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孔君的想法,朕已经清楚了,让孔君回去等着吧。”
重重帷幕之后,一个厚重的声音传出,而帷幕之外,则是一群跪在地上的侍从。
“谨遵圣喻,奴才这就告退了。”
为首的是个太监,重重磕了几下之后,退了出去。
走出这座大殿,一个小太监已经等候多时。
见这个太监出来,连忙招呼其他下人,一拥而上,将这个太监扶上轿子,随着小太监一声令下,众下人抬起轿子,缓缓远去。
那小太监跟在轿子边上,为轿子上的太监奉上茶水。
“爸爸,最近入殿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那位爷看来是终于愿意信任爸爸了。”
小太监小心看着被他叫做爸爸的太监脸色,扯起笑脸说着。
“那可不好说,主子自从那场大病之后,喜怒无常的,咱家也就是运气好,主子说了,是看咱这张脸还算看得过去,要是哪天主子不高兴了,咱家也不敢说自己能比孙公公下场好多少。”
“怎么会,爸爸您现在可是当朝唯一一个一品大官啊,儿子听人说了,爸爸您这掌印公公就是孙公公复生,也比不上您。”
掌印公公邱傅都笑了笑,心里还是有几分得意的。
自从几年前,那个小皇帝那场破天荒的大病痊愈之后,心思就变得难猜起来。
他们这些太监,本就是靠着猜主子心思生活,那位主子大病之后,像是换了个人,原本最亲近的那个姓孙的太监,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突然就暴毙了。
甚至包括和那人关系比较近的一些官员,也在之后莫名被处理,搞得朝内很是不安生。
现在那个小皇帝已经长大,不过怪癖却依旧不少,时不时就说是要修仙,闭关,一旦闭关就谁都不见。
也就只有他邱傅都还能说几句话,只是每次见那位,即便是他,这两年侍奉下来,依旧胆战心惊,生怕什么话说错了就丢了小命。
而且每次去还都要跪在地上,五体投地,还一说就说几个小时。
邱傅都无奈的扶了扶自己的腰,叹了口气。
“果然,果然有了变化。”
而那座大殿之中,帷幕之后,身为陈国的国主,此刻正面色癫狂,看着身前的一面镜子。
“什么陈国,什么国主,哪有修仙来的痛快?既然我陈真能穿越过来再活一世,我就必不可能老老实实做那个普通人,呼风唤雨,长生不老,御剑飞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真,或者说现在应该叫龙君。
他看着身前的镜子闪烁着诡异的光,而他的身边,各种毒虫,丹药,以及各种封面写着寻仙法的书籍七零八落丢在边上。
除此之外,就是一个个低声呻吟的人形。
龙君坐在中间,恍然不觉自己现在看起来是多么诡异。
而在帷幕之外,每次都低着头,跪在地上的邱傅都不知道的是,他以为满殿跪着的下人,竟都是一具具被固定住的尸体!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往日里本该灯火通明的皇宫,今日却寂静非常。
“曹哥,曹哥,等等,等一下!”
曹燕转头看去,是一个自己不怎么认识的男人,不过他倒是有点印象,这几天给他爸爸抬轿的人里,有一个就是他,好像叫做铁柱?平日里话好像还挺多的。
“你是?铁柱老弟?”
虽然名字叫做铁柱,但心不铁身不柱的瘦小男人听了曹燕的话,脸上露出惊喜过望的样子来。
“曹哥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对的对的,我就是铁柱。”
曹燕点了点头,爸爸教过他,对付下人,讲究的是铁棒带蜜枣。
只要偶尔露出一点关照的样子,这些下人就会忘记平日里的苦头。
“你叫我有什么事?没事的话就早点睡吧,这些日子确实比较累,明天还要辛苦你们呢。”
铁柱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
“曹哥,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啊,这些日子咱们去皇宫,连个人都没见过啊?我听我爹说过,皇宫本不该是各种侍卫,宫女啥的人来人往那样吗?”
曹燕一愣,他倒是没注意这些事,但随即伸手拍了一下铁柱的脑袋。
“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和你讲,你能进皇宫已经是三生有幸的大好事了,胡思乱想,你是不是不想在这干了?!”
方才特意弯腰的铁柱连忙摇起了头。
“哪敢啊,对不住对不住,曹哥我知道错了,对不住啊曹哥,我不会乱说话了。”
曹燕摇了摇头,倒也没在意,这些乡下来的土包子是这样的,他也懒得在乎。
要不是最近应天的男人越来越少,曹燕也不至于让人去乡下地方拐人来帮忙。
想到应天的近况,曹燕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猜那些人大多应该是逃出去了,应天莫名其妙的事情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