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的宋友亮,正在老朋友多纳特的陪同下,前往澳门,与葡萄牙设在澳门的第八任总督杜琛进行外交谈判
由于得到宋友亮的支持,多纳特已经从当年只有一条船的破落贵族变成了拥有一支十艘大帆船、专门经营远东香料、丝绸、瓷器的大豪商,在葡萄牙本国和果阿、澳门都很有名望
大明鸿德三年五月三日,这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葡萄牙驻澳门总督杜琛在一名华人女子的怀抱中醒来。因为葡萄牙妇女随船来华者极少,葡萄牙男子又嫌南洋马六甲及印度女皮肤太黑,多乐于娶华妇为妻,繁衍出一批精通中葡语言文字、文书作业及官场文化的通事买办,几乎垄断了这种行业达300年之久。
杜琛没有立即起床,只是用把脑袋枕在胳膊上,似看非看地望着天花板,最近受日本驱逐葡萄牙人的影响,收益有所下降,得想个办法填补一下损失。
“该死的尼德兰佬~下贱的低地人!”杜琛骂道,日本人驱逐葡萄牙商人,只接受荷兰商人,就是这些可恶的尼德兰佬干的好事。杜琛正想着心事,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警钟,把正沉浸在发财美梦的杜琛下子惊了起来,光着屁股就跳下了床,跑到窗前观望。与杜琛一起睡的女人也被炮声惊醒了,抱住被子在床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杜琛大声叫道
这时一个哨兵匆匆跑到门前:“总督大人,是东方人,他们把我们包围了!”
“什么?”杜琛吃了一惊:葡萄牙人为了占住这一小块地盘可是费了不少工夫,掏出了不少的银子喂肥了明朝的那些贪官污吏,和他们的关系一向也处的不错。听说这个古老国家最近发生了政权更迭,现在旧的皇帝被推翻了,新皇帝还没有来过问他们的事情,难道是新皇帝的人来了?
杜琛一边穿一边对那个华人女子说道:“亲爱的,放心,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穿好衣服后,他急急忙忙的来到炮台下,看到手下的士兵一个个恐慌的样子,不禁有气:“都慌什么?一阵排枪还打不退原始人?”
葡军上尉桑切斯没好气地说道:“总督大人,您最好亲自看一下!”
站在炮台上的杜琛向四周一看,立刻吓了一跳,海面上数不清的战船,帆船的旗帜遮住了蔚蓝的海面;陆地上,在炮台的北面,摆放了上百门大炮,无数的军队在“明”字的旌旗下肃立
“不要害怕~我是多纳特*费尔南德斯男爵,请求见你们的总督!”多纳特*费尔南德斯穿着漂亮的衣裳,来到炮台下,用葡萄牙语大声叫喊道
“是多纳特*费尔南德斯?那个新近发迹的破落男爵?”桑切斯上尉不屑道
“费尔南德斯男爵,你带着这么多土著人来干嘛?”杜琛叫道
“吼~~”
明军忽然发出一阵巨大的鼓噪声,声音之大,令得炮台上的杜琛耳内嗡嗡直响
“总督大人,请你说话谨慎一些。大明国的执政官大人对于你称呼他为土著人,感到十分不满!”多纳特因为和中国人接触地多,早已摒弃了那种西方人对中国人的偏见,“明国的亚力克塞公爵请您到城外来,进行和平的谈判!”
“亚力克塞公爵?”杜琛诧异道
“没错,亚力克塞#宋公爵也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多纳特说道:“如果和谈成功了,将会有很多人的免于受伤和死亡!”
杜琛想了一下,整了整军服、军帽,然后,挺起胸以总督的姿态在桑切斯上尉和十个士兵的陪同下,走出了要塞。来到明军的阵前,桑切斯上尉以职业军人的敏感用心地观察着这支军队,令他吃惊的是,这支军队不像他以前所见过的手持大刀长矛的明军士兵,他们拿的都是火枪。他心里不禁暗暗为总督的审时度势感到庆幸,幸亏没有想仗着自己的火枪抵抗,看人家这架势一点也不比自己的人的武器差。
宋友亮此刻身穿盔甲,手按雁翎刀,出现在杜琛面前。多纳特介绍道:“这位便是明国的第一执政官、亚力克塞#宋公爵!”
杜琛看着年轻的宋友亮,笑着说道:“尊敬的公爵阁下,我们与贵国一直相处融洽,并没有发生战争,为什么突然要和谈呢?”
宋友亮笑笑,用流利的葡萄牙语答道:“尊敬的总督阁下,你和你们的军队私自携带武器登上我国国土,还未尽允许就建设炮台,构筑要塞,要是这种事情放在欧洲,难道不是战争行为吗?”
杜琛笑答:“哦,公爵阁下,我想您一地是误会了!我们只是要向贵国借一块地方来晾晒货物,我们建立炮台只是为了防范海盗,我们是经过贵国地方政府允许的,我们没有想侵略贵国。而且,我们一直有照章纳税啊!”
杜琛此言非虚,明朝政府在澳门境内行使的主权,至少包括接受澳
门葡萄牙人每年缴纳的地租,设立海关征收舶税,置守澳官及以香山县令(知县)落实行政管理权,及执行最终的司法处分权。就征收舶税而言,明朝在澳门妈阁庙附近本就设有河舶所。当澳门葡萄牙人越来越多之后,中国官府又在澳门(今关街附近上设立海关,专负责夷舶抽税事宜。设关初期,抽税仍按武宗正德十二年(1521年)所定则例,将船上货物抽税2/10,还贮布政司库,8/10的货物则任由外国商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