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的心跳当即漏了好几拍,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往后退了两小步,但身侧是墙,距离依旧没拉开。
她都能清晰闻到那股淡沉的乌木香。
男人眉眼含笑,里面蕴藏了一丝恶劣的玩味,“弟妹这是在和四弟打电话?”
辛愿在看出他那不怀好意的笑时,就下意识想抬手捂住话筒,可压根没来得及,他这道缱绻低沉的嗓音已经流进话筒里了。
她剜他一眼,嘴上的话却疏离得体,“陆总有事?”
陆时凛忽然伸手,粗粝的指腹从她唇上摩挲而过,不等她反应,捧着她的脸颊,倾身贴上她的红唇。
重重碾过。
辛愿错愕的睁大眼眸,手比脑子快,已经把手机拿远了。
陆时凛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指尖揉红了她的耳垂,语调散漫带着笑意,“没什么事,就是来提醒弟妹……口红花了。”
辛愿恼羞成怒的推开他,挨着墙挪动步子,强行和他拉开距离。
明知她在和陆尘卿打电话,他居然还……
简直就是个疯子!
她磨着后槽牙,“多谢陆总提醒!”
陆时凛双手落入裤袋中,笑了笑,“不客气。今天倒是让弟妹破费了。”
他今天里面穿的是一件黑色衬衫,外面也是一件同色西装,依旧没打领带,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添了几分禁欲感。
辛愿面无表情,“陆总客气了。能再次和云城国际合作,是辛氏的荣幸,请您和建筑组的人吃饭是应该的。”
陆时凛那句话‘弟妹’将这顿饭自动定义成了私下饭局。
而她三言两语就把这个饭局说清楚了,顺便还讲在场其他人一道指出来了。
“弟妹言重了。”陆时凛,“我下午还有事,就先走了。”
迈了两步,他微微侧头,倾身覆在她耳边,用很轻的气音说,“衬衫晚上给我送过来。”
辛愿心里‘咯噔’一响,皱起了眉。
他刚走,方静就过来了。
辛愿的目光从那道潇洒不羁的背影上收回,淡淡道,“去买单吧。下午两点半,通知其他人来我房间开会。”
“是。”
方静颔首离开。
电话那头依然沉默。
辛愿汲气,重新将手机贴到耳边,“你吃饭了吗?”
不知是不是距离的缘故,对话听得时清楚时不清楚。
陆尘卿心底泛起一股强烈的不适,过了一分钟左右,才冷漠的出声问,“你明天和陆时凛一起回来?”
辛愿回,“不会。”
据她所知,陆时凛在灵山市还有其他合作要谈。
手机突然震了下,有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戴岚。
她道,“婆婆打电话过来了。”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半分钟,‘嗯’了声,便挂了电话。
她出差的这小半个月里,中间陆尘卿也和她联系过两次,一次电话,一次是在微信上,两人的对话都很简单,都很寻常。
电话是陆尘卿打进来的,微信是她主动问的。
醒来后的陆尘卿没了以往的暴躁和倨傲,但多了冷漠和一种令她说不上来的温沉感。
这冷漠和温沉看似挺违和的,却真实的在陆尘卿身上体现出来了。
当然,他还有与生俱来的多疑和诡谲。
她看不懂陆时凛那颗放荡不羁、爱游戏人间的心,同样也看不懂失忆后的陆尘卿。
她接起戴岚的电话,是同样的配方。
先是因为出差,没好好在医院照顾陆尘卿的事,将她训斥了一番,然后才说起正事。
“你爸的意思是,打算在阿尘出院后,办一场接喜酒宴,去去晦气。”
可能是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待久了的缘故,陆成国年纪上来后,就越来越相信迷信、玄学、风水之类的事情了。
估摸着这场接喜酒宴又是哪个大师给他算出来的。
辛愿不足为奇,只问,“阿尘能出院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触碰到戴岚的敏感神经,她应激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巴不得阿尘一直住在医院里不出来是吧?好给你和陆时凛让路?”
“你做梦,辛愿!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早不出差,晚不出差,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差,还是和陆时凛……”
辛愿无语了十多秒,出言打断,“婆婆,您这番话要是被爸听到了,他会作何感想呢?”
“你威胁我?”戴岚的语气寒恻恻的。
“您想多了,我只是觉得,谣言兴于愚者,起于谋者。您是阿尘的母亲。”
她的提醒点到为止。
陆家本就树大招风,这番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在加以夸大传播,后果可想而知。
而若是这样的谣言始于戴岚这个做母亲的口中,陆成国的怒火最终烧到她身上,她能不能承受还要另说。
戴岚虽然尖酸刻薄了些,但小三上位,也是有点脑子和心机在身上的。
她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