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浑身僵硬,心乱如麻。
在察觉到他的薄唇正贴着脖颈的肌肤时,她回过神,毫不犹豫地将他一把推开。
“咳咳……”
太过慌忙,她没注意力道,陆时凛撞在沙发背部上,猛烈地咳嗽了几声,脸色通红。
见状,辛愿心底爬上一抹小小的愧疚和负罪感。
犹豫了几秒,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又想起还没给他量体温,便甩了甩体温计,将其夹在他腋下,摁着他的手臂,“就这样别动。”
随后端着药送到他唇边,“把药喝了。”
陆时凛张嘴,将药当成水一口喝了一大半,偏头又咳了几嗓子,眉头紧皱,面上神情不悦,“苦。”
“你当自己是小孩子呢?喝个药还要喝甜的不成?”
她晃了晃杯子,“还有一口,把它喝完。”
陆时凛保持那个动作不动,头也不抬。
明显就是不愿意喝。
辛愿叹气扶额。
本着不让自己摊上人命的原则,她相当干脆地捏着男人的双颊,将剩下那口药给灌下去了。
在他被舌尖的苦涩刺得想吐时,辛愿又给他灌了两口温水,将那股苦涩冲淡。
动作算不上多温柔,甚至用粗暴来形容也不为过。
水从他嘴角流淌而下,从喉结上滚落到腹肌上。
第一次,这是辛愿第一次觉得陆时凛那么好欺负。
好欺负?
许是被这个词震惊了,她晃了下神,心底那股郁闷和烦躁反倒消散了些。
重新把毯子给他裹上。
等时间差不多时,她把体温计拿出来。
上面显示是三十八度九。
难怪身上这么烫。
她吸口气,但愿刚刚的药能有效,先让烧退下来才好。
两个小时后,辛愿又给他量了一次体温,在三十八度四的样子,降下来一些了。
烧是在凌晨三点多时彻底退下来的,中途她打水给他擦了好几次身体。
毯子也被他汗湿了,后面她是抱来床上的被子给他盖着的。
折腾了一晚上,辛愿早已筋疲力尽,也没朝工作人员再要被子,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羽绒服盖着在床上睡着了。
醒来时,身上盖的却是被子。
她愣了下,慌忙坐起来,在偌大的房间里梭巡了一圈,也未看到那抹熟悉身影。
脚刚趿上拖鞋,浴室的门开了。
陆时凛赤裸着上身,下半身围了条浴巾,头发湿漉漉地从里面走出来。
“醒了?”
男人用毛巾胡乱擦了下头发,“昨晚几点睡的?”
“忘了,大概三四点吧。”
“辛苦。”
陆时凛睨着她,忽然问,“你灌我喝药了?”
辛愿抬眸,也是怕这狗男人不按常理出牌,故意借题发挥。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和他再纠缠下去的想法,她选择睁眼说瞎话,还显得一本正经,“没有,昨晚是陆总您主动喝的药。”
陆时凛眯起眼,嗤笑,“是吗?看来是我烧糊涂了,都出现幻觉了。”
“……”
辛愿眉头狠狠一跳。
他这是记得?
许是睡得太少了,她头有点沉。
“既然陆总已经没大碍了,我就不送了。”她岔开话题,“桌上的药如果你还需要,可以拿走。”
陆时凛走到客厅,旁若无人的解开浴巾,将西裤穿上,也没再穿那件衬衣,直接披上西装外套,“时间还早,你再睡会。”
又看了眼桌上的药,随手丢进袋子里,拎着出了房门。
他一走,辛愿才彻底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倒在了床上。
补了两个多小时的觉起来,她身体轻快了不少。
洗漱完,放门铃响起。
外面是酒店的工作人员,还推着餐车。
“我没叫餐。”
“是1618房的陆总为您点的。”
陆时凛?
他又抽什么疯?
工作人员放完早餐离开后,手机上忽然响起一道提示音。
是陆时凛发来的:昨晚的辛苦费。
指这顿丰盛的早餐。
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打字:陆总言重了,昨晚就算前天晚上您照顾我的还礼,我们扯平了。
陆时凛没再回复,辛愿也没管。
临近十点时她和方静一块下了楼。
却在一楼大堂遇见了覃放。
两两相望,辛愿皱起眉,“覃特助?”
覃放心里‘咯噔’一响,平静无异的颔首,“辛总。”
“你不是在月华市吗?”
这是会闪现还是会瞬移?
覃放抬手掩唇轻咳了一声,“昨晚接到您的电话,知道陆总生病了,我便连忙定了来灵山市的机票,刚到没多久。正准备叫医生过来给陆总瞧瞧。”
“昨晚,多亏辛总了,我代陆总向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