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坐在铜镜前,看着身边围着他忙碌的孙尚香和貂蝉,“刘表又不是我老爸,他死了凭啥我要奔丧?”
“刘表也算是你的主公,他死了你必须服丧吊唁。”孙尚香打量着刘备身上的衣服,“好了,这就行了。谁陪你去襄阳?”
“军师和子龙。”刘备看着镜中的自己,感觉十分的别扭。
“我也跟你去吧,”孙尚香转到他身前,忽闪着大眼睛说:“荆州我熟,万一有什么事,我能罩着你。”
刘备扑哧一笑,孙尚香这是跟他学的,这一段时间来,这些美女被他灌输了不少现代词语,这几乎成了刘备内宅的通用语言。
“你跟着我算怎么回事?”刘备摇了摇头,“要不咱们趁这个机会官宣吧,我到江东提亲?”
孙尚香一愣,刘备拉住了她的手,“你次兄应该不会反对。”
“你确定吗?”孙尚香盯着他的眼睛,“我次兄好办,我阿母可不好对付。”
“有啥不好对付的,我对付老太太一绝。”刘备拍了拍她的手,“就这么定了,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襄阳
昔日繁华熙攘的街道上,此时变成了白色的海洋。
无数雪柳丧幔遍布大街小巷,城里的居民全部穿着丧服,连街上的乞儿身上都绑着白带子。
但是居民脸上的神情却看不到丝毫悲痛哀伤,反倒是各自一片惶恐。
只有年幼的孩子依然嬉笑打闹着,大人的世界似乎和他们没半点关系。
刘备等人进城之后,就被接到了馆驿站里,这本是一间家宅,如今被征用成了临时馆驿。
三进的院子里,住满了来吊唁的人,多是各路诸侯吊唁代表所带的小吏好仆从,刘备他们被分到了一个偏僻的跨院里。
赵云先领着几名影者在跨院里查看了一番,然后脸色铁青的回到刘备身旁,“襄阳的鼠辈有点太过分了。”
刘备呲牙一笑,“最多就住几晚,吊唁之后,咱就去江东。”
他拍了拍赵云的肩膀,“跟哥去享受享受江东女子的温柔,对了,你咋不娶媳妇呢?”
刘备伸出食指弯了弯,“你不会是弯的吧?”
赵云一脸懵的看着他,完全不明白这个时而英明神武,时而胡说八道的大哥到底是啥意思。
站在他旁边的诸葛亮却马上掏出绢帛,把刘备的手详细画了下来。
一行人在跨院住下,八名影者把跨院收拾得干净利索,
刘备背着手到卧房看了看,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就住这间,军师和子龙睡吧,剩下三个房间,你们八个人挤一挤。”
说完他对诸葛亮眨了眨眼,“晚上实在受不了的话你就大声叫,我来救你。”
诸葛亮发愣的时候,刘备哈哈大笑起来。
“先别收拾了,咱去吃顿好的。”刘备说完,转身就出了跨院,诸葛亮和赵云紧跟其后,也来到了前院。
前院里挤满了人,正三五成群的大声议论着。
“太不像话了,襄阳举丧,我们绕路去长安就是了,凭什么把我们都扣留了。”一个壮汉大声说道。
一个老者连连叹气,“你还算好,贩卖的是药材,就算多等一个月也没啥啊损失,我就惨了,
我带了五十车新米来,本想趁着江东的米北运之前往长安去卖个好价钱,这下算是全完了。”
旁边一个矮胖子惨笑了一声,“你的新米不过是折了些价钱,我的粉藕算是血本无归了。”
众人唉声叹气的时候,刘备领着诸葛亮等人走出了馆驿,到街上找了个酒楼。
八名影者原本执意要护卫刘备,被刘备逼着开了一桌酒席,也吃喝起来。
刘备等人进了雅间,入座之后,刘备笑着问诸葛亮:“长安不是已经破败了吗,这些荆襄商人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的去长安?”
“长安虽没落,依然是雍、凉、司、乃至并州的商都。”诸葛亮笑着说:“天下商都北有长安、洛阳,南有襄阳,建业,这都是天下行商趋之若鹜的逐利之地。”
刘备嗯了一声,“从襄阳到长安的商路,路过咱上雒吗?”
诸葛亮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陆路的话,一般行商都会从襄阳直奔邓州,然后经西峡、商南、丹凤、商州、经蓝田到达长安,不会路过上雒。”
刘备脸上露出了失望神色,诸葛亮笑着说:“若是水路通畅,倒是可以从襄阳入汉水,然后一路北上丹水,直达上雒,从上雒到长安不过两百多里,算是很近了。”
刘备顿时精神大振,“水路快捷还是陆路快捷?”
“当然是水路了,陆路至少要两个半月,如果遇上天灾人祸,就更艰难了,水路虽路程更长,但顺流只需十余日,逆流最多二十日就可直达。”
刘备的眼睛亮了起来,“襄阳到其他地方水路是否通畅?”
“十分通畅,从襄阳通过汉水直下,经过南郡可达夏口,在那里与长江相连,可直下建业,然后到达东海。”
“然后呢?东海连着太平洋还是印度洋?”刘备兴奋的瞪着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