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从他这话里听出了几分挑衅之意。
但到底是被他那句‘一个不怎么听话的女人’给弄得有些心虚。
生怕把他惹急了,会不顾她死活地把事情当着陆尘卿面说出来。
以陆时凛这么恶劣的秉性,他是绝对干得出来的。
陆尘卿敛眸,因竞争关系,他也从自己母亲口中大概了解过一些陆时凛的事情。
陆时凛虽然是个嚣张狠辣又不可一世的纨绔,但其实是不怎么近女色的,也不是他有多禁欲,而是听说他有严重的洁癖。
从来没看他身边有过女人。
这会听他这么说,倒是生了几分好奇了。
“三哥这是有心上人了?”他带着试探,“听说爸一直在担心你的婚姻大事,爸要是知道应当会开心的。”
“心上人?”
陆时凛嗤笑一声,眸光微转,从辛愿脸上划过。
又漫不经心的思忖道,“谁知道呢?但爸……估摸是高兴不太起来。”
陆尘卿总觉得他这话里有话,冷着语调,“哦?三哥这是看上谁了?竟会有这样的顾虑?”
豪门世家里最常见的就是门第之见。
但通常豪门贵族里也是分高低贵贱的。千金少爷们锦衣玉食二十几年,通常是都逃不了联姻这个牢笼。
所以豪门基本是个圈。
像陆家这样的家族,联姻之事有就是锦上添花,无也要讲究门当户对。
说法不一样,但意思大差不差。
为什么陆时凛年近三十还未结婚,无非是因为他这个人太浑,全身上下都是反骨,连陆成国都奈何不了他。
陆时凛挑眉,幽幽看向辛愿,“弟妹清楚。不妨让弟妹告诉四弟吧。”
“……”
上个坑刚给填上,又搁这给她挖坑?
辛愿有些气。
她皱着眉,磨着后槽牙,冷漠的睨着他,“三哥说笑了,你看上谁家姑娘了,我怎么会知道?”
“哦?弟妹不知道?”陆时凛笑得懒散,若无其事的晃了晃那只受伤的手,“弟妹上次不是见过吗?还说替我和爸保密来着,这么快就忘了?”
不得不说,他可真会编故事。
而晃那只手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辛愿攥紧拳头,却也只能赶鸭子上架,顺着他的故事编下去了,还得把演技提上来,故作恍然,“三哥是说上次在餐厅遇到你带谢小姐吃饭?”
“怪我记性不好,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差点忘了。”
陆时凛饶有深意的睨着她,眼里是明晃晃的笑意。
好似再说‘嗯,编得挺像模像样的’。
陆尘卿好奇问,“谢小姐?哪家的谢小姐?”
“……”
辛愿轻咬着唇肉,心跳一下比一下快,忽然有点答不上来。
黎城倒是有姓谢的豪门,但她总不能胡扯造谣吧。
她嗫喏着唇瓣,压着嗓子里的颤抖,“难……难道我记错了?”
陆时凛哼笑,“弟妹忘性大,她可不姓谢,姓xin。”
这句话一出,辛愿的呼吸猛地就停滞了。
好似命门和心脏都被人紧紧揪住了,钝痛感清晰。
她呆了两秒,眼底映着男人那张嚣张而又戏谑的脸,上面勾着恶劣至极的笑。
看得人刺眼睛。
陆尘卿拧起眉,下意识看向辛愿,嘴里冷冷呢喃着,“辛?”
‘辛’这个姓氏不太多见,放眼整个黎城及南洋,姓辛的豪门世家,也就她辛氏一家。
辛愿手里已经有了不少冷汗,脸上却不敢露出过多的情绪。
陆尘卿那道目光更像是X光,要将她看穿,看透。
她如芒在背,唇瓣动了动,却始终没能发出半点声音出来。
“四弟这么敏感做什么?”陆时凛玩世不恭,“我说的xin,可不是弟妹那个姓氏的辛,而是……大兴安岭的兴,后鼻音,这个姓氏……比弟妹的姓氏还要少见。”
辛愿微愣,目光凝固了两秒,悬着的那颗心缓慢归位,但劫后余生的感觉依旧萦绕在她心头,难以平复。
他是故意的,既想看她心惊胆战,又顺便报复她早上让他藏衣帽间的事。
果然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兴?”
陆尘卿心里依旧有一颗怀疑的种子。
这个姓氏的确少见。
但不论是从陆时凛的说辞里,还是辛愿的表现来看,他都没什么把柄可抓的。
只是心里生了几分不适,淡淡道,“那就预祝三哥早日和意中人喜结良缘了。”
“喜结良缘?”陆时凛失笑,“是个好词,就是不太适合我。玩玩嘛,谁说一定要娶回家?”
不论是这话还是这语气,要多渣就有多渣。
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玩玩’这样的字眼了,但时隔多年再次听到,依旧觉得无比刺耳。
浑身的血液冷了又冷。
陆尘卿察觉出异样,带着点冷漠的审视,问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