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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正厅。
贾母、王夫人、元春,祖孙三代的坐在一块细聊,至于作为“外人”的邢夫人,见此情形的,早已经识相的离去。
王夫人亲昵的拉着元春的手儿,垂眸望着元春的小腹,目光微微闪动,轻声问道:“大丫头,你嫁进王府也有半年了,可有动静?”
按理来说,自元春嫁进王府,一二月间就应该有动静才是,眼下都过了半年的,王夫人也没听见好消息,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贾母明晓王夫人之意,静静地观望,毕竟作为母亲的王夫人关心女儿实属正常,况且这也是正事,
元春闻言心下也是了然,星眉微微一皱,眉宇间透着几许忧愁,素手也不由自主的抚着小腹,默然不语起来。
这肚子喂的多,但就是光吃不见长的,她能有什么法子,
王夫人见状心下不由的一沉,似元春这模样,那就是还没动静了。
左右屋内都是自家人,王夫人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慈眉善目”间透着一抹寒芒,问道:“可是王爷痴迷那位秦姑娘,故而冷落于你。”
在王夫人看来,辛勤劳作岂会没有收获,惟一的可能就是王爷怠惰,故而结不成硕果,而造成王爷怠惰的,怕也就是那位“威胁”极大的秦姑娘了。
这时候,王夫人心里连带着对探春都颇有微词了,送她过去就是帮衬元春的,原先还抱着极大的期望,眼下看来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白费了这份心思。
元春闻言轻摇颔首,解释道:“王爷待女儿恩爱有加,并未冷落女儿,至于秦妹妹,王爷并未宠幸,秦妹妹一清二白的等着女儿有了身子后,王爷才会正式娶秦妹妹进府。”
王夫人听后心下一缓,若是等自家女儿有了身子再“娶”那什么秦姑娘的,问题也不大,毕竟哪个爷们不是三妻四妾的,更别说堂堂的王爷了。
只是既未冷落,也未被狐媚子勾走的,这不见种子发芽的,莫不是王爷那儿的问题?
在夫妻之间的事情上,王夫人选择性的忽视了自家女儿,自然而然的猜测起水溶的问题,毕竟北静王府人丁单薄的,很难不让人怀疑。
心中计较片刻,王夫人若有所指的问道:“王爷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元春本就是聪慧之人,岂能不知王夫人所指,当即星眉紧蹙,心中不满起来,即便眼前的人是她的生母,可是当着自个的面非议夫君的能力,那股子气儿也止不住来。
“王爷正值年华,不曾有不妥之处,母亲不要妄自猜测。”
何止是正值年华,龙腾虎跃的,折腾起人没完没了的,尤其是那日芙蓉池内“吕布战三英”,第二日依旧是精神抖擞。
王夫人闻言脸色有些悻悻然,不过倒也没说什么。
贾母在旁听得一清二楚,并未过于放在心上,只要元春在王爷面前备受宠爱的,这日子还长,不在于一时。
沉吟一声,贾母轻声问道:“北静太妃那儿是什么态度。”
北静王府子嗣单薄,连正统的袭爵人都没有,眼下最在意子嗣的便是北静太妃,若是瞧着元春肚子没个动静的,怕是不得安宁。
比如说多安排些侍妾之类的,为王府延绵子嗣。
元春闻言玉容一顿,星眉微微沉了下来,如实道:“母亲那儿倒是催过几回。”
细较下来,北静太妃因子嗣之事催了她好几回,只是瞧着水溶态度明确的,故而并未过于急迫,然而这也只是暂时的。
原本在元春嫁进王府之时,北静太妃心中就有些嫌弃,只是夫君怜爱,多为她说和的,再加上元春为人处世,故而才与北静太妃关系缓和。
眼下肚子没个动静,时日长了,即便是水溶这个夫君护着也不起大作用,怕是婆媳之间不好相处了。
而这也是元春对于延绵子嗣近乎魔怔的缘由之一,要不前儿个母亲怎么会提及宝妹妹的事儿,还不是变相的在点她。
王夫人闻言默然不语,心中也能明白北静太妃的催促,轻叹一声,道:“好在王爷是个心疼人的。”
婆媳相处的难处,王夫人最是明白,只是话刚出口出,突然就止住了,余光瞥了一眼神色淡然的贾母,心下悻悻然。
这话说的苦大仇深,岂不是在编排贾母.
元春注意到母亲说错了话儿,便果断岔开话题道:“姨妈去哪了,我还有事寻姨妈商议呢。”
贾母瞥了王夫人一眼,目光淡漠,不满之意不予言表,心中轻哼一声,看在元春的面上,也就不与她计较了。
不过听着元春的询问,贾母心下有些疑惑起来,元春寻薛姨妈有何可商议的,莫不是因为宝玉吧!
目光微转,贾母抬眸望着端庄的元春,询问道:“大丫头,你寻姨太太是有什么事要商议?”
元春对此没什么好隐瞒的,瞥了王夫人一眼,语气幽然道:“母亲瞧着宝丫头颇为喜欢,想让宝丫头进王府,故而我想着寻姨妈商议一二。”
对于宝钗进王府服侍,要说元春心里没点委屈也是不可能的事儿,倒不是说她善妒什么的,而是这宝丫头是自家生母为宝玉相中的,而她也颇为认可。
只是没想到弟媳没做成,倒要成姊妹了。
贾母与王夫人闻言心下一惊,北静太妃让宝丫头进王府,是她们想的那个意思?
王夫人紧蹙着眉头,忙追问道:“北静太妃可是想认宝丫头做干女儿?”
无外乎王夫人会如此想,因为已经有湘云与黛玉两个例子在前,亦或许是王夫人有意避开那最坏的结果。
元春看向有些急迫的王夫人,心中亦是了然,轻摇螓首,道:“母亲的意思是想让宝丫头进王府服侍王爷。”
王夫人闻言面色一白,心中不由的苦涩起来,这宝丫头可是她为宝玉看中的人儿,好端端的怎得被北静太妃看中了,那她家宝玉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娶那病秧子吧!
贾母默然不语,对于宝钗,贾母心中并不满意,一来宝钗是出身商贾之家,门不当户不对,二来贾母素来喜欢性格爽直的,但宝钗藏愚守拙、待人处事过于圆融。
只是不满意归不满意,但不能否定宝钗的优秀。
贾母真正属意的是外孙女黛玉,然而黛玉终究是身子病弱,故而心中还是拿捏不准,心里想着骑驴找马,若是黛玉身子养不好,那就退而求其次。
眼下宝丫头被王府看中,那贾母也无话可说。
沉吟一声,贾母颔首道:“这事确实要请姨太太商议一番。”
王夫人见状有心说一句,可是毕竟是北静太妃看中了,她也没法反驳,甚至还要促成此事,如若不然,元春怕是要在北静太妃心里担上个善妒的印象
思及此处,王夫人心中不由轻叹起来,不光是因为没了个好儿媳妇,还有因为儿媳难当的怅然。
正此时,凤姐儿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凤眸瞧着榻上的贾母,“哎呦”道:“老祖宗,您可得帮我支支招儿,要不今儿个脸就要丢大发了。”
贾母闻言眉头不由的一蹙,问道:“可是前儿个出了什么状况?”
凤姐儿叹了一口气儿,说道:“今儿个来的客人多了,诰命夫人的一抓一大把,连永王妃也来了,那通天的气派,我们这破落户的,怕是镇不住场面,特来请老祖宗教教我。”
“永王妃”
贾母闻言眉头紧蹙,国公府虽然是钟鸣鼎沸之家,然而与皇子的王妃也没什么交情,她怎会来此祝贺?
对于凤姐儿所说的难处,贾母心里也明白,其实就是今日来庆贺的后宅妇人非富即贵,诰命夫人的一抓一大把,而宁国公府后宅能出面的就是尤氏,然而尤氏出身小门小户的,面对这么大的阵仗,难免有失礼的地方,故而才让凤姐儿去宁府帮衬。
一般人也就罢了,眼下来了位永王妃,以凤姐儿的位份确实不够格,若是招待不周的,反倒是惹了笑话。
直白些说,也就是如今场面有些大了,凤姐儿这是来请援的,要不然出了差错的,她可讨不得好。
沉吟一声,贾母目光望向元春,开口道:“到底是咱们贾家的事儿,也不能落了面儿,大丫头,要不然你去瞧瞧,能帮衬的帮衬一二。”
自个调教的孙女自家清楚,以元春稳妥的性子,断然不会出差错,而且元春是北静王妃,由她镇场面的,也足够气派。
元春闻言星眸微微闪烁,应了一声,起身道:“那孙女便去瞧瞧。”
东院一处厢房。
宝钗素手解着腰间秋香色的腰带,鹅黄底色的薄纱裙顺着柔滑的肌肤滑落而下,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莹润光泽。
“哎,王爷怎么来了。”
正此时,外间传来莺儿的声音,顿时让宝钗玉容一怔,俏红着脸儿将脱落的裙裳重新披在身上,眼睫微颤,莹润的杏眸如盈盈秋水一般,泛着点点涟漪。
姐夫果然是故意的。
早先宝钗心中就有所怀疑,毕竟姐夫若当真接不住茶杯,那也不至于让那茶水准确无误的撒在她的裙裳上,太凑巧了吧!
只是就算是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也不至于她刚来厢房,姐夫就紧随其后的,也不怕让人瞧出一二来。
旁的不说,那机敏的林丫头瞧了出来吧!
不多时,水溶从外间举步而入,抬眸望着那道侍立于锦塌边的娴静少女,轻声道:“宝妹妹。”
宝钗瞧见来人,芳心欢喜,凝着莹润的杏眸看向那温煦的少年,柔声中带着几许雀跃,道:“姐夫,你来了。”
水溶闻言,不由会心一笑,从屋外守着的是莺儿,水溶就猜到宝钗知晓他的用意,眼下宝钗这言语,更让水溶确信下来。
这就是双向奔赴了。
移步近前,水溶温声道:“污了妹妹的裙子,姐夫特来赔罪。”
宝钗闻言,丰润的脸蛋儿浮上几抹嫣红,芳心暗啐起来,什么赔罪不赔罪,贼喊捉贼的,端是冠冕堂皇。
抬着含情的杏眸嗔了少年一眼,宝钗明知故问道:“姐夫如何赔罪?”
水溶闻言心中不觉好笑,眼前的少女自小与寡母奔波,通晓人情世故,断不是个傻白甜的人物,若心中不愿,岂能任由水溶拿捏。
思及此处,水溶伸手轻捏着少女的下颌,轻声道:“妹妹衣裙还未换妥,那姐夫便伺候妹妹换衣。”
“唔~”
宝钗玉颊酡红如霞,刚想啐上两句,温热的气息随之而来,两瓣温软被噙,透着几许恣意,令宝钗说不出话来,缓缓阖上美眸。
怎得话儿都没说上两句,姐夫就亲了上来
“妹妹待在国公府的日子还好吧?”
水溶贪婪的嗅着少女身上芳香四溢的冷香味,沁人心脾,仿佛欲使人醉倒于花下。
宝钗眼睫微颤,水嫩的唇瓣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闻得少年的轻声耳语,柔声应道:“嗯,一切都好着哩。”
就是有些想姐夫了。
水溶手儿搭在少女的肩头,轻轻一挑,裙裳顺着柔腻的肌肤滑落在地,露出一片雪白,温声道:“姐夫伺候妹妹换衣。”
宝钗芳心娇羞不已,然而面对少年的温情,又反抗不来,娇躯微颤的,素手下意识的抵在白绫红里的鸳鸯戏莲兜肚上,颤声道:“姐夫,我自个来就成。”
让堂堂王爷伺候她更衣的,这是不是以下犯上
水溶并不在意,目光瞧着少女肤色白腻,莹润的雪肩无半点瑕疵,低声道:“好在没留疤痕,要不姐夫心里过意不去。”
听着水溶不明所以的话儿,宝钗心中了然,上回姐夫恣意妄为,在她肩上刻上印记的,那是记忆犹新。
眼下姐夫又道歉了,不禁令其芳心微微暖和起来,抿了抿粉唇,玉颊醺红如霞,柔声道:“隔天就好了,姐夫不要记挂在心上。”
其实也就是一道印记,她并未埋怨过姐夫,只求下回不要在其他的地儿刻上那羞耻的印记。
水溶眉宇微垂,这吹弹可破的肌肤岂会是隔天就能好的,显然是安慰他,不得不说,宝钗确实是个体谅人的。
瞧着那肤若凝脂的玉颈,水溶情不自禁的凑上前嘬了一口,只觉嘴中香甜可口,一股软腻扩散开来,
宝钗娇躯微颤,轻“嘶”了一声,雪肩浮上一抹玫红,颤声道:“姐夫,别.别闹了,让人察觉到就不好了。”
刚说完好话的又来,真是不知让宝钗说什么好,就有这般痴迷.
两人如此亲近,宝钗能感受到少年如火一般的炙热,若是放任下去,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容易让人怀疑。
毕竟还见不得人哩。
水溶听着宝钗提醒的话儿,“偷情男女”四个大字不由的浮现在脑海之中。
一时之间,水溶心中莫名,引着宝钗那芊芊素手,脑袋凑上前抿了抿那沁凉的水晶耳坠,沉声道:“莺儿在外面守着哩。”
莺儿灵活机敏,是个把风的好丫头。
宝钗玉颊粉嫩,美眸莹莹似水,掌心握朔的嗔道:“姐夫……”
这熟悉的坚韧不拔,不由的让宝钗芳心深处隐隐悸动,真真是羞死个人。
而且这是莺儿在外守着的事儿?她就是换身裙裳,耽搁不了几时,若任由少年恣意,依照上回的时长,岂能不让人起疑。
水溶闻言默然不语,原先他不过是想着与宝妹妹叙叙思念之情,好安抚少女,只是……妹妹实在是诱人了些。
轻缓一声,水溶收敛了心中的躁动,松开宝钗的素手。
宝钗忽觉手下一空,那股子掌中的一抹温暖随之而逝,抬眸瞧着眼前少年脸上若无其事的,不由的抿了抿唇,心底里竟然产生了一股子又羞又恼的情绪。
姐夫这般果决,好似那薄情男儿。
水溶不觉有他,目光落在锦塌上摆放的烟笼梅花百水裙,伸手提着将其展开,温声道:“来,宝妹妹。”
宝钗瞧着温煦的面容,丰润的脸蛋儿滚烫如火,明明是她出声提醒的,怎得还质疑起姐夫的品性来,着实不应该。
杏眸眨巴眨巴着望向少年,芳心充斥着欣喜与甜蜜,原以为是顽笑话,没想到堂堂王爷之尊,还真伺候她更衣哩。
在少年温情的目光中,宝钗伸出雪白的藕臂,毫无阻碍的穿过袖摆,宛若仙子起舞,色香味儿俱全。
水溶细心的替宝钗挽着领口,轻声道:“前儿个母亲与元春说妹妹的好处,让元春接妹妹进府,想必要不了多久,姐夫就能与妹妹你双宿双栖。”
等那时,别说是宝钗这双莹润的素手,便是……那也是随意穿梭,任意留下足迹。
其实现在也可以,想来宝钗并不会拒绝。
宝钗闻言芳心剧颤,水润的杏眸中透着浓浓的喜意,凝眸望向少年,颤声问道:“姐夫,此话当真。”
作为传统的闺阁女儿,所受的教育便是“正洁于内,志于四德”,清白比性命还重要,私相授受的本就不该,然而少女怀春,面对心仪的少年实在是难以把持。
虽说少女心里体谅姐夫的难处,然而心底深处早就盼着进入王府,眼下不仅有了期盼,还获得了北静太妃这个未来婆婆的认可,焉能不让宝钗欣然。
水溶笑着嘬了口如梨蕊般的脸蛋儿,道:“姐夫何曾哄过你。”
宝钗嗔了少年一眼,伸手擦了擦脸蛋儿,忽地想起了什么,杏眸紧蹙道:“姐夫,那大姐姐那儿?”
早先她与姐夫二人便是顾忌着元春的态度,故而秘而不宣,眼下时机尚未成熟,大姐姐知道此事,也不知心中是否不满。
不过想来这是太妃提及的事儿,应当不会埋怨起来.
水溶伸手拨了拨少女额间的青丝,轻声道:“元春不晓得咱们两的事儿,此事是母亲瞧着宝妹妹是个好生养的,故而才提及让你进府,妹妹放宽心便是。”
好生养.
宝钗听后,心中又羞又恼的,怎么说呢,获得北静太妃的认可是好事,只是这好生养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说她丰腴。
抬着含情的杏眸望着少年,柳叶细眉间透着好奇之色,小声问道:“是不是姐夫与太妃提了此事?”
北静太妃不会无缘无故的与大姐姐言及此事,即便她瞧着的确是.好生养的,但也不至于让太妃态度转变,想来应是姐夫的主意。
水溶闻言,俊秀的面容噙着笑意,俯身又在那雪白的玉颈上嘬了一口,旋即凑在少女晶莹的耳畔间,轻声道:“母亲是瞧着妹妹鲜艳妩媚,性情恭顺体谅,乃是一等一的好儿媳,甚为喜爱,姐夫我可没多嘴儿。”
亲昵的时候,男人说的话那就不叫哄,这是情话。
宝钗闻言芳心大羞,系着粉红色腰带的手儿顿了顿,美眸涟涟宛若一泓清水,什么一等一的好儿媳的,她哪里就有那般好了,姐夫这张嘴儿,怎得好似抹了蜜。
不大一会儿,宝钗在水溶的亲昵下换了身裙裳,侍立在铜镜前,瞧着玉颈那显眼的红印,玉颊绯红一片,莹润的杏眸嗔怪的望着少年。
这还怎么让她见人的。
水溶会心一笑,他就是故意的。
伸手提了提宝钗的领口,为其遮掩起来,轻声道:“好了,咱们先出去吧,要不然当真会被人瞧出端倪。”
此事能遮掩还是要遮掩起来,毕竟这偷偷摸摸的滋味儿主要还是顾着元春的感受,断无其他念想。
宝钗瞧着铜镜里那显眼的红印被领口遮挡起来,芳心不由的一缓,要是再往上一寸,那就真遮掩不住,可见姐夫心里还是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