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官军这一方硝烟密码,笼罩全军阵地。而闯军骑兵、步兵则一片混乱,几乎不能成军,被迫在敌人火力的轰击下撤退。
闯军第二次进攻宣告失败
“窝囊呀~~窝囊呀!”刘体纯双眼通红,用钢刀朝着一截树桩不断地劈砍,只劈得木屑横飞,虎口震裂尤不自知
“闯王,不能再让兄弟们白白牺牲了~”牛金星见两次强攻均以失败告终,于是便劝谏道:“自古兵家就忌讳将大军屯在坚固设防的城池做消耗,面对难以攻破的营寨也是一样。我以为,咱们应该发挥灵活机动、以走制敌的优势,待官兵人困马乏,晕头转向的时候,咱们再杀个回马枪。”
“可是~”李自成不甘心地说道:“杀死阿过、重伤张鼐的罪魁祸首就在那里~”李自成手指官军阵线,“难道阿过的仇就不报了吗?”
“闯王~”高夫人也上前说道:“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身为全军统帅,掌握千万弟兄们的性命,不可以意气用事。”
“是啊,闯王~~咱们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就让弟兄们拿血肉之躯去撼动大炮火铳。”刘宗敏也劝道
“宋献策~~你快快占卦~~”李自成一时心烦意乱
宋献策摇头晃脑地占了一卦,说道:“从卦象来看,只有变通才是取胜之道。”
李自成见“天意如此”便不再执拗,说道:“传令全军,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咱们回密县去~”
“得令~~”众将刚要各自回营准备,忽然一个小卒飞奔来报:“禀报闯王,索河河水再次暴涨,阴赵寨已经是一片汪洋,少说也有十里。”
“什么?”李自成胸口如遭锤击,“那咱们的粮草辎重怎么样了?”
那小卒哭丧着脸说道:“据辎重营的兄弟说,大半都被大水冲走了,剩下的也都被水给泡了。”
牛金星赶紧一把抓住那小卒的胸口,说道:“你给我听着,出去之后就说粮草已经全部转移到高处,颗粒无损。否则~~”
“是~是~~小的明白。”那小卒赶紧答道
“这可如何是好?”李自成彻底抓瞎了
牛金星说道:“事不宜迟,咱们只能涉水渡河。”
“涉水渡河?”刘宗敏气苦道:“咱们军中多是西北人,就是河南当地人也多是山中百姓,喝水我会,游水我可没那本事。”
“说的是,还有这几万匹战马怎么办?”田见秀也摇头道
李自成的脑袋此刻彻底乱了,他痛苦地摸着头,不断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高夫人宽慰道:“闯王莫急,法子总比困难多~”
“法子总比困难多?说的轻巧~”牛金星肚子里暗自腹诽
这时,一个人掀开帘子进了帐篷,“属下李牟,拜见闯王~”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皮肤被风沙征程磨砺的有些粗糙,但是依旧是个斯文儒生的模样
“李牟啊~粮草清点的如何了?”牛金星故意漫不经心地问道
“抢出来三成不到~”李牟答道
“听说你河南人?”牛金星假装漫不经心问道
“不错,河南郑州须水镇人。”李牟答道,“要是我没记错,牛军师也是河南人。”
牛金星露出多次一问的神情,“那你老家离此处不远,我且问你,往年的索河也年年发大水吗?”
李牟笑道:“军师戏言了,索河本来就不是大江大河,早在宋代,古人便从索河引水,注入房家、黄家、孟家三陂及三十六陂,高仰处蓄水为塘,用来预备洛水不足时,就决口放水入河。再从汜水关北开河五百五十步,连接黄河,上下置闸门开闭,以使黄、汴二河的船筏通行,又在洛河旧口设水涟,连通黄河,用来排泄伊、洛洪水。索河等如果暴涨,就用魏楼、荥泽、孔固三闸排泄。”李牟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充其量也就是条小河罢了,往年水流也不是很大很急。况且最近几年河南大旱,好多河渠就干涸了。这索河却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连续暴涨,真是蹊跷,蹊跷的很啊!”
被李牟这么一说,牛金星恍然大悟道:“我懂了,定是官兵在魏楼、荥泽、孔固三闸做了手脚,将这三处闸门堵死,以至于水流不畅。所以,索河虽小,却泛滥至此。”
李牟也是恍然大悟道:“难怪了~~我就说事有蹊跷,必定是军师说的这样。军师真是神机妙算,当世诸葛~”
牛金星得意洋洋地说道:“闯王放心,河南大旱,上游无水接济,这洪水也就三五天的功夫。”
李牟也凑上来说道:“咱们还可以就地取土,建造壁垒,将人马和粮草屯于其中,就不怕大水侵浸了。”
“好吧!就照你们说的办。”李自成疲劳地摆了摆手,“我要休息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是夜,李信将一张纸条送到宋友亮面前,上书四个小字:困贼于彀。
宋友亮看了看李信,主仆二人相视而笑,随即宋友亮把小纸条在油灯上点燃
三天了,周围的洪水没有丝毫减退的意思,而原本就不多的粮食也即将告罄。李自成神色木然地看着面前一碗稀粥。
“闯王~”刘宗敏掀开帘子进来,大马金刀地在一个马扎上坐下,“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