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寨。
这时候的山寨前来了一行人。
这行人足有近百人,全部清一色晋绥军的打扮,绝大多数战士都配备着中正式步枪,甚至少数还配备着捷克造的轻机枪,或在外侧站岗岗哨或驻足等候军令,无论是士气还是军容的确不容小觑。
除此之外。
在不远处尚停着数辆军用卡车。
那些卡车像是装满了许多的东西,虽然多用篷布遮盖,却也能从外面依稀看到各种货物。
“贺参谋!”
此时某位中年军官将水壶递送了过去。
站在他对面的则是位神色阴沉的青年,这青年大概是二十七八岁的模样,面容白皙、身材修长,看起来倒是相貌不俗,可眉宇间却又明显有些不耐烦。
这正是晋绥军司令部上校参谋贺之州!
作为晋绥军大佬贺柄泉的独子。
贺之州从小走到哪不都是众星捧月?
可他万万没想到。
此次身为晋绥军司令部的代表,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山寨,自个竟然被晾在这足足两个小时。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要知道他本身在晋省就属于皇亲贵胄般的存在,虽然伴随着鬼子入驻晋省后地位下降不少,可身份地位终究是摆在这,此次又是代表晋绥军司令部前来,以对方区区土匪的身份怎么能如此怠慢自己?又怎么敢如此晾着自己?
难道他们真以为打了两场胜仗就翻天了不成?!
“周副官!再去问问!”
贺之州并没有伸手,只是再次冷声说道。
要不是来之前司令部的王参谋长千叮咛万嘱咐必须好生结交对方,他自个又在老长官面前立下了军令状,这时候的他恨不得立马掉头就走!
“是,贺参谋!”
周副官点了点头,他当前跨出两步,朗声喊道:“你们到底有没有通知你们团长?我们可是奉晋绥军司令部长官的命令前来,若你们耽误了大事,到时候谅你们也担待不起!”
“等着!”
寨楼上冷冷地回了两个字。
“岂有此理?”
贺之州双拳紧握。
他终于再也耐不住了,自个上前喊道:“我乃是二战区司令部上校参谋贺之州,此次奉司令部最高长官命令而来,特意与你们团长商讨抗战大事。你们要是再敢耽误,到时候后悔的可是你们!”
“少废话!”
寨楼上的士兵傲然道:“凭你们也配跟我们团长商讨大事?要是不满意可以直接走!”
“可恶!”
贺之州气得浑身颤抖,眼神里愤怒至极。
耻辱!
耻辱!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像他堂堂二战区司令部上校参谋竟然被这些土匪晾在这不说,区区土匪喽啰竟然也敢如此嚣张地跟他说话!
这难道不是奇耻大辱吗?
“贺参谋!”
眼看着对方甚至都有拔枪的冲动,周副官忙不迭地回头劝道:“冷静!您千万要冷静啊!这次司令部可是严令我们务必交好此部,若是因区区小事耽误大事,那到时候上峰怪罪下来我们怕是担待不起!”说到最后语气中满是焦急。
“哼!”
贺之州脸色变了又变。
回想起先前在司令部老长官面前的军令状,他也只得按下手中的勃朗宁手枪,咬着牙道:“等着!我倒要看看这些土匪什么时候来见我们!”
……
时间缓缓地过去着。
足足五个小时。
这行人从早上十点左右抵达的山寨,直到午后三点还站立在这。
饥肠辘辘。
人困马乏。
在场的所有人早已不复先前的盛容,此时都是感到异常愤怒和烦躁。
谁也没想到。
他们堂堂晋绥军司令部的精锐。
来到这土匪山寨前竟然还要受这等鸟气!
“吱——”
就在众人极度不耐烦之际。
忽然远处的山寨大门应声而开,只见从里面走出来一名憨头憨脑的战士。
“你们是晋绥军司令部的代表?”
王有胜端着大八粒傲然地扫视着众人。
“不错!”
贺之州的脸色早已冷寒到了极点,他好不容易压制着心头的怒火,沉声问道:“你们团长呢?现在总可以见我们了吧?”
“俺们团长不在山寨。”
“什么?!”
贺之州又惊又怒。
既是不在竟然还让我们在这干等!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啊?
王有胜瞧见眼前这军官怒火连连的模样,他哼了一声,道:“你聋了是吗?俺说俺们团长不在!你要是真的有事,俺现在可以带你去见俺们副团长!”
“你敢如此跟我说话?!”
早已愤怒至极的贺之州瞬间掏出了别在腰间的勃朗宁手枪。
唰!
寨楼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