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广来的时候,刚巧目睹这么一支长长的队伍。
水军将士挥舞着皮鞭一路驱赶着朝着苏茂州方向行进着。
“喂!都头他们在何处?”
“翟大人他们去往天安府了。”
“杨将军,都头他们去了天安府。”
“我听到了,问问他们这些人是什么人?准备拉去何处?”
就看到那名回话的水军挥舞着手上的旗帜做着回应。
船只距离海岸线就算不是很远,声音也很难传递清楚。
“这是何意?”
“杨将军,此乃旗语,大王教导的,你们西北军不知道吗?”
在这些水军将士看来,西北军与雄州一带的边军一样,是值得尊敬的。
比起那些在京城看大门的禁军,那是强的太多了。
杨文广也是郁闷,我知道还问你啊?
太欺负人了!
“原本我们也已经要在京城金明池上提前退役了,是大王力排众议,让我们有朝一日离开金明池,进入更加广阔的水域。”
“先说说他的旗语的含义吧!”
杨文广现在就跟小猫挠似得,迫切的想要了解未知的领域,哪里有空听你吹牛?
“他说,这些都是交趾的百姓和俘虏,正要押解回钦州修路!”
“修路?修什么路?”
“他说,都头有令,要想富国先修路,这是大王曾经说过的话,都头向来以大王马首是瞻的。”
“居然是如此?要想富国先修路?大善!广南路的官道确实坑洼泥泞,一旦下雨,马车就没法行进了,是该好好修修了!”
在杨文广看来,大宋边境上的老百姓,经常遭受西夏和辽人的劫掠,现在连小小的交趾都敢撩虎须,真的当大宋无人了吗?
他们所乘坐的船只速度提升了不少,大概是被留在安远府府衙几天憋着一口火气,现在都发泄了出来。
“虞侯,快看!他们追上来了!”
不远处的舰船上的了望手已经发现了后面孤零零的船只,正在派遣旗手向其发号施令。
“杨将军,前方船只向我方命令,不要停留,继续前往新登府!”
“新登府在此处!”
“为何你们会有交趾的舆图?”
“说来也巧,当初大朝会后,交趾使者的使团遭遇西夏使团没藏氏的袭杀,是大王派人救下了他,当时为了感念大王的救命之恩,可能也没想太多,就将一份详尽的舆图作为礼物送给了大王。”
“此刻交趾使者身在何处?”
“按理说交趾国内得知西夏使团的跋扈,应该一早就派遣新的使团前往京城才是,敢问杨将军你们一路从京城出发可有遇到交趾使团的踪迹?”
杨文广本能的摇摇头,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我们当时护送邕州知州曾公亮前往邕州赴任的途中,遇到一些残骸,像是土司部落的队伍,可惜无一生还。”
“那恐怕交趾使团已经凶多吉少了。”
听了这话的杨文广,顿时觉得不寒而栗。
总感觉有一股阴谋在里面。
不过既然死的是交趾人,他就释然了。
现在不也是在对交趾进行报复吗?
可能边境上的冲突,升龙城都不会太过关注的。
也可能是翟公瑾的掩杀太过成功,对方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全部被俘虏了。
一直到天安府,翟公瑾不再造太多的杀戮,青壮年和老弱都被分批押送回宋境,就让人得了空,朝着城外奔逃而去。
“都头,有人趁夜跑了。”
“不追了,能见度太低了!先把俘虏往苏茂州驱赶,其余人上船,不能在此逗留。”
交趾的士兵要都是这样的实力,要不是靠近广南西路那一带拥有天然屏障的瘴毒,不早就打过来了?
天安府靠近河道是没错,但是附近没有其他依仗,升龙城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光靠双腿,起码也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此刻的邕州府外大营里,狄青正在查看舆图,再三确认侬部和交趾的边境所在。
“报!将军,鸡陵关急报!”
狄青伸出手指指向一处关隘,“何事?”
“交趾数百人一反常态袭扰鸡陵关,说是有大宋军队无故进入交趾境内。”
“胡扯!他们不来袭扰大宋边境就不错了。”
“将军,杨将军那边?”
“安远府?不是让他留守安远府吗?”
“这是昨日押送犯官的差役送来的,杨将军此刻恐怕已经进入交趾境内了!”
“什么?他...他他他这是违抗军令吗?”
“将军,恕某直言,若是您见到苏茂州的惨样,末将都想带兵杀过去!”
没想到平时半天挤不出一句话的孙节,会说出这种话来。
“罢了,此事你知我知,不得扩散!”
这是要力保杨文广的意思了。
“但愿他可以将功赎罪吧!”
“真羡慕他啊!”
“羡慕他什么?鸡陵关你带着一千五百人去,要是让交趾人破了鸡陵关,你也不必回来了!”
“是,将军!您就瞧好吧!将军...守住了鸡陵关,能否乘胜追击?”
“去去去,某什么都没听到。”
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