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我们早已探讨过,关于所谓男性的基因与天性,我也早已表达过我的观点,不想再重复一遍。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理性与自我控制,否则与禽兽何异。进化就是人类克服本能,用自律来建立新的神经连接,从而重塑自己,不再是滥交的动物。他曾经试图让我接受“男人出轨是必然”,而我最后反问他,“如果这世上每一个已婚和有伴侣的人都要背叛自己的婚姻和伴侣去和另外的人出轨、鬼混,你能想象这个世界会肮脏成什么样吗?如果大家都那么做,你会喜欢吗?”如果他不喜欢那样的世界,那么他所谓的“男人出轨是必然”就站不住脚,也绝不是必然。因为任何一个不喜欢那样世界的人,都有了不去那样做的理由。
什么叫“如果女人可以如实看待两性关系,就会真正的变强”?他的观点终究是那些老掉牙的男性观点,要求女性像大地承载万物般接纳一切,包括藏污纳垢。不求自己进化和完善,一味要求女性包容接纳,当女人是什么,垃圾箱?吃垃圾的能力变强不叫“变强”,叫无能和退化。
不想和他打任何嘴皮官司,没的浪费口舌与时间,除了自己的声音,他听不进别人的。既然他说男人忠诚只不过是对方带来的价值足够大,我便直捣黄龙径直问,“你需要的价值是什么?女人的什么价值能买来你的忠诚?”
他答,“难,我注定要成为强者,不可能受制于谁。所以,并不是我从安娜那里失望才来找你,而是我内在的强者思维。安娜没有让我失望,她已经做了她能做的,是我的强者思维让我不可能受制于女人。如果在古代,我是属于将军或帝皇那种类型。所以你要的那种关怀在我看来不重要,对一个人的成长也没有帮助。我也是在一步步了解自己的特性。你想要的与我的信念不符,所以总是让你失望。我的信念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一切不符合这点的我都无法坚持。当你觉得我好说话或示弱的时候,只不过是我不想浪费精力在冲突上。以前你总说我软弱,真正的软弱是索取,不是不争。”
那么,安娜的确试图控制他了?不然何来受制。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佛陀曾这样说。但世德这样说却显得荒诞。同样是“我”,他与佛陀的差距怕是恒河沙数的层级。他的唯我独尊,是他将自己的利益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你一直在索取和变相索取你自己没有意识到、不知道吗?不可能吧。”我不客气地指出他自我认知的又一盲点。“你我最大的差异在于,我是强者思维,你是弱者思维。是你总在等待和指望别人打救,帮你脱离苦海,帮你达成所愿。而我从不依赖别人,也不出卖自己。你认为忠诚是可以买卖、交换的,而我认为忠诚是一个内置的价值观,是自己的选择,不是被迫、环境的产物。你的信念是你不够强大,太过虚弱,所以才需要别人的帮助。我的信念是我要仅凭自己去创造一切我想要的。”
“不是。我怎么可能希望别人来打救。情绪化不可能是强者思维,强者思维一定是从事物的本质看事情和行动。一个特工对别人的虐待可以宁死不屈,为了国家,可是如果国家背叛了他,他立马招供。你根本不了解忠诚是什么,忠诚只能是对自己,而不是对观念忠诚。这个自己是‘真我’,其他真诚都是虚假的。你依然是从头脑说话,我们说话的维度都不同。”
“不必说了,很无趣。”我喊结束对话,宁愿继续手头的工作。
似是木心说的:“与某种人谈论,象坐地下车,窗外一片黑,到站,不下,回……仍不下,复到终点站。”便是我与世德大多时候对话的感受。
他却不肯结束对话,说道,“我理解你,但你不能理解我。就像一个大人理解一个年轻人的冲动,但年轻人不能理解大人的理性。”
我淡淡回,“你只是被自私浸透了,如此而已。”
“你对我的看法没有一条是正确的,只是我不想反驳,因为可能也没有用。”
“我只看一个人的行为,不会听自吹自擂。”
“但你在要求我们的关系怎样时,你不只是自私,同时也是匮乏。好像制造冲突的人一直是你,我最多只是保持沉默。”
“要求公平是匮乏,你这样看待。”我依然淡淡。毫无疑问,只是陈述。
“但你总是要求更多,要求更多的人是你,不是我。从这点就可见你不可能比我更高明。”
我早已习惯了他的缺乏逻辑,他的因果关系通常不知是怎么得出来的。从“要求更多”推导出“不高明”,我想可能需要许多证明步骤,一如“情绪化不可能是强者思维”的逻辑推导。他口口声声反对观念,但自己却武断坚定地不断表达着未经检验的观念,似乎谁的格言警句说的多谁就有理一般。
我依循他的逻辑进行驳斥,“要求得到善待是匮乏,那么得到虐待就是丰盈了?你如此在意匮乏这个问题,翻来覆去说,想必正反映了你的内在真实。如果你不匮乏,就不在乎给予。恰恰你不愿给或给不出,所以才不断拿匮乏说事。”
“我对自己从不动摇,如果我看上去动摇不过是我想看看跟别人有没有更多可能性。那你觉得马哈希、佛陀如何行事,他会去助长别人的小我吗?他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