是他控制下的一个“奴隶”。结果,奴隶造了反了,还偷走了自己的东西。作为“奴隶主”,您想想丁彦平什么心态?把这个奴隶碎尸万段的心都有啊。“你不服从我?不服从我,你也好不了!”就这么一心态。
老头像发了疯似的,就满世界找这乎尔复。可中国这么大,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也不容易呀,足足找了一年半。这老头儿也不傻,心说话:“我这徒弟没有别的能耐,跟着我学会了双枪。双枪这玩意比较特殊。怎么?一般人不耍啊。那么,我就打听哪个方向发现耍双枪的,我就去看看。弄不巧,就能找到耍双枪的乎尔复啊。”老头就奔这一个线索。
您别说,打听来打听去,后来还真让他打听着了。怎么打听着了呢?因为有一次,在一个荒镇的小店儿里,发现几个武师在那里喝闷酒,一边喝一边聊。
其中一个武师口打唉声说:“幽州刺史王威那个小子王安国笨透了!我给他当了两个月的武教师。呵呵,这小子三招都没学会。本来我还打算,我既然进了王威的府了,那就有铁饭碗了。好好教那小子,等那小子成了才,我不就在这刺史府里混下去了吗?没想到,天不遂愿哦,唉!哎呀,这小子真够笨的……”
他一说这话,另外一个武师说:“那是你不会教。我听说了,最近人家刺史府里又来了一个新教师,善使一对双枪啊,据说还挺厉害,也教这小子武艺。哎,把这小子还真调理出来了。据说,现在这个王安国双枪耍得不错。”
“是吗?你听谁说的?”
“我有朋友在幽州。前两天我一块儿喝酒,人家说的。还是你本事不行,你不会教呀。”
“那小子,你是没见过,唉!真笨透了!”
几个人这么一聊,旁边的丁彦平听得是真而且真。老头子“噌”一下子就站起来了。来到几个人身边就问:“你们刚才说的,在王威上教他儿子会使双枪的那个人叫什么,你们知道吗?”
“哎?”众人一看,来个老头,“啊,哎,这这……不知道,但是这个名字好像挺……挺特殊的。我就记得,我那朋友给我说这个人的外号叫什么……反正……什么小子都,对了!我就记住一个叫什么小子都。”
“哎呦!”丁彦平一听高兴了。“小子,终于让我找到了!跑得够远的,跑幽州来了!”丁彦平一跺脚奔幽州了。
到幽州一看,好家伙,幽州城里老百姓议论纷纷的。一打听,这才知道,来了个钦差大臣,刚刚被接入燕王府。幽州所有大小官员都到燕王府了。那正好啊,他们奔燕王府,我奔这幽州刺史府,我找乎尔复去!老头就奔刺史府来了。
到刺史府门口,照样有人拦着啊,“你找谁啊?”
老头心说话:“我先拿言语问问。”“你这里是不是有个武教师叫做乎尔复?”
那乎尔复是刺史府大红人,谁不知道?“是啊。”
“我就找乎尔复,我是他的亲戚。”
“哦,”众人一听,亲戚?这个年岁,弄不巧是乎尔复的爹呀。“老爷子,对不起。今天乎教师跟着我们刺史大人到燕王府去了。燕王府这不来了钦差了吗?一起去赴宴去了。干脆这样。您在门房子里等一等。饮宴结束后,他们就能回来了。”
“哦……”丁彦平一听,跑罗艺那里去了。得了,我等不及,我到那里找他去!丁彦平这人是点火就着的急脾气。已然打听到了自己徒弟确实在幽州刺史府了,哪还按压得住啊?风似烽火似火赶到罗艺府前,就要往里闯。他觉得我跟罗艺交情不一般啊,我是他三哥啊。我走这个门,那不理所应当吗?但是,他就忘了,这是王府,人家不让他走。在这里发生一顿冲突。最后,罗艺出来,才把他接进王府里,见到了自己徒弟,逼着徒弟当众自杀。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但除了他跟乎尔复之外,其他人哪知道这些?一看这老头儿要当众逼徒弟自杀,罗艺虽然觉得不太妥当,但是罗艺知道丁彦平就这么一个怪脾气,他们家的事,关我何事?罗艺不吭声。张大人身为钦差,也不便出声。这事儿是管还是不管?你管,就等于钦差跟人家王爷发生矛盾。本来跟自己也没关系。另外,张大人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俩女儿的事,正闹心呢。对于这事儿也不爱管。跟这小伙子也没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人家到底什么情况,这事儿也没法管。
再看乎尔复捧着单枪,泪流满面:“师父,您为什么要教徒弟呀?您教出徒弟来难道说就是陪着你终老的吗?”
丁彦平这时开口了:“难道不是吗?你当众说说,十二年前,你是什么情况?是谁给了你一口饭吃?是谁给了你一个窝住?是谁传授你武艺?是谁把你养这么大?最后换来你一个盗枪逃门!你不该死吗?少跟我废话了!动手吧!”
“师父,您对徒儿确实有天高地厚之恩。徒儿有朝一日一定会报答!但是,徒儿不是您个人的用品。徒儿我眼看到而立之年了。您应该,应该让徒儿自立啊……”
“不用你教训我怎么做人!嘿嘿,你能自立得住吗,啊?你觉得跟我学了几年功夫了不得了,是吧?小子,我告诉你!你那功夫毛嫩得很!”
“是!”乎尔复现在一咬牙,也不管那一套了,“师父,在您眼里,您的徒弟是毛嫩,是没办法跟您比。但是,普天之下,有多少人能与您比呀?按您的标准,世上就没有人能出师了。师父,我们是年轻人,我们还需要锻炼啊,我们还需要成长啊。您怎么就不给我们一个成长的空间呢?”
“你!”丁彦平一看,当着这么多人居然敢对自己这么说话。这是第一次敢如此顶撞自己。“丁彦平转过身来,用手点指乎尔复:“行!你这小子出来一年多,没白出来,长能耐!敢跟老夫顶嘴了!师门戒规第十七条是什么?给我背!”
“我……第十七条是:弟子不得与师尊顶嘴,惟师尊话是从!如若顶嘴,是为逆徒!当……”
“当怎么样?”
“当诛……”
“嘿嘿嘿……看见没?你已然犯了两条当诛之罪了。我让你死,还有何话可说?”
“师父,您这门规就不合理呀?难道说师父永远就是对的吗?”
“你!你!师父永远就是对的!”
“我看也不尽然呐。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每一个人都可能犯错。难道说犯了错,就,就不能够让人指责吗?”
“呀呀呀……哈哈!啊,合着是我犯错了,你做对了呗?”
“弟子没这么说。”
“没这么说?行行行……我不跟你多说。哎。你犯了门规,就得按门规处置!我看你小子还有点不服。这么着吧……”“啪!”丁彦平一抬手,又把另外一根四象祥云螺旋枪扔给了乎尔复。“这一对枪就扔你。你起来,拿这一对枪来扎我!你不觉得你能耐吗?你来扎扎我。我今天什么兵刃也不用,就空着手。如果说,你一枪把我扎死,你走的道路就对了。不但我死而无怨,我还祝福你。怎么祝福?这一对宝枪就赠给你了。以后道路你爱怎么走怎么走,再也没有人阻拦你了。你这一对抢要胜不过,哼哼,小子,今天,我可要你的命!来吧!”
“我……”乎尔复端着双枪,“师父,弟子不敢。”
“还有你不敢干的事啊?别来这一套!要想走自己的路,要觉得别人当了你的绊脚石。小子,记住老师最后告诉你的一句忠告:就把这个人给除了,把这块绊脚石给搬了!比什么都强啊。一方面,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想走自己的道路。另外一方面,又心怀妇人之仁。那怎么能成功呢?像这种人,活在世上还不如不活呢!乎尔复,端起枪来!今天扎死我,成就你!扎不死我,我就要清理门户!现在是个抉择!年轻人,遇到抉择,不能当即立断,可要吃大亏哟!”
就这番话,震耳发聩!别人听到,就觉得这老头儿逼人太甚,怎么能这么对待徒弟?但是,燕山公罗成就站在自己父亲身后。罗成今年十六岁,正是世界观、人生观养成的时候。这番话对罗成影响极大!“嗯!”罗成点点头,“这老头这番话说得挺有道理呀,也挺中肯的。世界上是可不是这样吗?谁挡我,谁是我的绊脚石,我就应该不留情面地把他踢开、把他除掉!否则我怎么成长啊?我怎么发展呢?谁让你当我的绊脚石呢?人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切不可有妇人之仁,必须当机立断!这话我记住了!”
但,乎尔复还是不敢。
“嘿嘿嘿……”丁彦平一看,“我说你这小子没出息吧?你就没出息!既然你不敢动手,又不敢向自己下手。那老夫我就帮帮你。啊……着掌!”“啪!”往前一个箭步是抡掌便劈。这一掌挂定风声,“呜……”下来了。
老头那掌,力能开碑。拍到脑袋上,这脑袋就得瘪了。乎尔复知道厉害,一看掌过来了,不能不躲呀。赶紧往旁边一躲。老头一掌劈空。“唰!”横着又一掌。乎尔复赶紧又一闪,这一掌又走空了。“着腿!”下面一个扫膛退。乎尔复赶紧旱地拔葱往上一跳,“嘣!”跳出去有一丈开外,这一腿落空。
“嗯?小子,还不还手吗?”
乎尔复苦笑一声:“师父,您,您别逼徒弟。徒弟已然让您三招了。您要是再进招,徒,徒儿我就……”
“你就怎么的?你就还手是不是?那来吧!”丁彦平像发了疯似的往前就扑。
乎尔复一看,不打不行了。本身他也不是一个顺从之人,也是个叛逆青年呢。牙关一咬,“师父啊,这可是您逼的!着枪!”这枪往前杵了。
“哎!”丁彦平乐了,“早该如此!你只要一动手,咱们俩就没了师徒之情了!”
你说丁彦平多毒吧,你逼人家动手。人家动了手了,你反倒说人家:“只要一动手就等于人家把师徒之情给撕破了。”把责任黑锅全扣在人家脑袋上了。这就是丁彦平!这个人,您往后看。他为什么最后的结局是非常悲惨的?跟他这个性格有直接关系!丁彦平临死的时候还给自己恨的人扣了一顶大帽子,让这个人永世不得翻身,活在愧疚和骂名之下!要么说,这老头儿毒哇!
这句话使乎尔复的心瓦凉瓦凉的。这个时候,乎尔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打不行了,怎么也是一死。“既然如此,师父,别怪徒弟,这是您逼的!着枪!”往前开始递枪。
丁彦平嘿嘿冷笑,“好吧,那就让我看看你这几年功夫如何了。唉!养什么都不能养人啊,收什么都不能收徒弟呀!”
“啪啪啪……”师徒两个人就在这银安殿上打起来。那些歌女全吓跑了。众人在旁边也不敢上前阻拦。人家师徒两个人的事儿啊。罗艺也没辙,你说这怎么办呢?知道这个三哥犯上脾气来,九条牛都拉不回来啊。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师徒二人动手。王威在旁边有点看明白了,王威心中恨啊,恨谁呀?恨丁彦平!“这老糟头子把徒弟逼成这样,哪像是个当师父的样?唉!人老不讲筋骨为能。我看你的能耐能有几何?最好是被乎尔复一枪扎死在这里。乎尔复扎死了师父,那就背上了弑师的罪名啊。这个罪名只要背上,人这一辈子就翻不了身啊。到那个时候,走到什么地方,这乎尔复就变成人人叫骂的一条狗了。他就没地方去了,只能投在我身下老老实实的被我压制住、替我服务啊。嗯!最好如此!”众人那是各怀心腹事。
再说战场上,乎尔复大战丁彦平,虽然手里使双枪,但是丁彦平没有把双枪的绝招传给乎尔复啊。他使双枪的能不知道怎么破双枪吗?简短截说,两个人打到二十多回合。乎尔复一枪扎过去,丁彦平“唰”一闪身,“啪!”就转到乎尔夫旁边了,立掌“砰!”在乎尔复手腕上立劈一掌。乎尔复一疼手一松,这一杆枪就落下来了。丁彦平海底捞月就把这杆枪捞在手中。“欻!”一耍枪花,“啪!”这枪尖正点中乎尔复另外一只手腕子。乎尔复“哎哟”一声,手又一松,另外一杆枪也落下来了。丁彦平又是一抽身,反背把这杆枪也抓在手中。双枪一拧,下面一腿,“噗!”就把乎尔复踹倒在地。乎尔复俯仰面朝天倒在地上,丁彦平往前一迈步,“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呀,我要清理门户!”往上一举枪。
地上乎尔复把眼一闭:“完了!我这一生就此交代!我这一生,活的前半截,颠沛流离;中间这一段儿,被丁彦平控制;好容易自由了一年半。嘿嘿!还没尝到人间的乐趣呢,就此要撒手人寰!也罢,人生苦短。干脆,我就挨这一枪!”把眼一闭就等死。
就这个时候,有人高喊了一声:“枪下留人!”“噌!”就窜过一人,双手一拦,就挡在了丁彦平身前。
“哎……”丁彦平这枪刚刚想往下落,前面闪过一人,那不能扎别人啊。老头子赶紧把枪收起来。仔细一看,拦住自己的是谁呀?幽州刺史王威。
王威一看,不好!自己精心培养的乎尔复要被他师父杀死。那哪儿成啊。这是自己的一枚重要棋子。好容易物色了这么一员大将,哪能被人给杀死?赶紧过来给拦住了。
“丁老王爷,您息怒,您息怒啊。这是您的徒弟呀。哪儿能下此毒手啊?前不该、万不该,他也没犯死罪呀。您老人家手下超生。我在这里求求情了!”
丁彦平一看,“你算什么东西?!我们门户的事,不用你管,给我闪开!”
“我是幽州刺史。再怎么说,也是国家命官啊。老王爷,能不能给我这个薄面?”
他过来一拦,他兄弟高君雅也过来了:“老王爷,我也在这里,我也替乎尔复求个情。乎尔复也是个难得的人才。您好容易培养出一个人才,您不能因此把他给废了。”
说这话的时候,高君雅用求救的眼光看着张景柱,那意思:“这就是我想让他夺先锋的人选,你赶紧给说句好话。”
张景柱毕竟是钦差大臣,一看,赶紧转过来,“哎呀,老王爷,下官也向您求情啊。今天这是喜宴啊,燕王世子晋封为一等燕山公,再此摆酒祝贺。您在这里要杀徒弟,皇上的面子也不好看?”是啊,人家钦差大臣是如朕亲临的,你这不是不给皇帝面子吗?
“这个……”丁彦平就一愣了。
罗艺一看,自己也得说话呀。虽然,罗艺不爱管。但今天毕竟在大喜的宴会上,他也不愿发生血光之事。“哎呀,老哥哥,何必这么动怒啊?男子汉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这个徒弟不孝,你再收一个不就完了吗,何必动怒?”
“嗯?”这一句话提醒了丁彦平。丁彦平转眼看到罗成,“好啊!嘿嘿,乎尔复,你不愿跟老夫学呀,世上想跟老夫学的人多得是!罗成啊,你说对吗?”
罗成一听,呦!这个机会。可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