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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内,迎春与湘云两人执云子对弈,水溶等一众人则是落座于旁。
宝钗素手端着一盏香茗,莲步近前,莹润的杏眸望着眼前的少年,眉宇间透着绵绵的情意,柔声道:“姐夫,喝口茶水润润嗓子吧。”
薛姨妈已然把事儿都说与她听,大姐姐上门商议,等下回她们姊妹去王府,她便要留在王府服侍。
眼下,少女的身心都是姐夫的,得时时尽责。
水溶目光瞧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丰泽的脸蛋儿似有红晕,温柔乖巧的,当真是做媳妇的最佳选择,一言一行中都表现出贤妻良母的风范。
等宝妹妹进府了,可得好好疼爱,不负佳人情深。
“哥哥,这回可别洒了。”
水溶伸手接过小媳妇递来的茶水,正欲对小媳妇说句好话儿,耳边便传来一道恍若金珠落玉盘的清脆之音,震聋欲耳的,让水溶的手儿一抖,茶水洒在自个的衣袍上。
宝钗粉面熏红,莹润的杏眸不由的白了那道戏谑的身影,芳心又羞又恼。
犹记得上回某人故意用茶水污了她的裙裳,引着她去偏房换衣之际,好一阵痴缠,眼下少女的言语,不就是在暗指那回事。
茶是温茶,烫不着人,无非就是污了衣裳。
宝钗美眸瞧着姐夫污了衣裳,提着绣帕有心上前帮着擦拭,可是想着她虽要进入王府,然而事情却并未传出去,有些于礼不合的,让姊妹们笑话,故而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一席藕荷色裙裳的黛玉可没这层顾忌,莲步近前,将手中手中捏着一方粉红手帕递了上去,轻柔道:“哥哥,擦擦吧。”
水溶伸手接过帕子,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一股子柔腻,眉头微微一挑,转眼间面无其事的拿着粉红帕子擦拭起来。
事先声明,他的确不是故意的,但只能说很滑
黛玉缩回了手儿,皙白的脸蛋儿上浮上一抹淡不可察的嫣红,心头闪过一抹异样之感。
哥哥应是不小心的
缓过心神的黛玉望着略显狼狈的少年,眼睫弯弯,水嫩的唇角噙着戏谑之意,樱唇轻启,说道:“瞧瞧,我都提醒了,哥哥还是这般模样,算了算了,是我多嘴了。”
说罢,黛玉自个忍不住娇笑起来。
水溶闻言嘴角微抽,目光落在眼前清丽雅黛的少女颇显无奈,若不是少女提醒,他怎么会手抖,眼下还一副埋怨他不小心的模样,把事儿全推到他头上来,还真就是尖酸刻薄的,一刀一刀往心里扎。
哎,这哥哥做的,一点威信都没有。
正娇笑着的黛玉忽地瞧见少年的手儿伸了过来,芳心不禁微动,猜想少年是要动用哥哥的权威,捏她的脸蛋儿了。
也不知怎的,本想着后退一步躲避,然而黛玉却迈不开腿儿,烟雨朦胧的柳眸盈盈地看着少年伸来的魔爪,皙白的脸颊熏红起来,心底深处期待着哥哥另类的宠爱。
“再敢多嘴儿,哥哥我撕烂你的嘴。”
“嘶”
黛玉长吁一声,忙后撤一步,素手捧着微微发红的脸蛋儿,芳心又羞又恼,柳叶细眉微微立了起来,莹润的柳眸泛着点点荧光,一脸幽怨地看着少年。
原以为哥哥心疼她,最多就是轻轻捏一捏,谁承想下手这么重,都有些疼了。
水溶见状眉头微蹙,他刚刚也只是想着教训教训黛玉,手下微微用了些气力,真的,也就是稍微重了一分,但没想到黛玉如此不受力。
眼下顾不上手中那一抹子柔腻的余感,目光看着羞恼的少女,正欲温声宽慰两句,护花使者宝玉隆重登场,快步走到黛玉身前,关心道:“林妹妹,你没事吧!”
说着,宝玉的目光落在黛玉皙白的脸颊上,只见小脸蛋有一处显眼的红印,顿时心疼起来,忍不住的抱怨道:“姐夫,你下手也太不知轻重了。”
要不是对方是王爷姐夫,可不得训斥一番。
水溶见此情形,眉头再度紧蹙了几分,瞧着宝玉一副关心至极的模样,将宽慰之语收了回去。
是了,“木石前盟”,这两人是青梅竹马,心灵相通,有着精神相契合的深厚情感,可不是他一个“干哥哥”能插进去的。
沉吟一声,水溶也没打算计较宝玉的语气,谁让他欺负了小舅子的心尖儿,有什么失仪之处,自有他的姐姐赔罪。
嗯,狠狠的吊打.
“啊嚏。”
在荣庆堂与贾母叙话的元春没来由的打起喷嚏来。
黛玉忽视了关心她的宝玉,眨巴着眼望着自个的“亲哥哥”,见其无动于衷,黛玉敏感的毛病复又萌发,芳心不觉有些委屈。
怎得哥哥不安慰自个了,果然,哥哥是生气了。
思及此处,黛玉柳眸蕴着雾水,眼睫颤动,偏过身子不理那坏哥哥,提着绣帕擦起眼角来。
宝玉浑然不觉,他只知林妹妹小心眼,怕又是要计较此事,于是心疼得宽慰道:“林妹妹,你怎么哭了,姐夫不是故意的。”
宝钗见此情形,美眸望向少年,轻声道:“姐夫,颦儿不过是玩笑话儿。”
她虽然心里也嗔怪这黛玉打趣于她,但是宝钗知晓黛玉并无坏心,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没想到姐夫居然把人捏哭了。
水溶目光落在背对自个那道微颤的身影,心中顿时无语,捏一捏脸蛋儿就哭了起来,还真是不知让他说什么为好,果真就是身娇体弱的,受不得力。
这要是洞房之日.扯远了,罢了,看来往后不能捏黛玉的脸蛋儿了。
思及此处,水溶轻咳一声,道:“哥哥我是与颦儿开顽笑的,颦儿夙来宽宏大度的,想来不会与哥哥计较。”
遇事不决,先PUA一句。
黛玉闻言,回身望着少年,只见其柳眉微蹙,眼圈微微泛红,道:“我多咱是开不起玩笑的人了。”
什么吗,她要是计较起来,岂不就显得斤斤计较起来,这坏哥哥没藏什么好心思,她不是计较此事,她计较的是哥哥没有宽慰之语,是不是觉得自个嘴巴尖酸刻薄的,开始嫌弃了?
水溶不知黛玉此时心里的敏感,心中不觉腹诽起来,这颦儿要是开的起玩笑,至于哭了起来?真真就是一个小作精。
不过这话水溶可不会说出口来,要不然小性子的黛玉又要作起来,于是目光望向丰润的少女,笑着说道:“我也在与颦儿开顽笑,偏偏宝妹妹大惊小怪的,显的颦儿小心眼似的。”
宝钗闻言,芳心不由的一怔,望向少年的眼神略显幽怨,这好家伙的,哄妹妹倒是指责起她来,你高尚.
不过谁让少年是她的男人,只好替他背些黑锅,需知她可是最心疼姐夫的小姨子了。
“就是。”
一侧的黛玉附和起来,转而又忍不住的转泣为喜,只是目光瞧着“坏哥哥”一脸笑意的看着她,水润的唇角撅了起来,似是表达不满之意,然而心里却暗道:“往后哥哥再捏她脸蛋儿可得小心一些”。
然而黛玉不知,经此一事,她的好哥哥短时间内可不会再捏她的脸蛋儿了。
宝玉瞧着林妹妹不哭了,心下也缓和几分,只是他注意到林妹妹似乎没怎么搭理于他,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定然是心里有气,他可是最懂林妹妹的心了,晚些时候去宽慰林妹妹两句。
想到此处,宝玉复又明朗起来。
“你们倒是轻松,可累坏了我们。”
正此时,屋外传来一道清脆的黄鹂之声。
所谓丹唇未启笑先闻,屋外之人除了凤姐儿之外,还能是何人?让众人不禁对视一笑。
不大一会,凤姐儿带着一行人在环佩叮当声中挑帘步入厅中,她进门后,扭着腰肢走到水溶身前,依旧的锦绣辉煌,粉面含春,笑盈盈的道:“王爷大驾光临,小妇人与有荣焉。”
水溶瞧着这风骚的花信丽人,心中不禁好笑,正欲开口之际,瞧见其身侧的另一位丽人,只见其一袭玫瑰紫缎子水红留仙裙,朱唇皓齿,流光溢彩,就宛如一枝笑迎春风的艳艳碧桃,十分娇艳。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甜心表妹甄画。
甄画柳眸盈盈的望向那温润的少年,芳心异样丛生,莲步近前,轻轻柔柔道:“侄儿媳妇见过王爷。”
水溶目光落在娇艳的丽人身上,如此装扮,恍如初见之时,不同的是原本垂落在背的青丝全部都盘了起来,少了些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还真是令人有些唏嘘啊!
轻点颔首,水溶温和道:“侄儿媳妇有心了。”
眼下不是甜心表妹,是侄儿媳妇。
甄画听见少年之言,芳心略显苦涩,原想着自称侄儿媳妇的,能让表哥有些异样,谁承想表哥无动于衷的,还真是让人伤心哩。
她就这么不讨表哥欢心?
此时一侧的凤姐儿开口道:“王爷,戏台子那儿准备妥当了,要不要去那儿坐坐。”
水溶闻言不予作答,目光落在温柔可亲的迎春上,轻声道:“今儿个二妹妹是寿星,且由二妹妹做主。”
迎春闻言芳心一暖,见众人的眸光皆然聚焦于她,一时之间有些不自在,腮凝新荔的脸蛋儿微微熏红,抿了抿粉唇,垂着螓首轻声道:“那咱们先去坐坐。”
寿星发话,众人自然没有什么话可说,便一块儿朝着花厅而去。
落后一步的甄画眸光望着少年的背影,芳心怅然,花团锦簇的,表哥依旧温文尔雅,为何站在他身旁的不是自个
荣国公府,某处厢房内。
艳丽的尤氏望着自家两位妹妹,见其身上穿着打扮焕然一新,透着几许富贵,美眸之中多了几分欣慰,不过为了放心,还是轻声问道:“你们在王府过的如何,可有受什么委屈?”
尤二姐闻言,抿了抿桃红的粉唇,回道:“王妃为人宽善,我和三姐儿并没有受什么委屈,大姐放心便是。”
尤三姐柳叶细眉下的美眸眨了眨,附和道:“是哩,我和二姐现在住在一处院子,嚼用也不曾短缺,每月还有二两银子可领。”
闻得此言,尤氏明白过来,这府内用度都是有惯例的,按尤二姐与尤三姐所言,这就是姨娘的例份,如此一来,她也就放心了,欣慰道:“这样就好,以后你们在王府里好生服侍王爷,切莫懈怠。”
既然是王府的姨娘,看贾珍敢不敢惦记。
尤二姐闻言,婉丽的脸蛋儿上现出一抹苦涩,垂眸望着被自己攥成一团的绣帕儿,低声道:“王府虽然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们姐妹,但是王爷似乎并不待见我们,去了有一段日子,拢共就见过王爷几回,而且都没说上几句话儿。”
说起这事,尤二姐芳心苦涩,她不同于三姐儿,之所以去王府主要是奔着人去的,可不单单是为了花柳繁华的生活,眼下见王爷态度晦暗不明的,她心里也忐忑起来。
尤氏闻言不觉有他,这好吃好喝的供着,其内也表明了态度,如若不然的,还真以为王府会这么大方?
沉吟一声,尤氏安抚道:“你们是王妃带进府里去的,怎么可能刚去就受到宠爱,王妃是温婉大方不错,但并不是愚笨之人,眼下这时候不会把你们送到王爷身边分宠,想来大抵是要等有了身子,才会让你们近身服侍,往后多敬着些王妃,自会有你们的好处。”
尤氏在宁国公府里不管事儿,但并不代表她不识事,这老道的话语,可是金石良言。
尤三姐闻言不以为意,扬着一张柔媚的脸儿,美眸望着幽怨的尤二姐,透着几许狡黠,笑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得王爷就是不喜欢,赶明儿咱们姐妹让王妃给送了回来。”
尤二姐闻言,婉丽的脸颊变的煞白,她可是记得王妃曾经说过,若是王爷不喜欢的话,就会让她们回来。
尤氏见状,好看的柳眉皱了皱,没好气的白了三姐儿一眼,她这个三妹,泼辣的没个正形,女儿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当这是过家家呢!
芳心轻叹一声,尤氏开口道:“三姐儿,我与你说实话,你们姐妹去了王府后,老爷那儿就训斥了我一番,他什么人我也晓得,肯定是对你们姐妹动了心,我在府里说不上话儿,若是你们没有留在王府,那就趁早回老家去。”
三妹不上心,尤氏也只好提醒起来,把事挑明来,别最后出了岔子又怪到她头上来。
尤三姐闻言不以为意,声音平静无波说道:“姐夫看上就看上了呗,左右都是做妾的命,留在大姐身边还能帮着大姐一些,有什么不好的。”
在尤三姐看来,王府与宁国公府都是一样的,只是相较而言,王爷年轻力壮,但是宁国公府自有它的好处,毕竟她们大姐是府里的当家奶奶,由她这个做妹妹的来帮衬一二,不也是好事。
毕竟这种事情十分常见,就是北静王府,不也是用胞妹做陪嫁。
当然,王府权势更重,王爷年轻力壮又生的一副好样貌,若是王爷那边喜欢,尤三姐自然愿意,但这不是王爷似乎看不上她们,或可另做打算。
原本也就是二姐想着去王府,她只是顺带的,有没有什么见色起意的事儿。
尤二姐抬眸瞧了一眼三姐儿,一双明亮的双眸盈盈波动,她想留在王府服侍王爷,可不想留在宁国公府。
尤氏紧蹙着柳眉,美眸望着三姐儿面露思索之意,她大致晓得三姐儿的想法,若是正常而言,她还真愿意让三姐儿进宁国公府,但.
计较一番,尤氏淡然道:“你们两个刚来,不知府内详情,但凡被老爷看上的,府里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能逃脱的了,成日里寻欢作乐的,甚至于邀朋唤友干那些勾当,玩腻了就丢弃,不会管什么死活,你们若是留下来,无非也就是比她们好上一些儿。”
若是贾珍打算纳二姐儿、三姐儿为妾,姐妹共侍也不是不能接受,正好她在宁国公府里没什么权威,有自家妹妹帮衬,日子也能顺畅许多。
然而以贾珍的为人,无非就是见色起意,当粉头取乐罢了,她们虽不是亲姐妹,但感情还是有一些的,尤氏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姐妹被糟践。
两人闻言,玉容皆是一怔,她们可没想到那名义上的姐夫居然如此荒唐,实在是骇人听闻。
尤三姐美眸寒霜,道:“大姐,那你怎么不管管。”
主君在后宅荒唐,当家奶奶怎么能视若无睹。
尤氏闻言,芳心略显苦涩,艳丽的玉容暗淡几分,无奈道:“我多说一两句,保管得一顿训斥,咱们尤家小门小户的,哪里驳得了国公老爷,要不是这个当家的奶奶的身份,我早就不知被作践成什么样,你们若是留下来,依他的性子,不管你们愿不愿意,不得到手儿是不会轻易罢休,也幸得你们都去了王府,如若不然,我都不知如何是好。”
外面的人只知她是当家奶奶,风光无限,实际如何,只有自个清楚,贾珍在府里的荒唐事儿,尤氏怎会不知,然而她又能如何,多说一句,她这个当家主母仅存的体面都没有了。
两人闻言也都明白过来,那就是这位姐夫会用强,尤三姐性情泼辣,立着柳叶细眉娇哼一声,道:“他敢,拿咱们姐妹当粉头取乐,他打错了算盘,倘若惹急了我,不把他的牛黄狗宝掏出来,我就不算是尤三姑奶奶。”
她是行为放浪,但也并不是任人摆布,她知道自个出身小门小户,与高门大户做妾足以,但不会让人当做粉头取乐,由人作践。
尤氏怔怔的望着满脸煞气的尤三姐,粉嫩的唇角不由的抽了起来,自家这位三妹的性子还真是泼辣刚烈。
只是话虽这般说,然而对方是国公府的大老爷,岂是说一句狠话就能摆平?
话已至此,她这个大姐也算是对得起两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了,于是轻声道:“你们留在王府里享富贵,我也算是对得起母亲的交待了,若是留不下来,我也没法子,何去何从的,你们姐妹好生思量。”
能留在王府里享富贵,旁人求都求不来,留不下去,是早回老家还是来宁国公府,都随着她们。
尤三姐闻言,晓得尤氏这个大姐是在为她们考虑,抿了抿粉唇,轻声道:“大姐,我和二姐并不是不愿意服侍王爷,只是王爷就是个木头,我们能有什么法子。”
她们这么一对如花似玉的姐妹花儿待在王府里,也不见王爷动什么心思的,剃头担子一头热的,热脸贴冷屁股。
尤二姐伸手拉了拉自家妹妹的裙袖,柔声道:“三妹,那是王爷,不得无礼。”
骂王爷是木头,得亏三妹骂的出来,真是平日里任性惯了。
尤三姐闻言不以为意,抬起螓首,似若桃花的明眸波光流转,娇哼道:“王爷也是男人,就不信咱们姐妹脱光衣服往被子里一钻,他还挺不起来。”
尤二姐听见三姐儿这大胆的话语,柔美的脸蛋儿微微涨红,一双明眸恍若秋水盈盈的白了自家妹妹一眼,心底深处隐隐有些悸动。
若真能博得王爷的欢心,她是不介意的.
尤氏艳丽的脸蛋儿也浮上一抹嫣红,美眸望向毫不示弱的三姐儿,芳心不由的缓了一口气儿。
到底也是姐妹,她知晓三姐儿有此表态,想来是放在心上了,剩下的只能靠她们自己,这也是她们女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