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拿起手机时看到世德说,“宗萨说我们的人间情感都是交易,彼此都是同样自私,只是自私的角度可能不同。生活难的是明智,而不是迟钝的重复一些习惯。还有像水一样的调节能力……”
我懒得看完,直接回道,“你可以试着享受等待的时光。”
他闲着和迫切时便是这样。如果我像他这样,用自己的闲暇和无聊、迫切想见来绑架、勒索他,他会如何,可会有我这样好的耐性?
他依旧不懂得收敛,继续说着:“当我牺牲工作的时候我希望我们可以是同步的。今天我如果去上课,可以上七八节课。但我选择了不上……所以我现在很珍惜我们可以相处的时间。”
牺牲。他永远也摆脱不了一个小商贩的思维,因为我付出了这个,所以你要给我那个,不能让我失望和觉得收支不抵。他甚至不去管他所给的是不是别人要的。是我让他今天不去工作,让他牺牲?
这是一种强买强卖。
“下次我们提前沟通。”我淡淡道。
如果昨天他和我沟通今天是否有时间和愿意见面,我不是不能放弃健身。但他没有。他在今早单方面通知我他休息,然后问我的安排,希望我立刻马上放下一切去见他,甚至没有询问我的意愿。我坚持自己既有的步调,不想惯着他。幸亏没有惯着他,否则现在听到他用牺牲来绑架我,会懊恼死。
他这样为自己一己私利而做的事情不叫牺牲,如果我为他放弃了健身那才真的叫牺牲。
中饭约在必胜客,但以前我们去过的那间搬了地方,世德先是扑空然后找了一阵才找到。他幽怨说:“我心情不好了。感觉什么也没干,就把体力消耗了。”
一句话几乎要冲口而出:“你常来常往的都是什么样人,怎么沾染了一身怨妇习气?”但我终究忍住了没说。
我在健身房更衣室的镜子前望着镜中人好久,为她打气:接纳、承载,成长,成长。然后才拖着迟疑的步伐去与世德会合。
有一阵没见了,但我早已习惯了分离,见面反而令我焦虑。世德离很远便向我招手,并迫不及待起身走到餐馆门口迎接,待我如瓷器,一路呵护至座位,让我坐在里面,然后紧挨我并排坐下,一如当初热恋时,身体极大幅度地向我倾斜,几乎将我逼至角落,一只手还揽在我的肩上,热情得沉重。他殷勤问我想吃什么,我不舒服地挺了挺被他压得佝偻扭曲的身体,示意他退回一些,给我腾出些空间。以往热恋时忍受了这种亲热的挤压,以及不能自如伸展、被限制的活动幅度,如今我只觉憋闷。
他是激动而兴奋的,充满渴望,虽然挪回了自己位置一些,但依旧臂膀环绕着我,在我耳边轻声说,“我很想你。”
我本想嘲讽他不过又是发情期,却在扭头看他的一刻将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的眼睛,其中竟然有着深情。
“你想我吗?”他问,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也很想你。我应该这么说,并且眼中也闪烁着爱意。但我说,“我好饿。”
“好,好。”他赶忙张罗点餐。
我们坐在一起,吃着我喜欢的芝心披萨,分享着薯条、意面和鸡块,一边欢笑言谈,拾回了久违的温馨祥和。心理距离也瞬间缩短,情感上变得亲近了。他没有说任何令人不快的话题与言辞,主要讲述工作上的事情以及身体构造与锻炼方式的转变。我逐渐放松,不再焦虑。
世德和我商议饭后的安排,是不是去海边并在海边过夜,我便说了对时间不充裕的顾虑。见他心有不甘非常想去,便提议等他有两三天假期时再前往,这样才是闲散度假,才能充分享受,而非疲于奔命地为去而去。
“我非常想和你一起去到海边或者森林里。或者下次我们找个树屋去住。”他说。
我只点点头表示知悉,没说什么。
这不是他第一次问我想去哪里,建议我们找个附近的地方度假,甚至也曾发过树屋酒店的广告链接给我看,问想不想去。但那都是在我坚决断交不再联系时,对他的消息一概不复,他的提议更像是无计可施和勾引,然后等到和好重新在一起,他便不再提起。这还是我们和平时期他第一次提议。
他似乎,变得有情趣点了?
显然他对立刻回家做爱更满意。回到他住处,他的激情溢满了整个房间。轻抚着我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渴望,他紧紧拥抱着我,低声说道:“宝贝,我太想你了。”
他在客厅轻轻褪去我的衣服,抱起我走向卧室。
我心中也充满了期待和渴望,渴望感受他的热情。
我们的身体紧紧交缠,渴望如同火焰熊熊燃烧,炙烤着我们的肢体和心灵。爱意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地涌来,撞击着彼此的心扉,将我们紧紧联结在一起。在世德的怀抱中,我找回了失落已久的感觉,那种亲密、热情、深情与合一。
“我好想你。”他沙哑说着,一边不断深入。
“我也是。”我终于轻轻回应。
下午我们外出看了电影,吃了晚餐回来,情欲被再度唤醒。极致缠绵之后是心满意足带来的倦怠的昏沉,我斜倚在长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