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母子不把老夫气死不算完是吧?你听听这个小畜生当着官家和圣人的面,都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你平时都是这么教导他的?”
“奴家哪有这个福分教导他?他一出生就被送去了宫里抚养,回来的时候认生的很。”
说着说着,任氏就哭唧唧起来。
还别说,老赵就吃这一套。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唤来内事管家,命他准备一些礼物,虽然两家子弟算是互殴,但是他们家确确实实没有吃亏。
“王爷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世间哪里有不疼惜自家孩儿的爹?”
“趁早把他赶出去,不然我得少活十年!”
赵宗实:可不是嘛!这老流氓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可不就十来年嘛?
“去把那几个小畜生叫回来,滚去祠堂面壁思过三日,不到时候不许出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显眼包!”
“连他经常挂在嘴上的话,王爷都学了个七七八八,父子俩哪里有隔夜仇的?三日就算了吧?都是半大孩子,回头把腿跪坏了,官家那边要是问起来,又是王爷您的不是。”
“嗐,把这事儿给忘了!算他爹多,老夫怕了他了!”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这哪里是多个儿子,这是多了个爹啊!
华灯初上,府门外挂上了大灯笼,王府的马车满载而归。
一桶桶鲤鱼被抬下来。
“天天就知道钓鱼,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腻了啊!”
几个年纪稍长的兄弟嘴里怪话很多,原本自己是嫡母所出,都有机会争一争这王府世子的位置,但是因为官家认了赵宗实为养子,就定了他世子的身份,即便他的生母只是赵允让的妾室,他也是世子的不二人选。
“大哥二哥三哥要是喜欢这个世子之位,只管去老流氓那里要求更换,我要是眼皮子眨一下,叫你们一声翁翁!”
这话杀伤力是最大的,砂仁还猪心。
仗着你养父是当朝官家,谁敢认你这个好孙子?
嫌自己命长呢?
这层身份,不光在汝阳郡王府上好使,就算是去了宗正寺一样好使。
连赵允良都好多次上了他的当,虽然不至于挨打,但是那些为了KPI不停撕咬的御史可都不是好惹的。
他们才是大宋朝最后的脊梁,逮谁咬谁,连官家都讨厌他们!
你说说你们也是,官家胃口不好,叫个外卖吃个羊签子肉怎么了?
吃你们家大黄鱼了?
人家吃的自己内库的钱,跟你们有毛线关系?
“十三郎,王爷让你们几个回来,去家祠闭门思过!”
“行!他可真行!炭盆准备好了吗?”
“都已经按照十三郎的要求准备妥当。”
“唔,知道了。十二哥,几位兄弟,我们走,不就是罚跪吗?又不是第一次了,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回头那些鱼食又要生事儿了。”
事实上,一些头铁的御史下衙去了酒肆狎妓喝酒后,就准备回去大书特书了。
“十三郎,爹爹不是让我们面壁思过吗?你这是?”
“他让我们面壁思过,我们是不是照做了?”
几个兄弟先是一愣,接着又大点其头。
“我就问你们一句,为什么那些言官自己胡吃海塞喝酒狎妓,却一个个盯着我们不放?为什么?你们告诉我为什么?”
“我们...好欺负!”
“对咯!就是他们瞅准了我们好欺负啊!你说官家花自己的钱吃个外卖怎么了?是不是有些上纲上线了?”
“你就说说怎么做吧?什么港什么线,我们不懂。”
“我现在可以明白老流氓的无奈了,都说黄鼠狼下崽一窝不如一窝,就是这个感觉吧?别管了,蒙住脸,跟我翻墙走!”
几个人从家祠刚刚离开不久,就有人将消息传递给了赵允让,老家伙一口酒直接喷了出去。
“小王八蛋真的这么说的?给老夫请家法!”
“王爷,意思一下就行了,十三郎他们都已经走远了。”
“去哪里了?”
“州北瓦子...”
州北瓦子(青楼)
“他他他,他才刚刚舞象之龄就敢去青楼狎妓?是不是十二郎教唆的?”
赵宗愈:您可真是我亲爹啊!他还用我教唆?他不教唆我就不错了!
“他们几个都去了?看看你生养的好儿子!”
“没有王爷,奴家一个人可办不到啊?”
“你...不喝了!”
“来人,给王爷把酒菜撤了!”
越是这样,赵允让越是不走了。
那些王氏和韩氏所出的儿子们,心思都活泛起来了。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同仇敌忾,而不是继续内斗。
不然等到赵宗实真的走到那一步,绝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别看赵宗实这边只有四个半大小子,其余三个人都是去凑数的。
包括在金明池边痛殴高士林等高家子弟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