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到了。”甲一的声音在马车外打断了轩辕靖的沉思,轩辕靖暂时收敛住自己的思绪,掀开车帘,看着络绎不绝的大臣们,眉眼不动。
不管跟轩辕祺到底什么关系,遇上这种事情,都会过来慰问一番。
“是靖王殿下。”大臣们看到轩辕靖出现,没有犹豫前来觐见,碍于当前场合不对,打了声招呼,便站在一旁,等轩辕靖先进去。
“靖王殿下。”应丞相看到靖王出现,抬脚朝着这边过来,来到轩辕靖身边,低声说道,“老臣有一事,想待会儿与靖王单独说。”
轩辕靖微微颔首,表示答应。
他们现在毕竟是在祺王府大门前,满门白色幡布,他们怎么可能不敬死者在这里议论旁事。
两人并肩而行进入祺王府,他们刚进,后面轩辕赫跟轩辕睿两人便同坐一辆马车出现,原本想要进去的大臣也纷纷驻足,见过两位殿下,顺便提了一嘴靖王方才进去。
“难怪去靖王府,没看到西哥。”轩辕赫咕哝一声,不过靖王府的人说西哥离开靖王府己经一个时辰,现在才刚出现在祺王府。
这中间的时辰,西哥肯定又去做别的事情了。
待会儿等离开祺王府后,他得再问问西哥,别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他。
“先进去吧。”轩辕睿神色依旧温和,瞧不出脾气,淡淡一句话,便能将轩辕赫安抚住,带着轩辕赫走了进去。
身后的大臣们这次没有任何犹豫,亦步亦趋跟在两人身后进入祺王府。
彼时,灵堂之上,按照祖制,王爷守灵堂并不需要跪伏,只需坐在一旁便可,但如今轩辕祺却一身素缟跪在灵堂前,双目通红,目色呆滞的看着灵牌,像是对外界的一切都不在意。
不论是谁来,看到这幅模样,都得夸一句祺王对祺王妃用情至深,应丞相却心中清楚,祺王真要是在乎祺王妃,就不可能让后院那位仗着自己膝下双生子,这般气王妃。
所以轩辕祺这番举动,不管落在应丞相眼中还是轩辕靖目中,都是有利所图才会这么卖力表现。
但在场无人不是人精,就算猜到了轩辕祺别有其他目的,也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拆穿,按照流程,上了柱香,简单跟轩辕祺聊上两句。
可轩辕祺依旧神色只盯着令牌,对应丞相的举动充耳不闻,管事见状,擦了擦泛红眼眶道,“我家王爷从知道王妃逝世后,就变成如今模样,不吃不喝,连话也不说了,夜深时,奴才还看到王爷一人在王妃的房间内,想来是在想王妃。”
他长长叹气,满眼凄苦,“我家王爷命可真苦,怎么就遇到这种事情。”
轩辕靖看着两人作秀模样,丝毫不惯着他们,冷哼一声,“三皇嫂是因为跟北斗刹有勾结,想要谋害北芪长公主,事发败露,才不得不自缢,怎么这事,三皇兄不知情?还是说,三皇兄是在怪皇弟逼死三皇嫂?”
在场的人本还有些差点被管事的话,说的眼眶泛红。
猛地被轩辕靖这番掷地有声的话给震得头脑清明。
是啊,祺王妃是死了,还带着幼小的小世子一并离世。
但那都是因为祺王妃做错了事情,险些连累南岳跟北芪之间友好割断。
这种拿两国大事当做儿戏的王妃,他们哪里敢轻飘飘将此事揭过去。
要是日后还有人再这么做,那岂不是彻底将北芪得罪死?
一时间众人脸上的感动瞬间消散,再也没了方才动容模样。
管事一看气氛都变了,心中着急,暗骂靖王实在太扫兴了,王妃都己经殁了,居然还拿着那些事情说出来,这是想要彻底将祺王钉在耻辱柱上啊。
靖王实在太狠毒了。
“靖王殿下……”
“西皇弟说的没错,书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轩辕祺许是久不说话,嗓音沙哑如刀片在地上磨,嘶哑难听,泛白的唇色一张一合,宛若渴死的鱼儿,“可她就算犯了天大的错,那也是皇兄的发妻,她离开,本王如何不难过,”他睁着一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看着轩辕靖,一字一句反问,“西皇弟难道不为西弟妹离世而难过半分吗?”
旁人看到轩辕祺丝毫不退让,只为了祺王妃的模样,再次动容。
是啊,祺王妃是犯了错,但那也是祺王妃太在乎祺王才一时糊涂犯了错,祺王并不知道,再者就算祺王妃犯了天大的错,祺王也会伤心祺王妃的离世,这本就是两件事,无可厚非。
靖王在祺王妃的灵堂之上,提起祺王妃的往事,实在有些不妥。
轩辕靖丝毫不退让,目光清明反看向轩辕祺,薄唇轻启,“三皇兄说的没错,不过也希望三皇兄记住,三皇嫂是因为谁死的,前几日有一批的人想要营救她,三皇兄这般挂念三皇嫂,一定也很恨她吧。”
轩辕祺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掐住掌心,满是哀伤的眼底划过一抹冷意,轩辕靖真是厉害,他都将话转移到单纯的爱辛书竹上,却依旧能被轩辕靖说起常止君的事情。
看来,想要救常止君,任重而道远。
否则一旦被人知道他的动作,今日所作秀的事情,都会被人拿出来再三耻笑。
“西哥,三皇兄。”轩辕赫的声音越过众人出现在灵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