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再炼制大药,届时,能否踏上修行,便看你们的造化了,我会倾尽一切。”
众人先后散去,有种落寞,心生凄凉,发生了这样的事,谁都不愿意看见,但又能如何呢,修士的世界本而残酷,生与死就在身边,谁能掌控?
大道无情,众生皆争渡,到最终也只能有那么一些人站至高点,余者不过残骸枯骨,过往云烟,他人路上的垫脚石!
欲想超脱,冠登绝峰,那就得踏着尸山血海,见惯生死,无可避免。
木屋内,李华从柜中翻出一本陈旧的册子,上面记载了李村世代人的名字,前大半部分名字都已画上一横,尽成尘埃,身归黄土。
他翻至最后几页,找到李远与李彪的名字,迟迟没能落笔,盯了小会才狠下心来,笔锋似剑,漆黑墨水划过两人名字,如拦腰斩断,封上了人生最后一笔,永逝天地,亦同前面一页页的先人同辈们,尘归尘,土归土。
这一天,村人们放下了手中的活,有人悲伤,有人感叹。小北看着院落里静默而坐的李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生离死别,乃人生最大的撼事,不可逆转。
他又先后去看了李彪妻子与父亲,还有李远的妻子和孩子,明明要过年了,可家里却如此冷清,他没有现身,不去打搅,丧亲之痛,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走出来的,需要时间去释怀。
“斯人已去,日子总要过,不能悲伤成疾,度日在郁郁寡欢中啊”小北摇头轻叹,默默走开,事实上,他也在动摇,有极大悲绪,但都被压在心中。
“恒爷爷,二猛叔还没出关吗?”小北找到了村内长者,想要问问李二猛的状况。
“自打他进入祠堂后就一直没动静了,且整个祠堂都被一股神圣力量封锁,哪怕身为李村之人都不可靠近,想来是到了觉醒神血的重要时刻。”李恒说道。
“能带我去看看吗。”小北担心二猛觉醒时出岔子,想确认一下他的安全,毕竟觉醒神血很是凶险,等同于脱胎换骨,原有的血液会被新生血液取代,其中的痛楚不言而喻。
李恒点了点头,领着小北去往松林,刚靠近祠堂,便感知到一股磅礴的神道力量。
当然,并不是说是真正的神明力量,而是源自上古神的部分法则,神明陨落,但只要有后人存活,他们残存的力量就会流传世间,被继承下来。
古朴而沧桑的祠堂,被一层光幕隔绝,里面一砖一瓦,一花一草都漂浮着淡淡的光辉,及其神秘。
小北本想透过光幕查看里面情况,但还是放弃了,怕触动李村上古神,打乱里面的规律。此地异常祥和,神道法则加持,李二猛八成能够成功觉醒神血。
那时,李村实力将飞跃般的提升,假以时日,重现上古辉煌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离开祠堂后,小北独自一人出村了,或许是这么多年,没日没夜的修行,他居然感觉到一股疲惫感,来自内心的深处,不算强烈,却真实感受的到。
修心很重要,修道路上不仅需要强大的修为,还需要一颗坚定的道心,否则就算你实力通天可道心不稳,终难走到绝颠,会成为不可想象的桎梏,严重的道死身消。
接下来的两天,小北放开身心,什么事都不想,帮着村人干一些寻常的活,准备新年时的需要,偶会游行天地间,亲身感受世间万物的真义。
立竿见影,心中的疲惫感在世俗的烟火中渐渐消散,体悟世间百态,这种感觉很舒服,如沐春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这种空灵状态下随风而散。
李远与李彪的妻儿家人这两天情况也终于是有所好转,情绪不再那么低落与悲伤,小北跟她们聊上了一会,使她们开豁了不少。
“大哥哥,你能教我修行吗。”
在与李远妻子谈话中,小北得知这孩子名为“李松天”,“寓意松树般挺拔,高如苍天。”他真挚的眼神看着自己,问道。
小北捏了捏李松天肉嘟嘟的小脸蛋,笑道:“可以啊,不过你要能成功打开人体道门,我才能教你哦。”
“好,我一定会成功的!”李松天抬手握起那幼小的拳头,信誓旦旦的说道。
李远妻子掩嘴,脸上露出一抹久违的微笑,孩子也笑了,小北也跟着笑了。
又聊了一小会,两人目送着小北离开。
“拜拜,大哥哥。”
后方传来李松天娇嫩的叫喊声,小北也回头朝和他挥手告别的那对妻儿说再见。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来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人们都开始忙碌起来了,男人杀鸡宰羊,承包了所有体力活,女子则做些轻活,如包饺子,挂灯笼,等。
小北拿着扫帚,在院落里不停打扫,扫尘,又称扫年,扫除污秽与霉运,除尽旧年一切不景气,抛去那些不美好,快乐迎接新的一年,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如此,除尘布新,辞霉迎兴。
一般还会在屋内某些位置摆放奇花异草,具有驱虫除害的效果。
火桑叶是主要,粘上糯米水,张贴在屋前屋后,毕竟上古神树火桑是明国刻入骨子里的信仰,世世代代传承了下来,上古先民甚至曾扬言,“哪怕不敬古神,也不可不敬火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