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同知王子林为他引荐了一个人,此人名叫张遇留,字封留,明末新泰县生员人。张遇留从小就胸怀大志,目睹国家衰微,时局动荡,为了保家卫乡,他发起在新泰组建民间武装,共立民军十三营。张遇留出资招募家乡弟子五百余人。不仅张遇留本人能文能武之外,他还有一个弟弟,名叫张志颜,生的虎背熊腰,武艺过人,尤善骑射。这兄弟二人自为一营,号称“知方军”,战斗力是民军十三营最强的。
王子林与张遇留是发小的好友,曾多方位张遇留引荐。但是张遇留为人方正清高,不善逢场作戏,所以每每碰壁。王子林知道宋友亮的为人,也知道他急需幕僚,所以特地向宋友亮引荐张遇留、张志颜兄弟二人。
宋友亮知道张遇留是明末山东著名的抗清英雄,于是特许张遇留在当地募集乡勇,一个月后,张遇留率领三千新泰勇来到登州拜见宋友亮,宋友亮出城十里迎接。入城之后,又以上宾之礼款待,拜为军师。张志颜拜为营官,三千新泰勇仍号知方军,先发半年军饷,仍由张志颜率领。
张遇留感激涕零,不过他倒是很谦虚,说道:“张遇留何德何能,军师之职受之有愧。”为报知遇之恩,张遇留又为宋友亮引荐了一个人。“此人名叫殷洪盛山西省平阳府太平县人,崇祯四年进士,为人贤明练达,慷慨好义。乡人闻其贤,纷纷拜投门下。他手下的五大弟子:陕西同州府蒲城县人蔡德忠、直隶宣化府怀来县人方大洪、直隶顺天府涿州人马超兴、山西绛州人胡德帝与李式开、以及山西县代州人杨才,直隶大林人林亭等,都是一方豪杰之士,俱都慕名来归。大人如果得到此人充当军师,必可上报国家,下安黎民。”
“洪门始祖殷洪盛?”宋友亮心里大喜不已,如果有了他的加入,自己就可以利用他在江湖上的影响力,为自己罗织一张情报网。“只是我与这位殷先生素昧平生,这么贸然的~”
张遇留笑道:“虽然封留一直没有考上功名,但是与诸多前辈倒是时常有来往,譬如原兵部右侍郎、如今已经致仕的毕孟侯先生。”
“毕孟侯?你说的可是原兵部右侍郎毕懋康毕先生?”宋友亮忙问
“正是。”张遇留答道
“那他老人家的《军器图说》你可读过?”宋友亮忙问
张遇留笑道:“家中正藏着一部,这就命人取来献给大人!”
“那到不用,只是如果封留能把毕老先生请来登州,那就大功一件!”
张遇留笑答道:“那有何难?我与孟侯先生乃是忘年之交,再者我听说大人手下聚集了一批善做军器的工匠,孟侯先生也好此道,而且致仕在家,一定会欣然前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海阳的学堂里,又多一位博学的教授。”
半个月之后,年近花甲的毕懋康果然应邀来到登州府。宋友亮在红地毯上迎接了毕懋康,并代之以师生之礼
不过毕懋康对担任宋友亮军师之事没有兴趣,毕懋康笑道:“老夫年事已高,出谋划策已经有心无力了,唯独对火器、军器还有些心的。不如老夫为将军举荐一个人。”
“何人?”宋友亮赶紧问道
“此人名叫李信,河南杞县人,明天启七年丁卯举人。出身官宦门弟,为人行侠仗义,乐善好施,人称李公子。”毕懋康笑道:“此人乃是老夫忘年小友,胸中韬略无穷,更简直正在年富力强之时,有他出任军师才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河南李信?不就是李自成的军师李岩吗?”宋友亮心中暗自盘算,“历史上,李信要到今年年底才加入李自成的农民军,此时的李信应该还在老家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呢。”
“先生能否修书一封,学生差人去河南延请?”宋友亮又行一礼
“那有什么不能的?文房四宝伺候!”毕懋康乐呵呵地一挽袖子
李信生于明朝万历四十四年,天启七年举人,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陈沟村陈王廷,字奏廷,是李信的姑表兄弟,在千载寺与李岩李仲义结金兰,立志练就文武全才,报效国家,建功立业。这一年,李信陪同陈王廷去参加武举考试。因为陈王廷自恃武功高强,没有向报靶官行贿。考射箭的时候,陈王廷射了一个“凤夺巢”,就是射的箭从靶中心人家射的箭的孔中穿过。这是射箭水平十分高的人才会发生的事情。报靶官有意把一个中靶之箭报为脱靶。陈王廷怒从心头起,盛怒之下居然挥刀劈了报靶官。这一下惹了人命官司。陈王廷就跑到李际春的农民起义军中去避祸。李信受到株连,只得逃命,李信就到了开封杞县姨母家中传拳为生,同时李信又到嗣父(继父)李春玉在杞县开的晶白粮行主管账务。李信如果不是受到突发事件的牵连,他一个举人,可能会由进士考试,走当官的路。他受牵连,我们也可以看到明朝官场的腐败。如果不腐败,陈王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万历以来,官府加派“三饷”,就是(辽饷、剿饷、练饷)横征暴敛,民力枯竭。崇祯年间,水、旱、蝗、风交替肆虐,豫东大地歉收连年。其间督师杨嗣昌又率兵来杞,苛求供应,纵兵扰民,致使杞境饿殍遍野,斗粟千钱。河南的杞县、太康本是穷地方,只因田赋较重,地方官吏吃,火耗多,做官人就称之为,金杞县、银太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