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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吕爽呆住了。
“不是你干的?”
“曹大人,不是你派出的刺客一路跟着太子,并且在沧州对太子下手的吗?”
怎么可能不是曹永正干的?
难道自己先前那一番苦口婆心,他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吗?
曹永正立刻摇头道:“吕大人,真不是我!”
“我知道太子这一去就是好几天,此事需得从长计议,才能不露破绽。”
“所以我还在紧锣密鼓地筹划当中呢……”
说到这里,曹永正有些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这两天正忙着赢取第五房小妾进门的事情,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太子不太子?
反正太子这一去扬州,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三四个月。
自己还有的是时间,慢慢对他下手!
不过,他有些想不明白。
怎么自己这个地位受到威胁的人都不着急,面前的阁老之子倒是比自己还要着急!
听到此事竟然不是曹永正办的,吕爽也彻底吃惊了。
看来除了自己和曹永正之外,还有人想要迫不及待地致太子于死地啊!
想到这里,吕爽轻蔑地笑出了声。
太子啊太子,做储君做到了这个份上,你也真是够可怜的!
见吕爽半晌低头不说话,曹永正追问道:“吕老板,究竟发生何事了?”
“难道已经有人对太子下手了不成?”
吕爽冷笑着点了点头。
“不错。”
“昨晚在沧州城内,太子居住的驿馆遭遇刺客,并且驿馆还被刺客一把火给烧了!”
“虽然太子并未遭遇什么不测,不过依据曹永正所描述的来看,太子已然被吓破了胆。”
“而且太子打算改走水路,一路直下扬州……”
说到此处,吕爽轻蔑地笑了起来。
“据说还要大清早天不亮,就赶紧出发呢!”
“曹大人,你说说,得是多么胆小如鼠的鼠辈,才会被几个区区刺客吓成这样子?”
望着满脸蔑视的吕爽,曹永正也跟着轻松了下来。
看来这次用不着自己出手,自然会有其他人出面,对太子动手嘛!
“照这么来看,太子此次扬州之行凶险万分,只怕是一趟有去无回的旅途了!”
“这么一说,咱们是不是就不必急着出手了?”
毕竟只要对太子下手,也就意味着自己会多一分危险。
曹永正的想法就是,能不出手,尽量不出手!
他的话,令吕爽当即脸色一沉。
“曹大人,你这话说的,就有失偏颇了吧?”
“我跟太子什么仇什么怨,我对他出手做什么?”
“我不过是看你痛失爱侄,好心好意给你提出个建议而已!”
“这事儿怎么就跟我有关系了?”
吕爽越说越气愤,差一点当场就跟曹永正翻了脸!
怪不得先前父亲对这厮避而不见呢!
这狗东西是真他妈的没脑子啊!
话都不会说,还做什么官?
趁早告老还乡得了!
眼见吕爽生气,曹永正急忙改口:“是是是!”
“是我言多有失了!”
“此事本是我自己的家事,是吕老板好用心好意为我出谋划策而已!”
“这是原本和吕老板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此话一出,曹永正心里自然也有些憋屈。
自己堂堂顺天府尹,凭什么向这么个商人卑躬屈膝,费力讨好?
还不是因为他有一个足以让他轻松躺平的爹!
没有吕阁老,他吕爽算什么东西?
狗屁不是!
曹永正心中不服,只是看在吕阁老的面子上,也只能对眼前人客气一些。
吕爽的表情微微缓和了一些,总算是没那么气恼了。
“这是曹大人的家事,我本就无权过多插嘴。”
“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请曹大人自己拿捏吧!”
丢下这两句话之后,吕爽站起身来,就要出门。
“哦对了,”吕爽突然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曹永正,“此次太子可是顺利逃过一劫,并且打算改走水路了。”
“等太子顺利从扬州回来,他必要大刀阔斧,在朝堂内安插自己的手下。”
“第一个绝对拿曹大人你来开刀!”
“我与曹大人相识一场,只希望曹大人能够早做打算。”
“不要让自己落入被动挨打的境地才好!”
丢下这几句话之后,吕爽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包房。
这个曹永正,脑子真是坏掉了。
都到这个份上了,竟然还不打算对太子痛下杀手!
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也能当朝廷命官?
吕爽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曹永正怔怔盯着吕爽离开的方向,心脏砰砰狂跳了起来。
他说得没错!
侄子这次狠狠得罪了太子,也引起了圣上的震怒。
若是太子回来之后又拿此事做文章,追究自己的连带责任……
那自己岂不是百口莫辩?
不行!
绝不能让太子活着从扬州回来!
曹永正自顾自斟满桌上的酒盅,仰头吞下一口闷酒。
根据吕爽刚才的说法,今日一早,太子应该就已经改走水路了。
改走水路……改走水路……
曹永正眉间凝成一个疙瘩,苦苦皱眉思索着。
既然改走水路,那又有什么办法,能让太子神不知鬼不觉,死在半路上?
给他的船做手脚?
那肯定不行!
太子既然要改走水路,那必然是已经上船了,自己哪里还有机会?
再说了,太子已经遭遇过刺客,必然会万分小心戒备。
再贸然下手,恐会被对方发现!
突然间,曹永正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绝佳好办法!
听闻汤阴一带常有水匪出没。
若是派人扮成水匪,将太子一行人杀死在水路上……
那此事便无法向任何人追责了!
一批水匪不够,那就两批。
两批水匪不够,那就三批!
只要派出的人手够多,总能将太子置于死地!
想到这里,曹永正心中狂喜!
“哈哈哈哈!”
“真是天助我也!”
曹永正当即打道回府,要立刻将此事吩咐下去。
出了朱雀楼,已是临近深夜。
夜凉如水,一阵西风吹过,让刚刚饮了几杯酒的曹永正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奇了怪了!”
“大热的天,怎么总感觉背后传来一阵一阵的阴气呢?”
曹永正摇了摇头,怕是得要新进门的小妾帮着调理调理才能好了。
他晃晃悠悠地上了马车,全然没有注意到。
在身后那看不到的街角处,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
那双眼睛目送他离开后,还不忘掏出怀中的纸币,飞速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