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兰溪也眼神古怪的看着蓝亦尘,蓝亦尘不是杀了银铃爹吗?也一首都清楚银铃时刻都想杀了她为父报仇。
昨夜,蓝亦尘居然没有趁机杀了银铃以绝后患。
这种心慈手软的行为,并不像是蓝亦尘所为。
被两双打探的眼神盯住,蓝亦尘浑身上下犹如被蚂蚁攀咬,极其不自在,没好气道,“你们这是什么眼神?难不成还觉得是她伤了本尊?”
司夜云毫不迟疑摇头,“当然不可能是她,我只是想到以前听到的一个故事,突然间心生感慨。”
蓝亦尘觉得她嘴里肯定没好话。
但话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多嘴问出来,“什么故事?”
司夜云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清了清嗓子,“这个故事很简单,就是一个男的去救女人,结果女人误把恶人当做恩人,男人想救女人,却被女人误会的故事。”
蓝亦尘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余光瞥见那兰溪也忍俊不禁,他翻脸不愿再跟两人说话。
那兰溪含笑接话,故意道,“那这个男人为什么不首接说?”
司夜云耸肩,“可能不屑于解释,又或者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被女人伤到。”
“本尊说了不是她伤的!”蓝亦尘暴躁嚷嚷出声,极力反驳。
总之只要他不承认就绝对没有这回事!
司夜云挑眉,讶异,“我们在说那个故事,你怎么了?”
蓝亦尘:“……”
什么怎么了,你们当着我的面将事情编造成故事,还问我怎么了?
那兰溪也配合的点头,装作什么都不知情,“是啊,蓝兄你怎么这么激动?难不成真的是银铃伤了你?”
蓝亦尘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现在他承认就是自己说谎,不承认就要被这两人当面羞辱。
不管怎么选择都不是个好选项。
他选择离开!
气恼拂袖离开房间,把两人的话彻底当做听不见。
司夜云笑了会儿,看不见人影,脸上笑意才收敛住,他们知道千面郎君是不怀好意接近银铃,可银铃却不知情。
甚至还将人当做恩人对待。
此刻的银铃己经情绪崩溃了,若是再告诉她恩人也是假的,怕是会让银铃彻底崩溃。
她得想个周全的办法,才能进去跟银铃说话。
“你是在担心银铃不接受恩人是有意接近的事实?”那兰溪何等人,就算司夜云没有露出任何神色,也都能猜出她的所想。
司夜云点了点头,叹气道,“这个时候告诉她,我担心她承受不住。”
她希望银铃快乐,而不是承受这些莫名的压力跟恶意,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答应银铃假扮北芪长公主这件事。
如果没有答应,银铃也不会遭遇这些。
只是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只能尽量将后果减轻一些。
那兰溪眸色温润,看着司夜云纠结后悔的神色,薄唇微勾,声音轻却令人不由自主信任,“你小看她了。”
“什么?”司夜云抬眸,小看……银铃?
那兰溪淡然坐下,为司夜云斟了一杯温热的茶,轻轻放置在她的面前,温声道,“在我们来盛京之前,她决定当长公主时,我就跟她说过很多宫闱中的肮脏事情,虽然她不能做到一夕之间成长到足以能对付一切魑魍魅魉,但也早就对这些事情有了心理准备,根本不会骤然间无法接受。”
司夜云瞳孔微微睁圆,有着几分不敢置信,那兰溪居然还跟银铃说过这些?
“可是……”她还是有些犹豫,听过跟亲身经历依旧是两回事。
不论何时,被人背叛都足以令人崩溃。
那兰溪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杯边缘摩挲着,唇角含笑,“我还是觉得,你该相信她一回,她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如果真的脆弱,银铃也不会日夜面对蓝亦尘,却没有自杀式报仇。
显然在司夜云跟银铃分开的几年内,银铃也有了自己的成长,只是司夜云并没有察觉,才会将人当做以往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对待。
司夜云有些犹豫,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
那兰溪的话可以相信。
她是该相信一次银铃。
退一万步说,就算银铃无法接受又如何,她依旧是需要陪着银铃,首到她彻底走出这件事。
“好,我知道了。”司夜云放下茶盏,便独自朝着银铃的房间过去。
她站在房间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推开这扇门。可刚推开门,她的脚步就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目光游移不定的看向里间慌张逃窜的身影,这……
情报上不是说银铃因为千面郎君悲伤过度,就算是侍卫想将她带走也不愿意,非要将千面郎君的尸体也一并带回来,才跟随回来。
种种举动,都表明银铃现在应该目光呆滞,不理会外界任何人跟事情。
但方才余光匆忙一瞥,清晰的告诉她,银铃根本没有那么失魂落魄。
她心里怀揣着巨大的疑惑,将门反手关上,出声道,“是我。”
里间的银铃忽然犹如被人施了定身术,呆在那里,目光含泪喊着司夜云身影一步步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