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带着佟姑娘跟着皇后,在慈宁宫大门外的廊下等候。
这一站,就是好几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日头渐高,太阳晒得人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佟姑娘靠到淑妃身边,小声问:“姐姐,太后娘娘什么时候才会见咱们呀?”
淑妃小声回答:“这就要看太后娘娘的心情了。好了,别再多话了,乖乖等着吧。”
佟姑娘咬着嘴唇有些不甘心,她还没见到皇上妆就花了,那要是见到了,皇上怎么可能还会为她的容颜所倾倒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功夫,慈宁宫的宫女走出来请诸位妃嫔进殿。
早就知道今天佟姑娘会来,房苑搭着苏麻喇姑的手走出去时,第一眼就看见了她。
叫起一屋子争奇斗艳的妃嫔们之后,房苑笑眯眯地看着淑妃:“哟,今儿怎么来了个新人?老婆子年纪大了眼睛也花,淑妃啊,你身后这个是哪个妃嫔呀,怎么看着这么眼生?”
淑妃看了一眼假装小意温柔的堂妹,嘴角的弧度深了几分,“太后娘娘,这是臣妾的堂妹,她是进宫来照顾臣妾和三阿哥的,不是皇上的妃嫔呢。”
房苑恍然大悟,“哦,是她呀,哀家记得这事儿。只不过你这堂妹远远看着神态有些眼熟,哀家差点儿认错了呢。”
皇后‘哼’了一声,不客气地说:“不就是佟家送进来伺候人的婢女么,也值得淑妃你这么上心?”
佟姑娘脸色一白,婢女?!
淑妃温温柔柔地说:“娘娘,这是臣妾的堂妹,可不是那些伺候的下人呀。”
“有什么区别吗?”皇后昨日刚做了新的丹寇,这会儿欣赏着指甲,懒洋洋地说:“本宫听得清清楚楚,佟家的说法就是让她来照顾你和三阿哥的。这不是佟家调.教好的下人是什么?”
被皇后一踩再踩,佟姑娘的脸都要气歪了,差点儿维持不知自己温婉知性的伪装。
“皇后娘娘请慎言!我也是佟家的女儿,和我姐姐身份相当,绝不是那等上不得台面的奴才!”
皇后冷冷看了她一眼,抬手招来自己的心腹,“什么玩意儿,竟敢顶撞本宫,给她点儿教训,让她知道知道这宫里头的规矩。”
皇后心腹做惯了教训人的事情,一只手钳住佟姑娘的胳膊就将她拖到众人中间,直接噼里啪啦赏了一顿大耳刮子。
凡是皇后出手要教训的人,从来没有不能打脸的潜规则。
emmm,房苑恍惚间回忆起来,小马仔以前最喜欢自己上手抽人鞭子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了爱赏人耳刮子的毛病了。
因为皇后心腹熟能生巧的缘故,一巴掌下去接着一巴掌,连口喘气的时间都没给佟姑娘留下,一时之间,殿中仅剩下佟姑娘哭哭啼啼的痛哭声。
皇后原本是有些故意找茬的意思,但没想到佟家的这个女儿还挺没脑子的,三言两语的就上钩了。
看着这一幕,皇后转头和关系还不错的蒙妃们说起了京城里新流行的首饰款式。
而顺治的其他妃嫔们也幸灾乐祸地看着,啧啧,这佟姑娘第一次在后宫露面,就被坏脾气的皇后抓住把柄教训了一顿,也不知该说她运气好还是命不好了。
“皇后娘娘说得对,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更有上下尊卑,岂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对娘娘出言不逊的呢。就该重重的教训她一顿,让她牢牢记住这规矩才是!”
看到佟姑娘被收拾得眼泪汪汪的样子,淑妃轻叹一声,起身代她向皇后赔罪。
“臣妾这堂妹年纪尚小,被家里人宠得骄纵天真了些,这才错了规矩惹得娘娘不快。还请娘娘看在佟家和她年纪还小的份儿上,教训之后便饶了她这一回吧。”
佟姑娘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感激地看着佟妃。
皇后表情莫测地轻笑了两声,真是难得啊,宫里居然还能看见这么傻乎乎的小绵羊。
分明从头到尾,淑妃的话里只说一切都是佟姑娘的错,和皇后毫无关系,而且卖的也不是淑妃的面子,只有她自己上赶着承了淑妃的这份人情。
只能说,这顿挨打是佟姑娘自己给自己挣来的,一点儿都没浪费皇后和淑妃的算计。
“本宫倒也觉得奇怪,佟家既是要送人进来,怎么不把她的规矩教好呢?这到底是送人进来伺候的,还是给淑妃你送了个祖宗呀?”
淑妃苦笑,“娘娘教训的是,臣妾一定将此话告诉佟家人。”
房苑一只手支撑着脸,看着佟姑娘捂着又红又肿的脸颊,害怕地瑟缩在淑妃的身后。
“姐姐……我、我的脸好痛呀……我脸上会不会留疤呀?”说着说着,佟姑娘‘唰’的一下流下两行眼泪来。
她连皇上的面儿都没见着呢,怎么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呀!
淑妃温柔安慰她:“妹妹别怕,等请安结束回了永寿宫,姐姐就帮你请太医。”
佟姑娘心里都快委屈死了,又不敢在慈宁宫大放厥词,只能硬生生把这口怨气往肚子里咽。
就在这时候,殿外传来一声通传——“皇上驾到!”
原来是皇上来请安了,房苑分明瞧见佟姑娘脸上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