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那天正好是立冬,阴雨绵绵地下了一整天。
辛愿不太喜欢下雨天,潮湿,黏糊,也让人心头压抑。
晚上七点二十,她和方静以及建筑设计组、工程部的负责人同时抵达炩禾府,正巧在停车场碰到了陆彦礼夫妇俩。
双方打过招呼后,乔欢便亲昵地走到她面前,寒暄了几句。
乔欢也并非是在家相夫教子的性子,她名牌大学毕业,有资本也有能力。
陆彦礼公司很多事情她都有参与。
在圈内,他们夫妻俩可是模范夫妻,谁提到他们不得夸一句感情好,郎才女貌,又因青梅竹马的缘故而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有些关系表面光鲜亮丽,往往内里不知已经烂成什么样了。
一行人进入包厢落座,服务员给他们倒上茶水。
乔欢转动着茶杯,“阿凛还没到,好不好打个电话问问到哪了?”
“时间还没到,打什么电话。”陆彦礼,“阿凛是个有时间分寸的人。”
今天是他们三方合作吃饭的日子。
日期是三四天前就定好了的。
正值晚高峰,迟到个几分钟其实都是很正常的。
但被他们夫妻俩特意点出来,这听着就有点不对味了。
辛愿不知道他们这塑料兄弟俩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交易,也没兴趣知道,只想尽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陆时凛真的是卡点进来的,开门的瞬间时针恰好走到了三十一分。
“哟,都到齐了。”
他一如既往的邪肆不羁,漫不经心地和在座所有人打了一圈招呼,坐在了陆彦礼的身边,笑道,“大哥在卢森堡出差还顺利吗?”
“托三弟的福,不算顺利。”
陆彦礼的脸色不太好,说话也阴沉沉的。
陆时凛笑着拍了了下他的肩膀,“大哥这样说就太客套了。”
两人打了会哑谜,服务员端着菜鱼贯而进。
很快,就进入正题,扯到明康医药研究所的建设和规划上了。
辛愿也成功插上了话。
辛氏这边准备得也很充分,谈起来自然也就顺利了许多,没有辜负他们熬的夜和加的班。
正事谈得差不多了,那免不了要喝酒。
陆彦礼那边除了乔欢外,还有三个高管负责人,只有陆时凛这边只带了覃放一个特助的。
辛愿酒量再好,有方静和建筑组、工程组的人帮忙挡着,也有点喝不下来一轮。
乔欢中间还装模作样的劝了一下,还开玩笑似的说,“你们可别欺负我弟妹啊,四弟要是知道你们这样轮番灌弟妹的酒,到时候可是找我们夫妻两个算账,”
辛愿也懂量力而行这四个字。
喝得差不多时,便婉拒了,也没博对方面子,话也说得巧妙。
他们喝的其中一种酒,喝时不觉得有什么,但后劲特别大。
“弟妹酒量是真不错,我平时喝两杯就要倒。”乔欢说。
辛愿抬起那双雾蒙蒙,又显澄澈的眼睛,弯起红唇,“大嫂这话真是谦虚了,我记得大嫂你可是有个千杯不倒的外号。”
乔欢笑说,“这都是还没怀淙淙前的事了,现在可不太行了。不过是和弟妹喝的话,总归是要陪你尽兴的。”
辛愿看她倒了一杯酒举起来,她敛起眸光,还是喝了。
陆时凛也喝了不少,在喝第一杯酒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什么,却什么都没说,敬来的每一杯酒都来者不拒。
十点过,这场饭局才散,桌上的人都喝得七倒八歪,连陆彦礼都倒下了。
对面就是一个五星级的酒店,外面下雨又冷得很,乔欢干脆让餐厅的服务员帮忙扶着他们去了对面的酒店。
辛愿是被一个女服务员送到一个房间门口。
女服务员帮她把房门刷开,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房间很大,落地窗外照透进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即便不开灯也不至于摸黑。
但辛愿醉得不轻,眼睛里好像蒙了一层雾,看东西也不真切,扶着墙脚步虚浮的往里面走,外套和包包以及围巾都甩在了身后。
经过沙发时,脚踢在毛毯上绊了下,身子不受控的往前倒。
一只肌理紧实的胳膊拖住她的腰肢。
“醉了?”
辛愿闻到了一股和自己身上相同的酒味,以及一道模糊不清却有些熟悉的低沉男音。
她缓缓抬头,下巴抵在男人的胸膛上,瞪大眼睛去识别男人的长相。
但依旧有些模糊,可男人那张冷峻流畅的轮廓她太熟悉了。
当即呢喃出声,“陆时凛?”
“认出来了?”
“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间?”喝过酒的大脑反应得有些慢,却本能的想推开他。
她浑身都软绵绵的,双手也使不上力,再加上陆时凛仅仅托着她的腰肢,一番推拒下来,人没推开,她反倒被他死死摁在他怀里。
陆时凛望着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喉结轻轻滚动,眸色也暗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