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京玉不服,质问父亲,宁元卿混账,不愿让燕池入宁家祖坟,那便讨一纸休书,让燕池进萧家的祖坟。
父亲盛怒,将他罚跪祠堂,丝毫没提燕池的任何事情,只训斥他,如今圣上病危,他如今回家,是想要将整个萧家置于水深火热么?
萧京玉被狠狠杖责,三日后,拖着病躯,回了边关。
可这件事,他从未忘却。
“顺安将军。”
萧京玉正走着,忽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他佯装没听见,继续走。
“萧京玉。”
宁元卿不耐烦,上前一步拦住他。
“宁元卿,这里是皇宫,我不便和你打,除了休书,你我之间,没任何话好说。”
宁元卿垂眸:“我不会给你休书的。”
萧京玉冷笑:“你不让她进你们萧家的祖坟,没有休书,她也不能回萧家的祖坟,难道我妹妹同你夫妻一场,只能做一只孤魂野鬼么?”
宁元卿在这一刻冷静得可怕“萧京玉,我要问你一件事。”
“不知道。”萧京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元和初年,西郊的一个农户,被人换脸的事,你还记得么?”
萧京玉想了想,他记得有这么一件事,还是他处理的。
当年的江洋大盗海蛇经大师妙手,换脸成了别人的模样,生活了十多年,了无音讯,直至有一天,萧京玉追查案件,在郊外的农户家中,抓住了海蛇的独门秘籍,穿墙化影,才确定了这便是当年的朝廷要犯,海蛇。
“那又如何?”
“当年海蛇,究竟是被谁换脸?”
“你想知道?”萧京玉挑眉“拿休书来换。”
宁元卿有些不耐烦:“我说了,我不会给你休书的,即便你不说,我自己也会去查。”
萧京玉笑:“那就祝你好运。”
三日后,宣侯府。
许家小姐的生辰宴在宣侯府办,无疑是向众人说明了一个问题,许烟雨与宣候的关系,非比寻常。
那日,许烟雨一身水墨漂染的衣衫,配着几只银簪,淡雅中带着一丝高贵,格外美丽。
她笑意盈盈地周旋于各个官宦小姐之间,左右逢源。
“姑娘,要不要去前厅?”红销在一边轻声问道。
萧燕池倚在门框上,看着前厅绚烂的烟火,摇了摇头:“就在这看看烟火也挺好的。”
翠减道:“谁要去许烟雨的生辰宴?见着她就烦。”
萧燕池歪着头,几日的相处,翠减对她的态度已经好了不少。
“我知道一个地方,要不然我们去那玩?”
翠减提议,外头热热闹闹,萧燕池一个人在这也怪可怜的,她不免有些同情。
萧燕池想,反正一个人也没事,就同翠减一起去玩。
七弯八绕下,翠减带着萧燕池绕到了华苑后面的一处空地,空地上扎着两个秋千。
“这是候爷怕夫人无聊,才给夫人扎地。”翠减献宝似的,跟萧燕池介绍这架秋千。
“哦。”萧燕池无动于衷,坐了上去。
原本,她听到宁元卿为扎了秋千,他很开心,可后来,才从别人嘴里得知,这一架秋千,是架给许烟雨的。
她百无聊赖,坐在秋千上,翠减在身后推着她,好奇:“你来这些天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萧燕池想了想,逗她:“我叫萧燕池。”
“不许对先夫人不敬。”翠减狠狠推了她一下“你若再这样,下次我就不带你来这玩了。”
萧燕池板住脸,正色:“你叫我尘和吧。”
“尘和?和其光,同其尘?你父亲还是个读书人。”
萧燕池默不作声,她父亲萧徽,其实是个武将。
可如今,她不能说,只能顶着别人的名字生活。
夜里的风越来越大,翠减有些受不住:“咱们回去吧。”
萧燕池摇了摇头:“你先回去,我想自己待一会。”
翠减瞥了瞥嘴,没管她,径直离去。
外面正热闹,忽地一个身影闯进了萧燕池的视线中,是一个男人。
男子远远地,看见月下的美人,如月宫嫦娥,美得脱俗。
他远远地看过去,那身形,像极了一个人:“燕池?”
女子没有理会,谢长遥自嘲,或许自己实在是太想萧燕池了。
他走进,才发现女子除了身型,别处和萧燕池没有任何相似的。
他作揖:“在下谢氏长遥,在宣侯府迷路,不知姑娘可否带个路。”
萧燕池有些恍惚,谢长遥,是谢家的独子,亦是父亲属意的未婚夫人选,还记得小时候,她同他也有抹不开的青梅竹马之情,他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儒雅谦和,待人接物都有自己的道理。
那一年,她贪玩,在山上迷了路,谢长遥也不过十来岁的年纪,举着火把,在山上找了她半宿,鞋子都磨破了,最后,找到了挂在树上的她。萧燕池哭得伤心,谢长遥便将她背在背上,哄她,安慰她,直到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