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您就免开尊口,咱也不求人家接济,也不会热脸去贴冷屁股。这亲伯父真不如十三叔这样的,人家也不求大富大贵,活出自然了。”
自从真宗选定赵允让作为备胎后,两家就很少有来往了,至于赵元份原本有三子,老二早夭,就剩下这对哥俩。
用赵宗实的话来说,赵允宁的格局太小了。
赵宗?那帮人即便平时怪话不少,人家也能做到面和心不和,谁没事儿跟荣华富贵过不去?
要是当真有那么一天,赵宗实上位,能不关照这些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们?
离开书房,也没有什么困意,直接去了小厨房。
他的院里的小厨房平时都有人在忙碌,要么是试菜,要么是练习。
以前每个月光是柴火消耗就要不少钱,所以他名义上的例钱根本不够用的。
但是他是谁啊?
他是赵宗实!
随便捣鼓几样挣钱的营生,零花钱就够府里的兄弟造好久了。
于是任氏的几个儿子都不在外面吃喝,除了缴纳一部分饭钱外,都不用花什么钱的。
除了赵宗愈外,其他的几个兄弟年岁都不大,都在上宗室私塾的年纪,两点一线的日子,最多趁着休沐的时候去金明池玩耍。
金明池除了有水军那些几乎腐朽的船只外,旁边有座大型马球场。
每次赵宗实愿意上场的时候,必定是有什么彩头吸引他了。
至于那些彩头有好有差,好的不是被他转送出去就是卖掉了,要不然做生意的本钱从何而来?
马球比赛多是以悬赏彩头和线下赌局为主。
一般能在马球场上开设赌局的,背后都有人支持。
所以不会有人捣乱,也不敢捣乱。
大宋朝,赌博之风盛行。
那些原本不熟悉赵宗实的赌坊,十家里有九家已经关张了,或者直接被他买下做了其他的营生。
事实上,由他接手后,赚钱速度比开赌坊都来的快速。
“十三郎,你可回来了!”
“十三哥,饿了!”
“你们这么晚没吃饭?做贼去了?”
“听闻赵宗绛在回府的路上被人绑了,那张脸都变形了,连他们家那辆四驾马车都被人丢进了蔡河里,马匹都不知所踪了。”
合着瞧热闹去了啊?
两家不对付,整个东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刻赵宗绛被裹得跟个埃及法老一样,就差掏心掏肺了。
“爹爹,您可要为儿子报仇雪恨啊!”
“看没看清楚对方的容貌?”
“一定是赵宗实,一定是他!整个东京城,只有他会对某下如此毒手,一定是他!”
“爹爹也相信跟他家有关系,但是仅凭你这番话,官家那里都过不了关。你就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些什么?”
赵宗绛委屈的想哭,但是眼泪鼻涕刚刚淌下,就牵动了伤势,疼得他一个劲的“嘶嘶嘶”。
“一定是赵宗实,一定是他!爹爹,儿子疼啊!”
“蠢货,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被人挟持,都不知道对方的模样吗?你是瞎了还是聋了?”
“爹爹,现在是某被人打了,您怎么还责怪某?那个人上来就拿短刀抵在某的后腰上,我要是反抗,爹爹你就见不到某了!”
“那你更是个蠢货,如果他真的是赵宗实,你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真的刺了你!”
这话赵允良自己都不信。
“爹爹英明,那下次...”
“你还想有下次?明晚的拍卖会你铁定不能去了,要是最终让赵允让这个老流氓得逞了,我们一家老小都要受人白眼,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了!”
赵允良心里苦,怎么人家的儿子一个个那么出色,自己的儿子不是蠢就是傻,除了能吃就是贪吃。
一个个痴肥,毫无用处。
还浪费米粮!
次日一早,赵宗实这个倒霉催的,又被老赵强绑着去上朝了。
一直到了殿门开启,百官入殿,赵宗实还在均匀地打着鼾。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启禀官家,小儿宗绛昨夜回府途中让奸人所害,至今未醒,请官家明察!”
哟,赵允良这是长本事儿了,直接叫板了。
那边赵允弼不怀好意的用余光扫了眼赵允让父子。
赵允让直接瞪了回去,似是在说,“看什么看?再看,再看,老夫就当着官家的面揍你!”
“何人如此胆大妄为?居然在京畿之地,对皇亲国戚下次毒手?宗绛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吗?”
“小儿愚笨,不曾与人主动交恶,只是不久前在矾楼与...赵宗实发生冲突,当时在场有许多人都看到了,还望官家为微臣做主,惩治凶手!”
“大宗正,赵宗实可来了吗?”
“启禀官家,在这里呢!醒醒醒醒,别睡了,官家问你话呢!”
好家伙,这会儿上朝呢!
心可真大,还在睡?