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此刻宫门已落锁。”
“快去!”
赵祯今晚得不到答案,恐怕睡不着了。
都亭西驿发生的惨案,开封府的人正在收尸,一具具残破的尸体,有辽人有西夏人的。
西夏使者正在包扎,时不时的发出惨嚎声。
一条手臂齐根斩断,这是伤了根本了。
大朝会西夏也要脸的,断然不会让使者继续逗留东京城,必定会派遣新的使臣过来。
对于西夏内部来,这是一个不错的商机。
同样也是诸多贵族博弈重新洗牌的机会。
赵宗实骑着马匹绕了好大的远路,在确定没人有跟随的前提下,朝着马行街的马市过去。
“这位客官,马市已经打烊了,您明早再来吧!”
几枚铜币在火把的照耀下很是清晰。
“这位客官,要是急的话,可能价格不会很高。”
“尽快帮我办了,有你一成好处。”
“多谢客官赏赐。”
伙计很是激动,上哪里找这种冤大头?
除了马掌外,其余跟华原郡王府有关的痕迹,一路上都被赵宗实清理掉了。
“客官,您这可不是普通的驽马,价格比较高,都在这里了,有点重,需要小的给您送回府上去吗?”
“管好你这张嘴,下回还来找你!”
赵宗实的声音,还有脸上易容的装扮,让伙计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干他们这行的,不能多话,也不能上赶着打听,他今晚都犯了忌讳。
不过差价让他很是满意,虽然内城的烟花之地先前都被查封了,但不还有外城的半掩门吗?
这段时间憋坏了,可得找个肤白貌美的小娘子。
稍一走神,赵宗实已经不在原地了。
都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难不成是见鬼了?
打了个寒颤的伙计,回忆起赵宗实临走时那番话,左顾右盼起来。
被这么一个人盯上,有命赚钱没命花啊!
躲在暗处的杨景宗偷偷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密汗,你跟赵宗绛的个人恩怨有必要把人锤了,丢在外城丢人现眼不说,还把人府上的马车推进了蔡河里,多大的仇怨啊?
关键你是雁过拔毛的祖宗,活土匪啊!
人家府上马车的马匹你兜了一圈还给人卖了,合着都你得了便宜呗?
杨景宗忽然想到了什么,最近华原郡王府截胡了好几次汝南郡王府的投资意图,为的是那伙罗马帝国商队手上的大食香露!
众所周知,香露就是行走的钱庄,到时候你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只赚不赔的买卖,傻子才不做呢!
快到王府的时候,赵宗实忽然停下脚步。
他发现有人一直跟踪他过来,可能是冲着他卖马钱来的。
跟我玩反侦察能力,简直是弱爆了!
一个转身,几步就爬上了一旁的景观树,就看到身后追来的几个家伙,居然还知道黑布蒙脸。
“哥哥,人不见了。”
“一定就在附近,动静小点,别惹来巡逻。”
内城的治安相对比较起外城要好一些,但也不多。
赵宗实取出腰间的弹弓,抬手居高临下射向一人的后颈,那人脚步一踉跄,栽倒在地。
“不好,有埋伏,快架着他撤!”
又是一颗颗石弹射出,弹无虚发,一名名跟踪者倒地呻吟。
终于有人发现不妥之处,上下左右开始寻找偷袭者的时候,杨景宗出现了。
“什么人?”
“哥哥,是皇城司的人!”
“分散跑!”
一枚石弹射在一人的腘窝处,那人直接往前倒去。
杨景宗拔剑上前,那人直接咬舌自尽。
死士?
这是赵宗实和杨景宗见到的第一反应。
那么这伙人就不会简单。
看来是无忧洞的人可能性很大。
刚刚去的马行街就有十几处无忧洞的密道,这么久才发动,已经算是懂得隐忍了。
问题是,明明自己易了容,变了声,对方又是通过什么判断出自己的身份的呢?
看来那伙幕后之人终于按耐不住了吧?
想要除之而后快了。
“皇城司的人也来蹚浑水?有趣有趣!看看是你皇城司高明,还是我的本事高超!”
这是什么意思?
公然跟皇城司叫板?
不对,明明已经发现我了,为什么还要弄得这么麻烦?
赵宗实到底在害怕什么?
现场除了那名被石弹打在后颈的昏厥过去外,其余人都已经自裁。
皇城司的探子速度不慢,最后往两个方向逃窜的蒙面人先后落网,可惜都死了。
杨景宗恼怒的看向那伙手下,等到他想起地上那人的时候,找回去,早就不见踪影了。
“都知,此人看来是被人带走的。”
杨景宗自然也发现了拖行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