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鳞怪龙感应到赵莫言甲龙之身的龙气,愈发的狂躁起来,仿佛见到了生死大敌一般,粗壮的身体狠狠地缠住赵莫言,龙口一张,却是朝着赵莫言的脑袋咬了过去。几乎就在同时,天空中乌云猛地紧缩成一个大黑茧,一道惊天的剑气从中激射而出,轰隆一声从赵莫言的头顶直挺挺的落了下去。
赵莫言顿时感到意识一阵昏暗,仿佛自己的灵魂被抽离了体外一般,虚无缥缈之间竟是进入了一处荒芜的世界,这世界一片血红,地面皆是赤红色的砂土,一望无际的原野一棵植被都没有,只有远远的地方有一根从天到地的大柱子孤独的耸立着,时不时还有些铁链撞击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心念微微一动,赵莫言立即出现在了黑色柱子的近前,靠近之后才发现那是一根刻绘着无数诡秘异文的石柱,柱子拔地而起,一望不到头,好像这根柱子撑住了天地一般 ,一根碗口般粗细的铁链从入云的一端垂下来另一端则拴住了一条只有一只眼睛的老龙的后颈,那老龙盘在石柱上,只要稍微活动一下身体,铁链就会发出一阵刷拉拉的响声,紧接着便会掉落四五根锋锐的石笋将老龙的身体刺穿,不消片刻老龙又恢复如初,继续下一轮的折磨。
“是谁?”老龙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晚辈沧海后学术士沧海仙,见过前辈。”赵莫言连忙稽首道。
老龙闻言微微一怔,旋即有些激动道:“沧海仙?可是那妖皇圣人语言中所言之人?”
赵莫言不知道老龙在说什么,只得道:“在下确是沧海仙,不过不知是不是前辈口中之人。”
老龙闻言一怔,旋即急迫道:“那你来我这里,这有一枚当年妖皇圣人遗留的蛇鳞,你将精血滴上去,看看有什么变化。”说着却是运起神念从自己口中逼出一枚五彩斑斓的鳞片,缓缓地飞落在赵莫言的面前。
赵莫言有些为难,他此时不过是一丝残魂,哪里来的精血,见那老龙面露不悦,却是毫无办法,只得硬着头皮逼出一滴灵液滴在鳞片上,这元神的灵液可比精血宝贵多了,这一滴就堪比一个练气一层的修士全身的修为,要说不肉疼那是假的,但是此时看那老龙的样子,若是不弄出一点精血,恐怕是要亲自把自己榨一榨了。
随着那一滴灵液滴落在彩鳞之上,那五彩斑斓的鳞片竟是渐渐地褪去了光泽,五彩的色泽也开始变得晦暗起来,紧接着那鳞片内白色的内里也开始渐渐地变得漆黑油亮起来,最后一枚鳞片却是变成了一枚黑漆漆的事物。
“这是……”赵莫言有些意外,却不敢多说什么。
那老龙耸着鼻子吸了几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丝失望的神色,口中却是喃喃道:“不是……不是……我还要等多久?”
赵莫言见那老龙神情委顿,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恻隐,正要上前安慰,却不曾想那老龙头上独目猛地睁开,原本昏暗的世界陡然光明大盛,赵莫言也头一次看清楚了那老龙的全貌——那是一条长约万丈的红褐色巨龙,周身长有赤色的鳞片,头部却生着一张人面,口中衔一支不灭的烛火,在睁开的独目之下生有一只闭合的小眼,其上覆盖着金色的封条,一呼一吸之间产生强大的风势,一会儿冷若冰窖,一会儿却十分炎热。
赵莫言猛地想起一个远古的传说,脱口而出:“你是烛九阴!”
烛九阴也叫烛龙,是上古时北方的一位神明。烛龙身长千里,全身赤色,长着人的模样,但是身子却是蛇的形态。他的眼睛是纵向长直长着的,睁开就是白天,闭上就是晚上。烛龙不吃不喝不睡觉,吹气为冬天,呼气为夏天,能呼风唤雨。相传烛九阴在太古神时期便被圣人斩落降服,但不曾想竟在此地见到。
烛九阴发出一声冷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小的修道者却知道我的事,不过你既然不是妖皇圣人宣召之人,那便做我腹内的食物吧!”说着大口猛地张开,一阵强猛的吸力瞬间将赵莫言吸了过去,
赵莫言惊得目眦尽裂,余光一扫,那锁住烛九阴的石柱周围尽是一些尸骸,看样子除了修真者之外,还有许多灵兽也遭到了劫难,面对这等上古大妖,即便是赵莫言全盛时期也要小心应对,更不要说目前这只有练气巅峰的微末实力了。
他连忙施展出定风诀,勉强稳定住自己的身体不被吸过去,口中大声道:“烛龙前辈何故如此?”
烛九阴也不答话,只是张口猛吸,一副不把赵莫言吸入口中不罢休的架势,区区定风诀定一定凡间的风也就罢了,这上古大妖的妖风却哪里能顶得住,赵莫言一点点被烛龙吸了过去,双脚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赵莫言惊恐莫名,脑中却突然灵光一下,依稀想起来刚刚烛九阴触动铁索被石笋攻击的情形,心下也是有了些计较,从怀中掏出一颗解毒丸,屈指朝着锁住烛九阴后颈的铁链弹了过去。
这一弹几乎倾注了赵莫言一半的妖力,更借助烛九阴口中的吸力增加了弹丸的速度,这一枚药丸出手时便有炮弹一般的威力,精确的打在了烛龙头顶的铁链上,只听得那铁链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动,半空之中陡然落下无数石笋,那石笋仿佛设计好的一般,根根避开烛龙周身要害却每一根都能给烛龙带来最大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