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不想做。
戴岚自己的报应,凭什么报到她身上?
如果陆成国不在场,她就冷眼旁观了。
对上男人那双戏谑又冷漠的眼,辛愿抿唇,淡淡问,“三哥想如何?”
陆时凛双手抄兜,“既然弟妹要替三夫人道歉,那总要有诚意。”
辛愿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几分暗示的意味。
秀眉微蹙。
他该不会是想……
“看弟妹这表情,是想到了什么偿还的方式了?”陆时凛勾唇问。
辛愿回过神,“三哥明示。”
陆时凛像是真的在思考,最后扬扬眉,“不知道弟妹的厨艺怎么样?”
辛愿,“什么?”
“给我做三顿饭,这件事就过去了。”
她瞳孔扩张,不确定地问,“我吗?”
“不然?”
“……”
她微微汲气,“我没怎么下过厨,厨艺可能不尽人意,三哥吃着也不放心。我以后肯定和婆婆多多学习。”
言下之意是,要吃饭你找戴岚去。
陆时凛却不买账,轻笑了声,“好不好吃不重要,就看弟妹有没有道歉的诚心了。”
辛愿哑然,瞥向躲在陆成国身边的戴岚,屁都不敢放一个。
戴岚对他这个提议不太满意。
说什么辛愿现在也是陆尘卿的妻子,和他曾经又是男女朋友,理应避嫌才是。
还给他做饭,这传出去什么风言风语都会有。
这不摆明让人看陆尘卿的笑话吗?
这样想着,她小心翼翼地出声道,“阿凛,你这金尊玉贵的,阿愿厨艺不好,要是把你吃坏了……”
陆时凛冷戾的目光横扫过来,“四弟已经断了一条腿了,三夫人应该不会再想他断一只手吧?这缺胳膊断腿的,不知道四弟能不能接受?”
戴岚的心惶恐的颤了颤,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脖子也跟着一缩。
他这明晃晃的威胁让她呼吸都滞住了。
“老公……”
她无助可怜的看向陆成国,抓住他的手臂,鼻音里带着几分哭腔。
陆成国一直板着脸没说话。
近几年他也非常相信命和玄学之类的东西,戴岚之前的话多少有触动到他。
但他也是个好面子,重家族荣辱的人。
在医院这种公共场合里,他自然要以大局为重。
“你看你说的什么浑话?阿尘是你弟弟,现在还昏迷着没醒来,你在这里现什么眼?!”
说着,他又看向戴岚,“还有你,什么扫把星,什么命中带煞,阿愿好歹也是我们陆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你这话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戴岚乖得像个鹌鹑,“我也是看到阿尘躺在那着急担心啊,害怕他又和两年前一样……”
陆成国看了眼辛愿,打断戴岚的话,“不过是几顿饭而已,就让阿愿做吧。我丑话说在前头,阿愿也事先说过了,做得不好,你要是敢犯浑为难她,老子打断你的腿!”
这话听着威严十足。
但没什么实质性。
陆时凛真正惹事时,总是跪几个小时祠堂,或者回屋反省了事。
说到底,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因陆时凛的母亲,他连这个儿子都更喜欢几分。
戴岚心里是又酸又气。
当年她用见得光的手段成功把时绮从陆家夫人的位置上挤下去,时绮也是个硬气的人,离了婚。
但在陆成国心里,时绮始终都占据着一个位置。
而那个位置是不论她怎么努力都够不着的。
她需要在陆成国面前扮乖,温柔善解人意,百般讨好。可时绮却敢和陆成国拍桌子叫板,甚至动手打他,即便是恼了,事后他也会哄。
这些,是她从未体会过的。
陆时凛轻嗤,不以为然,视线从辛愿身上略过,“受伤没?”
辛愿摇头,脱口而出,“没什么大碍。”
“那择日不如撞日,也到中午的饭点了。”
“……”
她是不是应该装一下?
陆成国对她说,“阿愿,你今天肯定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阿尘这边我会安排人来照顾。”
辛愿握拳的手松了力道,轻轻地应了声,“好。”
出了病房,她和陆时凛进了电梯。
“那个……我头有点晕,做饭的事能下次……”
她思量了半晌,话在嘴边打了好几次转,犹豫着开口。
陆时凛闻言侧首,“后悔了?”
“没有,只是头有点晕……”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休息好,不晕的时候再吃。”
辛愿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但这件事情也不能说和她毫无关系。
毕竟他是为她挡的那一巴掌。
如果那一巴掌再落到脸上,她觉得至少有十天半个月都不能出门了。
就当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