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是官家养子,还是个孩子,童言无忌。
你能怎么办?
“我们现在只是单方面的质疑战报里提到的世子你在贝州城下油锅洗手的真实性!”
“谁怀疑谁举证啊!你质疑,还有谁质疑吗?”
随着赵宗实的眼神扫过,夏竦直接闭上双眼,宋庠开始装傻,李迪只是笑而不语,陈执中和贾昌朝饶有兴致的看向文彦博和司马光,至于曾公亮只是在那里奋笔疾书,他的工作就是这个,记录今天官家身边发生的事情经过,这是要给后世之人看的,不能马虎。
文彦博也是有些傻眼,政事堂那些人与枢密院不对付,他本身就知道,就算自己是对的,那些人也不会站在自己的这边。
但是你夏竦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可都是一起的啊!
还有你司马光,刚才明明是你第一个站出来提出质疑的,现在你不吭声又想干什么?
合着你们集体说好了,把我坑了?
“看来司马大人已经没有问题了,那么就请文相公你来举证吧?到底哪里不清楚,需要我给出什么解释?”
文彦博现在没有退路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要是成功,他还有希望,要是失败,弄不好就要一撸到底,回到四川路去了。
一堆问题是他刚才想好的,自觉没有任何破绽,就等赵宗实给出答案了。
“既然文相公提出质疑,想来在场的诸位大人都有疑虑,包括这锦盒里的王则也是一头雾水,怎么就把自己坑死了呢?”
在说到“坑死”的时候,还故意咬重音,看向文彦博。
后者整个肺都要气炸了,心里已经将司马光记在了心里,只要今天过关,他有的是法子找补回来。
一个从五品的国子直讲,碾死你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官家,恳请御膳房准备两口大锅,一些菜籽油。”
“别胡闹!允让,他...”
“官家,既然文相公当着诸位相公的面质疑微臣的儿子,微臣也想用实际证明给文相公看,只是微臣想要一个结果,要是事实证实油锅洗手为真,提出质疑的两位,该付出什么呢?还请官家裁夺!”
“既然这样,准了!平甫,让御膳房准备!”
“你别胡闹,昨天可是把为父吓得不轻,这次说什么都要让为父来与文相进行博弈!”
你管这叫博弈?
我怎么觉得你是想让文彦博双手废掉呢?
“听你爹爹的!”
赵祯也是一阵后怕,什么油锅洗手啊?
这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
在他看来,要是真的出了意外,老流氓又不靠双手过日子。
大不了以后宫里安排人解决他的一日三餐就是了。
“本官...本官何事说过...”
文彦博发现自己骑虎难下了,原本就是被人坑了站出来质疑的,现在老赵直接耍无赖要跟他比试胆量。
油锅洗手?
这是开玩笑也得有个度啊!
你这个宗室废了双手还不至于多难受,我这样的人可是要一飞冲天当首辅重臣的,没了双手,怎么写奏疏?
但是瞥见了赵祯,文彦博顿时萎了。
众人移步殿外,御膳房的人已经开始往两口大锅底下铺满柴火,两桶菜籽油已经准备妥当。
“请文相公先选,省得到时候质疑御膳房的人跟我们勾连。”
那些御膳房的人一个个静若寒颤站在两边,这两位可都是不能得罪的。
文彦博自不必说了,听闻他与后宫的张美人有交情,御膳房服务后宫和官家的食物,要是被张美人记恨上,以后都没有好日子了。
至于赵允让这位宗室大家长更是不得了,连官家都不敢太过责难他,可想而知他的地位超然了。
“爹爹,你不要紧张,放松点!”
“你爹爹我哪里像是紧张了?你还是担心一下文相公等下要是输了,会不会耍赖吧!”
文彦博冷哼一声,心里却是没底。
傻子才会真的将手伸进油锅里洗手呢!
大不了到时候认输就是,难不成汝南郡王天赋异禀,就敢将手伸进油锅里去?
“爹爹,文相公选好了,该我们检查了,万一这些御膳房的人跟文相公事先勾连了呢?”
“你这个孩子,那是载辅,能干出那种下三滥的事情?”
嘴上这么说,赵允让的举动还是很诚实的,父子俩走向盛放菜籽油的木桶边,只是赵宗实正儿八经的蹲下检查很仔细的模样。
“行了行了,别磨蹭了,快到饭点了!你娘可能都准备好了晚膳!”
“爹爹,你心可真大!给你竖大拇指了!”
一切准备妥当,那些“大肥肉”搓成的糊状物被他丢进了装满菜籽油的木桶里面。
这些醋蛾子可是赵宗实好不容易凑起来的,这下为了帮他老爹装这个比,可谓是下了血本了。
看着两名膀大腰圆的禁军将两桶菜籽油倒入两口锅中,点火前,赵宗实走到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