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送走了朱家平,这才对着一旁的李副厂长说道:
“你好好跟易师傅钱师傅说说这事儿。”
“大家都是一个厂的,一定要一起努力,共同进步。”
“千万别再乱来。”
李副厂长应了一声,见杨厂长坐车离开了,跟赵建军一同朝着车间走去。
他们这一次和研究所的合作,签得是一年的保密合同,合同上现在只有赵建军的名字,赵建军之后只需要让易中海和钱师傅签字就行了。
因为这次精工零件比较多,李副厂长专门让人将一个车间的一角空出来留给赵建军、易中海和钱东来,还让人用门板隔开,还专门装了一扇门阻隔了外界视线。
赵建军拿着图纸进了小车间,李副厂长先去找了钱师傅。
钱师傅听到李副厂长说的话,眉头都拧成了一团,轻蔑得一笑:
“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让我跟个毛头小子学习技术?”
“李副厂长,就算那毛头小子走了狗屎运当上了八级钳工,这并不代表着他真的有八级钳工的实力。”
“这种精工零件只有我和易师傅能做,就算是选个小组长,那个小组长不是易师傅就是我,哪轮得到他?”
钱师傅年前请了假之后就再也没来上班了,一直到年后才来上班。
他年前就知道工厂多了个年轻的八级钳工,不过因为家里有事儿,他也不想想工厂的事儿,于是就没多问。
刚一上班,就听到车间里大家纷纷夸赞八级钳工赵建军,他远远地瞧了赵建军一眼,直接吓出了一身冷汗。
好家伙!
一个毛头小子当八级钳工?
这世道咋就乱成这样了?
钱东来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忍不住多打听了赵建军一些,知道赵建军才十八岁,顿时觉得头疼。
十八岁的八级钳工。
这、这可能吗?
钱东来眯着眼睛,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他听着自个徒弟说赵建军当众考核的事情,心里越想越觉得奇怪,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就被李副厂长叫过来了。
李副厂长听着钱东来这么说,立刻皱起了眉头。
钱师傅那能力还不如易师傅,他知道钱师傅是个一根筋的人,便说道:
“易师傅过年的时候伤到腿了,正好在咱们厂的职工医院,你去看看他,可以顺便打听一下赵师傅的技术。”
李副厂长以前都称呼赵建军为“建军”,现在已经开始称呼赵建军为“赵师傅”了。
他称呼别的工人“师傅”,那真的只是一个称呼。
但是对赵建军的称呼,那是发自内心的尊称。
钱师傅闷头去了职工医院,询问了护士后,直接去了易中海的病房。
此时病房内只有易中海一个人,他望着窗外的枯树枝发呆。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易中海的思绪,他偏头看向门口,深呼吸了口气,说道:
“进来。”
钱东来推开门进去,顺手递给钱师傅一张粮票,算是给钱师傅的礼物。
钱东来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本想和易中海聊聊赵建军的事儿,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易师傅,你这腿是怎么回事啊?”
易中海的病房里面就只有他一个,屋里空荡荡的,冷冷的。
他之前觉得一个人在病房里难受得要命,这会儿见钱东来来看他,虽然以前不待见钱东来,但是这会儿还是挺高兴钱东来来看他的。
只不过,公安那边已经叮嘱过他,不能说出被绑架的事情,只能说双断腿了。
至于为什么之前没回家,那是因为在亲戚家住着。
“去亲戚家,一不小心摔断腿。”
钱东来看了眼床头柜上空空如也,病房内也不像有其他人的样子,问道:
“今年雪下得怪大,确实容易摔伤,对了,你媳妇呢?”
易中海心里一塞。
他心里难过,非常难过。
他媳妇在家聊天听收音机,都不来看他。
但是,他一向好面子,不好在外人面前说这些,于是便说道:
“她最近也不舒服,我就让她在家里休息。”
钱东来心不在焉地敷衍道:
“易师傅,你可真是个好男人,对媳妇真好。”
“这要是的换做我,我可不愿意,我得让我媳妇来照顾我!”
易中海:……
病房内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易中海咳嗽了一声,这才说道:
“钱师傅,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倒杯水?”
钱东来一脸同情地看着易中海,拿过一旁的暖瓶,往搪瓷缸子里倒了一杯水,递到易中海面前,
“易师傅,你一个人住院不得劲儿,你还是让你媳妇来看看你吧,她要是不舒服,正好可以让医生帮忙看看,要是需要休息,正好在一旁铺张床,你们相互之间也能搭把手。”
易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