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落针可闻,气氛凝固到冰点。
连对面建筑设计团队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许是陆时凛的表情太过严肃,辛愿那点觉得他是在故意为难她的心思因为苦于找不到端倪和证据,而久久燃不起来。
她微微吸气,“不知陆总对我们这两个方案都有哪些地方不满意?”
陆时凛,“这两个方案哪点值得我满意?”
意思是全改。
园林设计这边的团队已经有人忍不住露出苦瓜神色了。
他们辛苦奔波,苦思冥想几天的成果,就这样轻飘飘的被他一句话全都给否决了。
可惜,作为卑微的乙方,是没有话语权的,尊贵的甲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个项目只要拿下了,那别说今年的年终奖,就算是明年的年终奖都不用愁了。
辛愿问道,“那陆总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我记得辛总大学时的专业就是园林设计。”陆时凛语气冰冷,“问我建议?”
“……”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是真的感受到了一丝不太明显的针对。
陆时凛起身,修长的腿顶开了身后的椅子,“动工在即,我再给你们一周的时间,再交不出满意的方案,这个项目的园林设计部分就可以换团队了。”
这是相当于是最后通牒了。
他一走,对面建筑设计团队的人也立马跟着走了。
“辛总?”
方静试探唤道。
辛愿望向他们,见脸色都不太好,便道,“前几天我们都崩得太紧了,思路太局限化了,今天回去放松放松,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重新开始讨论。”
从公司出来后,辛愿没回酒店,而是打车去了附近的植物园。
逛了一个下午,脑子里倒是出现了一些新思路。
只不过目前太混乱,没有逻辑,需要整理。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她将新冒出来的想法都写在了笔记本上。
晚上她和姜知许有约,回酒店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化了个妆准备出门。
刚走到门口,恰好对面的门也开了。
两道身形颀长挺拔的身影映在她眼眸中。
前者周恪,后者陆时凛。
“哟,辛大小姐,好久不见啊。”周恪瞥了眼刚被她合上的门,“挺巧,还和老陆住对门。”
辛愿拧眉,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周恪。
偏偏姜知许等会也要来酒店接她。
她语气很淡,“是好久不见了,周总也来灵山市出差?”
周恪轻笑,“嗯,来参加一个活动。”
辛愿轻轻颔首,没有要多叙旧的意思。
周恪和陆时凛是一类人,唯一不同的是陆时凛不花心,其余的,一样恶劣。
她也没看他身后的男人,提步欲走。
“穿成这样去哪?”
陆时凛将目光落在她风衣里面的黑色吊带裙。
辛愿的脚步一顿,回头朝他微微一笑,“这是我的私事,无需和陆总报备吧?”
她一走,周恪挑了挑眉,戏谑的笑着,“什么情况?忽然变得这么生疏,你俩这是又掰了?不会又是她甩的你吧?啧,兄弟,被同一个女人甩两次,可真没出息。”
‘甩’这个字眼太扎耳了。
陆时凛不爱听。
他冷冷觑了眼周恪,“关你什么事?”
周恪一脸惊讶和幸灾乐祸,“我去,你还真被甩了?”
不等陆时凛搭话,他又自顾自猜测,“难道就因为陆尘卿醒了?不过甩了你也好,他们两个估摸后面是要领证的,免得你还要知三当三。”
陆时凛眉头拧成‘川’字,又凉凉睇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手指却在裤袋中轻轻摩挲着,迈步向前。
两部电梯正好都在下降。
辛愿一边走路一边给姜知许发消息:我看见你老公了。
姜知许:我又没丧偶,看见他不很正常?
辛愿补充:他在我住的酒店。
发完,电梯正好到了,她走进去,伸手按楼层时,正好瞥见陆时凛和周恪的身影,装作没看见关上了电梯。
周恪失笑,“她刚刚是不是看到我们了?啧,真无情。”
陆时凛,“她最讨厌的人员名单里,你占一个。”
周恪没太所谓,用胳膊肘怼他胸膛,“说不定,你也在里头呢?”
陆时凛眉宇间凝上几分不耐,将领带扯开,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滚!按你的电梯去。”
电梯到达一楼,辛愿出来就看到了把自己捂得很严实的姜知许。
她走过去,“你这什么行头?”
姜知许无奈,“灵山市最近活动多,狗仔也多。”
辛愿调侃,“你这身行头要是被狗仔抓拍到,没认出还好,认出来了,倒是给足他们遐想空间,标题肯定劲爆,比如‘新晋影后姜知许夜晚私会神秘人’之类的。”
“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