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找我?”韩信打了个哈欠,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
看到他这幅样子,萧何先忍不住了。
“淮阴侯,现在可是在议政啊。”
韩信换了个姿势,“我知道啊,不然我来做什么。”
很好,这个回答很韩信,萧何假笑,懒得再搭理他了。
张良挑了挑眉,低头微微勾起了嘴角。
房苑没管这小小的插曲,直接问韩信:“骑兵数量不多,大汉满打满算也不过五万之数。若哀家给你两万人,你有信心与匈奴对战吗?”
萧何惊呼一声:“匈奴?!”
张良也抬起了头,目光如电看向房苑。
就连他们二人都是如此表情了,更不必说其他大臣。
用天崩地裂来形容也不算夸张了。
“等一下,太后……”
“与匈奴对战?这是何时决定的事情?”
“不是,打仗,还是和匈奴打仗,咱们的钱和粮都尚且不充足呢,这个决定是不是再等等?”
“……”
面对所有人的质疑,房苑‘啪’的一声将画着曲辕犁的羊皮卷丢在桌面上。
“不打?那哀家那日与所有人说的大汉的未来由谁来实现?盈儿吗?还是盈儿的儿子、他的孙子?”
“今日你不大,明日子孙也说忍一忍算了,发展是永远发展不完的,可若是大汉积弱,匈奴人就像闻着血腥味的狼一样自己就张口咬上来了,他们能狠狠咬下一块大肥肉!到时候你们这群人是不是还要劝皇帝,劝哀家,说还是以百姓计为重,匈奴要粮食要地盘都随他们去好了?”
众人:“……”
萧何收回了那颗担忧的心,吕太后的这张嘴啊,他是一点儿都不操心。
房苑目光如电,一个一个看向刚刚说出反对之言的人。
看得他们一个个都低下了头去。
“可是太后,您的计划虽是好的,未免操之过急了些,不如咱们还是徐徐图之。”
房苑:“徐徐多久?三年?五年?是等你死了,还是等哀家死了?”
“这……”
“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后世子孙连影子在哪儿都不知道呢,哀家难道就能知道他们是明君还是昏君了?与其将解决问题的希望放在他们身上,还不如苦在我们当代人,我们勒一勒裤腰带,熬过去也就熬过去了,这样我们的后代就不用再打仗了。”
又想到什么,房苑冷笑一声,“还是说,大汉立国至今不过七年,诸位已经忘了自己当年市井小民,地痞流氓的身份,自觉有爵位在身,贪图享受惯了,所以玩不起命了?”
她甚至没有拍桌子大喊大叫,可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狠狠地击中了大多数人的心。
懒洋洋的韩信轻咳一声,正准备站出来声援太后一波,却不料被人抢走了这风头。
“太后说的是!那匈奴确实该死,臣愿请命为先锋,受陛下和太后驱使,为大汉百姓驱赶狼子野心的匈奴,还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为后代平安的生活打下一个基础!”
这谁啊,居然抢他淮阴侯的话,韩信定情一瞧,嘿,居然是樊哙。
这就不奇怪了。
舞阳侯樊哙是吕太后的妹夫,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吕太后一系的中坚力量。现在这么多大臣都觉得驱赶匈奴不现实,战功赫赫的樊哙会站出来第一个表态,完全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内了。
更何况,当初戚夫人一系的人在太上皇的面前进谗言,说樊哙功高震主,又深恨戚夫人虐待当初的吕皇后,说不定会率兵进宫杀了戚夫人和刘如意。
就这么离谱的话,太上皇居然也信了,立刻命陈平前去军营斩杀樊哙。
要不是吕皇后夺权快,立刻震慑住了所有朝臣,只怕今日的樊哙就该躺在棺材里头喽。
韩信这么想着,索性按捺住了自己的行动。
果不其然,樊哙之后就是吕太后的两个哥哥,周吕侯吕泽和建成侯吕释之也出列,主动表示自己愿为先锋。
文官之首的萧何、张良等人虽然没有公开表示支持,但他们的沉默不语难道不就是最坚定的立场了么。
眼瞧着站队房苑那边的人越来越多,反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这就是开国皇帝和皇后的独有部分了,因为本身的功劳比任何一个车开国功臣都要大,所以要打要杀,基本就是他们的一言堂。
房苑环视殿中,问:“还有谁觉得,哀家说要驱赶匈奴是错的吗?”
温室殿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尴尬的气氛中,还是萧何出来打了圆场。
“太后息怒,毕竟要打匈奴的消息过于突然,除了淮阴侯之外,其他人提前并不知晓,这才如此惊讶。”
他轻描淡写的就将苗头转向了韩信。
就连樊哙和吕泽、吕释之也看向他。
是啊,你又不是吕太后一系的人,为什么太后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了你,外头连半点儿风声都没有?
韩信本就混不吝,当年大庭广众下的胯下之辱他都能毫无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