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谕:吏部尚书苏同里通外国,着打入天牢,不日问斩。九族连坐,男丁流放北关,女眷送入教坊司······”
大楚江宁府,苏南村。
苏砚幽幽醒来,一阵春兰般淡淡的女子体香沁入鼻息。
“大郎,来,把药喝了。”
苏砚揉了揉眼睛,一片朦胧中,似乎看到一穿着粗布麻衣的古服丽人,头戴黄丝巾,额前长发从中间分开,向双耳与两鬓相交,编成两条黑亮的辫子。
这怎么回事,‘扣死普累’?
苏砚不记得红浪漫还有这项服务啊,新上的吗?
嘿嘿,不得不说,这碗真大真白啊。
古装主题,有意思。
不对!
苏砚重新整理记忆。
他明明是去酒吧拯救失足少女。后来前女友来了,要和他分手。他尿遁逃跑时,酒吧突发大火,他冒着浓烟冲入火场······
“握草!我穿越了!?”
记忆如狂潮般涌入他的大脑,强势植入并快速流动,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苏砚,字立仁,同庆三十二年秀才,江宁府苏塘县南山私塾授课先生······
“我嘞个擦,我堂堂985理工硕士毕业,虽然毕业后暂时没找着工作,但后厨、外卖、电子厂啥都干过,十八般武艺齐全,再怎么说也是祖国的花朵啊。就这就穿越了?还穿越到这个穷酸秀才身上?小姐姐的救赎工作还没做完呢!花了半个月的窝囊费啊!”
不过再怎么郁闷,他还是不得不接受已经穿越的现实。
“至少‘花贝’‘借贝’不用还了”,他尝试劝自己心里平衡一些。
女子见苏砚平静下来,步伐小巧,脚步轻盈地走近:“大郎,把药吃了吧。”
苏砚抬起头,见这女子样貌娟秀,身段苗条美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悄悄打量着自己。
“你,你不要叫我大郎!”
“可是,不叫大郎大郎的话,又该叫大郎什么呢?”
“哎,随便你吧,反正我不姓武。”苏砚叹了口气说道。
“大郎,把药喝完吧。你刚才昏迷不醒,可把奴吓坏了。好在这草药果真有神效,大郎才喝了一口就醒过来了。等大郎把药喝完,奴家再给大郎下面吃。”
苏砚心道:“你那破草药有屁用,前身早都嗝屁了。不过,给我下面吃?嘿嘿,那倒可以。”
根据前身的记忆,这女人是他族兄的遗孀。本来是他那族兄身体不好,娶她过来准备冲喜的,结果才过门三天就把自己给冲死了。
刚才这女人洗衣服时不慎落水,前身跳水救人,结果也嗝屁了。
该说不说,苏南村妇人传这寡妇克男人,还真有点玄乎。
苏砚又隐约记起这寡妇落水时的情景。
在一田埂阡陌的水潭边,俏寡妇正拿着木棒在捶打衣物。
她一边洗濯,口中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为了方便,她将头巾解了,脱下外面的粗布麻衣放在一旁。
一身素白,裙子拉高束在腰间,露出了裙内的淡粉色薄汗巾和一双浑圆修长的美腿。
可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踏在了一块松脱的泥块上,一声惊呼,“咚”的一声落进水中。
俏寡妇呛了几口水,身上衣物尽被水打湿。
她本就穿着单薄,衣物都贴在了身上,内容线条一览无余,实则和赤身果体差别不大。
苏砚想起那玲珑的曲线、饱满浑圆的玉球和那挺拔的翘臀,胸口也怦怦直跳。
“大郎,你望着奴家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没证据你别乱说啊,谁想那个你了?”苏砚赶紧将目光从对方不断起伏的胸口前移开。
女人说道:“大郎无事便好,否则奴真是罪孽深重。大郎既然醒了,奴就先走了。”
说罢放下碗,悄悄擦拭了眼泪,便出了门去。
苏砚还没回过神来:“这就走了?不是说好给我下面吃吗?”
想起女人脸上的两行清泪,苏砚隐隐心中有些不安。
不一会儿,他仿佛想起了什么。
流放、充妓!?
“我去这小寡妇要去自投罗网?”
苏砚赶紧起身追了出去。
飞鸟惊起,抖落几片树叶,落在苏氏宗祠门口。
苏氏宗祠内,一长须白发老者坐在当中,两旁站立着男女老少几十人。
“诸位,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尚书苏同大人蒙冤入狱,我苏塘苏氏一脉亦受牵连。原本,公文已然送达苏塘县县衙。但蒙县令大人开恩,许我等五日内自行前往县衙报道。今日特将众位召集在此,依照族谱,分批前往县衙······”
苏砚从后门悄悄溜了进去,不过听到这蠢货族长让他们去县衙自投罗网,心里吐槽道:“纯纯杀比,别人要把你流放北关当苦力,当炮灰,送到教坊司为奴为仆,你还要主动去报道,真脑子被驴踢了。不知道逃啊?”
但随即自己把这想法否决。
这么一大群人,扶老携幼的,怎么逃,又逃到哪里去呢?
再说官府不来抓,自然是不怕他们逃的。流放、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