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私底下,居然跟人搞破鞋,还在自家麦秸垛上野战!
她跟那个男的,一定不是正经关系。
本来,这是别人家的事,吕军也不想惹麻烦,打算烂在肚子里算了,可巧没几天,村里有一家人办喜事,吕军跟翠翠他爹吕大有都去喝喜酒,完事一道回家。
路上,吕大有又委托吕军,给翠翠从城里介绍个对象。
吕军当时也是喝多了,嘴上没把门的,就把那天晚上看到的事跟吕大有说了。
“我是有点多嘴,不过我的本意,是想趁着事情还没人知道,让大有哥回去管管翠翠,早点跟那个男人断了,毕竟咱这是乡下,唾沫星子淹死人。”
“可哪知道没几天,就听说翠翠上吊自杀了,我当时也吓坏了,觉得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但也不好去问大有哥。”
张七手听完,问道:“她怎么死的?”
“上吊,就在村后乱坟岗的一棵老槐树上,解下裤带,把自己吊死了……张道长,您说会不会是翠翠阴魂不散,觉得是我害死了她,过来报仇来了?”
“可我也就是多了句嘴,就这么祸害我家儿子,也犯不上吧?”
“你跟鬼讲什么道理!”
张七手冲他翻了个白眼,
“八成就是这个女鬼了,她埋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看看。 ”
吕军连忙带着张七手出门,一路来到村后的坟山脚下。
刚到这里,张七手就神情一凛,四下观望起来。
“道长,在这,翠翠的尸骨,就埋在这棵槐树下面……”
吕军不敢靠的太近,站在一边手指过去。
槐树下面,有一堆明显是不久前翻过的新土,没有坟包和墓碑,如果不是翠翠下葬的时候吕军过来帮过忙,根本找不到地方。
“怎么连个坟都没有?”张七手皱眉问道。
吕军便解释了一下,当地的规矩是,凡是没到成年就夭折的孩子,还有自杀横死的,都不许起坟和墓碑,连棺材也不许用,只能用席子卷着,在这片乱坟岗直接掩埋。
“道长,翠翠好像就是在这棵树下吊死的,所以他爹就地将尸体埋在了这儿了。”
张七手听了这话,朝那棵槐树望去。
这槐树长的枝繁叶茂,树干比成人的腰还粗。
张七手走过去,才看到树后面有一口死水潭,臭气熏天,想来这槐树应该是吸收了死水潭的养分,才长得这么高大。
“这坟地选的,可真是‘风水宝地’。”
张七手苦笑了一声,指着对面的坟山,侃侃而谈:
“这坟山上到处都埋了人,阴气极重,按照风水上的说法,我们现在这处山谷,便是整座山的风口阵眼所在,山上的阴气,全都汇聚到这里来了。”
“这口死水潭,在附近一带地势最低,所谓活水为阳,死水为阴,这口死水潭在阴气长年滋养之下,已然成了一处天然的养尸地。”
“这姑娘的尸体,被埋在死水潭附近,因为阴气侵染,本就极易尸变,偏偏她又是横死,魂力强壮,想来她是不愿去冥司报道,留在了人间,在这处养尸地的滋养下,慢慢成了鬼尸。”
吕军听的似懂非懂,忙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不慌,待我查验一下。”
张七手来到掩埋尸体的位置,随手摘了一根草叶,卷在验气符里,一遍咒语念过,灵符燃烧起来,化作两道黑红色的烟,袅袅上升。
张七手登时一惊,“沃日,这下面只埋了一具尸体,怎么会有两股尸气!”
连忙让吕军回去拿铁锹过来,要挖坟验尸。
趁他离开的时间,张七手在附近转了转,着重检查了槐树和那口死水潭,越发感到不对劲。
“怕是有点难搞啊,嗯……还是稳一点。”
张七手解开挎包,取出一只木匠用的墨斗,只见上面缠满了被朱砂染过的红色毛线。
他拉出红线,串了一些五帝钱在上面,然后提着墨斗,从“坟”前开始,一路将红线拉到了通往村口的小路上,然后隔了两三米远,又如此布置下一道平行的红线。
等吕军拿了铁锹回来,张七手便指挥他,开始挖坟。
十几分钟后,一个长方形的土坑被挖了出来,坑里,一张卷起来的破凉席,能依稀看到人体的形状。
张七手亲自上前,揭开了凉席,忍不住又爆了粗口:
“沃日!”
凉席里面,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两具!
一男一女,侧身抱在一起。
张七手仔细看时,这两人并非是简单的合葬,而是身体正在融合到一起——确切说,是那个女尸,正在“吃”掉男尸。
女尸身体完好,五官饱满,看上去不像死人,就像是一个活人睡着了。
而她旁边那具尸体,则有半个身子与女尸紧紧粘在一起,脑袋也紧贴在女尸的脖子上,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长着两颗脑袋。
女尸,自然就是翠翠了。
张七手将目光移到旁边那具尸体的脸上,虽然他有一半脑袋陷进了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