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心的族长答道:“回大人,他正是苏砚苏立仁,如假包换。”
苏砚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过:“不是谁问你了!”
眼看躲是躲不过去了,苏砚只好见招拆招:“两位官爷辛苦,抽一根不?”但随即发现自己没带烟,“两位官爷,小人是良民啊,求二位高抬贵手,通融通融。”
“胡扯些什么?你既是苏砚,赶紧选妻,我等还要回去复命。”
“别啊官爷,我真没做过坏事······选妻?”
族长拄着拐杖过来,笑道:“劳二位大人久候了。立仁,我专门替你向县令老爷求得恩典,请官媒为你寻了两个姑娘,你看你要选谁为妻?”
说完还使了个眼色,得意地在苏砚耳边低声:“老祖从十多个姑娘里面,特意给你挑了两个最好的。”
苏砚脑袋有些发懵:“不是来抓我的?”
“抓你作甚?”
“不是流放北关吗?难道我不是我爹亲生的,不算你们苏家人?”
“混账话。尚书大人一案,与你无关。你有秀才功名在身,流放罪责,就此抵了。”
“握草,还有这种好事!”
苏砚突蒙恩释,都想原地转圈圈舞上一曲。
族长拿起拐棍在苏砚头上狠狠敲了一下:“不成器的东西,革除了功名,断了为朝廷效命的路,你还如此得意!哎,不过留下你这根独苗,为我苏家延续香火,也是好事。我厚着我这张老脸,替你求来了恩典。彩儿和兰儿,你看看你要选谁吧?”
“彩儿?兰儿?哇塞,一听就是两只小萝莉呀!不得不说,这个老祖还是懂事的嘛,从十多个姑娘里面选出来的苗子,那必定是······”
我去你个‘滴届’啊!
这尼玛是妹子?
只见两个膀大腰圆的姑娘迈着四方步走来,对着苏砚盈盈施了一礼:“奴!见过——公子!”
破锣嗓子一开口就把苏砚吓了一跳,搞得他还以为遇上劫道的了。
苏砚看着那不知是彩儿还是兰儿的妹子,鼻毛在空中翩翩起舞,心都凉了半截:“老祖,你到底是咋选的?”
族长看着苏砚生无可恋的表情,误以为对方十分满意,还给他抛去一个‘你懂的’眼神。
苏砚实在受不了这迎风飘舞鼻毛,但看着旁边另一个对着他油腻猥琐发笑,脸上都被肥肉挤满了,露出一口大黄牙的女子,他突然脑袋一阵眩晕,有点儿想吐。
“你们谁叫张飞,谁叫李逵?”苏砚颤巍巍地问道。
“奴家彩儿。”
“奴家兰儿。”
声音中充满阳刚之气,有点像黑风山的黑熊精。
苏砚真的快哭了,这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
这要是娶过门了,到底是谁玩儿谁啊?
族长长长地叹了口气,欣慰地说道:“立仁,我知道这俩都是好姑娘,你一时犹豫,拿不定主意。没事,慢慢选吧,我先与两位大人继续清点这一批要去衙门服刑役的人。在走之前给你这根独苗选个这么好的媳妇,让我苏氏不至于绝后,总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苏砚通过前身的记忆,对这个时代的婚嫁有了些许了解。
眼下大楚王朝四方交战,许多地方又遭遇连年天灾,再加上名目繁多的赋税,百姓们是苦不堪言,许多人都是流离失所。
这时候,底层老百姓娶妻,都是要选身材结实,好生养,能干活的。
劳力对一个家庭来说那真是太重要了。
按照这个标准,族长给苏砚挑这俩姑娘那真是没得说。
这世道,要找两个腰上挂着这么大游泳圈的黄花大闺女那可不容易。
只不过苏砚初来乍到,这种口味他是真吃不惯啊。
这尼玛,不选行不行啊?
正当他心中挣扎之际,突然听到一衙役喝道:“苏李氏,你亡夫苏贵乃犯官苏同之从侄,你既未改嫁,则仍为苏贵之妻。奉朝廷令,将你送入临安教坊司,跟我们走吧!”
原来正是那俏寡妇。
那苏李氏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眼中泪水便涌泉般流出。
“求两位大人大发慈悲,放过小妇人吧,求求啦,开恩呐。”
那衙役喝道:“苏同通敌谋反案证据确凿,乃是皇上亲自下令严惩。怪就怪你不该嫁进苏家,成了他的九族。也怪你是个克夫的扫把星,没有男人愿意娶你!”
大楚朝为了促进人口增长,对于死了丈夫的寡妇改嫁还是很宽容的。
只不过苏李氏过门三天就把夫君克死了,流言猛于虎,因此没有人敢娶她。
再加上她的身材虽然在苏砚眼里是极品,可对于务实的大楚百姓来说,太过瘦弱单薄了。
比起彩儿、兰儿之流,那更是相差甚远。
“泼妇,少在此哭哭啼啼,抗拒执法!如若不然,这鞭子抽你身上,算你活该!”
“呜呜,大人,大人······”
“好你个苏李氏,不让你见识见识长鞭的滋味,你是不知本班头的厉害!”
长鞭高高扬起,发出噼啪破空之声。
“住手!我娶她!”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苏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